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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盈盈将干脆将钱和票塞到陆斌衣兜里:“反正我在村里也用不上,我又不会骑自行车,得靠你带着我呢,而且我拿着也容易丢,你帮我收着好啦。”
嗐,少年期的大佬一定是不好意思用她的票票了,可现在是她养他,以后就是换过来了,她还等着抱成年期大佬的大腿呢!
她说的也是事实,陆斌拿她没办法,只好收了下来。
*
第二天一早,沈盈盈刚起床洗漱好,陆斌就过来了。
这可比挖宝时候早多了,沈盈盈问:“哇,大哥,这么早。”
陆斌提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鸡蛋和红薯,朝沈盈盈说:“不早了,晚了猪肉就卖完了。赶紧吃,吃完我们就出发。”
沈盈盈一听,马上拿起红薯,直接掰开一半就开吃——虽然昨晚的腊味煲仔饭好吃,但她也想吃新鲜的猪肉。
陆斌看她吃得急,连忙又说:“那也不是这么个急法,你小心噎着啊。”
他给她剥了鸡蛋,放到碗里,知道她起来来不及烧热水喝,把自己的水壶拿了出来,往杯子里倒出还冒着热气的水。
沈盈盈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谢谢斌哥。”
陆斌笑着摇了摇头。
沈盈盈很快就搞定了早餐,想起之前在自行车后座被颠得屁股疼,于是又飞快地找了件旧衣服,叠成一个小方块,放到单车后座上。
陆斌推着自行车,沈盈盈锁好门,两人就此出发。
天刚亮,太阳都还没完全露出地平线,这个时候特别冷。沈盈盈之前没能找出帽子,此时不等耳朵被吹僵,就机智地侧脸贴着陆斌的后背了,耳朵陷在他的棉袄中。
陆斌一边蹬着车一边说:“待会儿买顶帽子吧。”
沈盈盈嗯哼应了一声:“两个,咱俩一人一顶。”
陆斌说:“我不用,不冷。”
耳朵是人体脆弱部位,这跟身体强不强壮没关系,哪有什么不冷,不过是习惯罢了。沈盈盈把手缩在衣袖里,捂着另一边的耳朵:“那我也不冷。”
都冻成这样了还不冷……陆斌失笑,叹了口气:“阿盈,斌哥不像你姑娘家娇贵,用不着戴帽子。”
沈盈盈慢吞吞地说:“昨天你不是还问我生日要什么吗?就一人一顶帽子好啦。”
陆斌:“……”
他总算明白了,小姑娘看着柔弱娇气,却出乎意料地执着。
两人一车出了村,沿着横基骑了一段路,然后沿着通往渡头的斜坡下去了。
太阳初升,穿过雾气,江面上波光粼粼,渡船在水中缓缓驶来,渡头上已经站着一批赶着进城的村民了,都是附近几个生产队过来的。
年前各家的收成,除了留足自己家的口粮之外,如果有多余的,也会拿到城中交到供销社里换钱,渡头上就有村民挎着一篮鸡蛋,小心翼翼地用手护着,生怕碎了一个。
渡船靠岸后,守渡头的工作人员拉起了栅栏,等船上的乘客下来后,渡头这边的人才陆陆续续地登船。
沈盈盈记忆中坐这种船时,她还在读幼儿园,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但此时踏上这渡船,那点记忆似乎又重新鲜活了起来。
她兴奋地跑到船边上,陆斌还在付坐船的钱,余光发现她的动作时,还没来得及制止,船员就粗声粗气地喝住了:“那女娃娃!不能站船边!谁家的孩子,好好看着!”
沈盈盈没想到自己被当成熊孩子了,尴尬地往里退了退,老实地站回陆斌身边。
陆斌下了自行车脚撑,见她被人吼完后耳尖微红,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主动解释说:“这船有时候会晃,站在边上很危险。”
沈盈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渡船驶向江心,果然微微有些晃动。江风迎面吹来,江水在底下哗啦啦作响,听着十分悦耳。
没过多久,渡船已经接近岸边,陆斌伸了伸脖子往岸上看,果然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在上面等着。
下了船后,陆斌推着自行车,带着沈盈盈往岸上走。那军装年轻人看了沈盈盈一眼,朝两人走过去:“你们好,我是周向国上校的下属冯军,请问是陆斌同志和陆春晓同志吗?”
陆斌点了点头:“冯军同志你好,是的。”
沈盈盈也打了声招呼,冯军今天本来是休假,路过这边,顺便就给自家上司跑一趟了。他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陆斌,说:“里面是三十块钱和一些用票,你看一下,我跟你核对一下。”
陆斌接过来看了一遍,冯军一样一样地跟他核对,核对无误后就跟两人告别了,剩下的两人继续往城里出发。
大概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两人这才终于到了城市。
街上人多,陆斌怕撞到人,于是下了车。
沈盈盈垫在后座上的衣服毕竟不是海绵,没有弹性,坐了一个小时,屁股依然麻得跟不是自己了的一样,苦着一张脸,但城市里人多,她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揉,只好跳下来后座,原地蹦了几下。
陆斌平时就做惯农活,骑一个小时的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见沈盈盈也下了车,一脸奇怪地说:“你不用下来,我推你。”
沈盈盈连忙说:“不了不了,坐累了。”
陆斌一愣,看到后座被压扁的衣服,顿时也反应过来了,脸上有点尴尬,只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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