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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母罚她写《上林赋》,可没说要她多久写完,她可以慢慢写,不着急。
“外婆说的。”现学现卖的小孩,高兴得不行。
“哦,你厉害。”阮以沫冲小孩皱皱鼻子。
“妈妈你写完了吗?”
“没有。”太久没碰过毛笔,写几个字手就酸了。
“外婆说要妈妈写完的,不能偷懒,偷懒要被打屁屁。”晏斯年很有监工的担当。
阮以沫绝望的往椅子上一倒。
她不过就是个咸鱼亲妈,为什么要被不到四岁儿子逼着写书法,天理何在。
“哼!妈妈不高兴了。”阮以沫哼一声,靠在椅子上背对着晏斯年。
晏斯年眨眨眼:“……”
“妈妈……”小孩试探的叫妈妈。
阮以沫背对着小孩不吭声。
晏斯年气馁的单脚跳跳跳,沿着书桌跳了一圈,想正视阮以沫。
“哼。”阮以沫傲娇的回头。
晏斯年顿时发愁:“妈妈,年年哄你,别不高兴,生气会不漂亮的。”
“那年年还惹妈妈生气?”阮以沫假装委屈的控诉他的恶行。
小家伙坑她的时候,真的和晏扶风那厮一模一样。
“年年没有哇!”晏斯年很不明白,语气也很愁。
“你有哇!”阮以沫学他说话。
“?”晏斯年愁眉苦脸的抓抓脑袋:“那,那年年错了,妈妈不要不开心。”
“妈妈手好累的,可以不写字吗?”阮以沫伸出右手撒娇。
“……可以。”晏斯年回答可以时,犹豫了下,有些不太坚定。
阮以沫偷偷的抿唇笑:“外婆问你,你会和外婆说吗?”
“……说了妈妈会不高兴对吗?”晏斯年小心翼翼的看她。
阮以沫没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小孩。
晏斯年纠结:“哎,怎么办?说了妈妈不高兴,不说年年就不是好孩子……”小孩嘀咕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快四岁的晏斯年,纠结又懵懂。
理智,情感,道德,规矩,在不断的碰撞,小孩倍感矛盾。
“算了,年年来陪妈妈写字好了。”阮以沫实在不忍心看三四岁的孩子这么愁。
晏斯年眼睛一亮:“年年不会。”
“妈妈教你写,过来。”阮以沫鼓励着小孩。
晏斯年就单脚跳过来,乖乖的站到阮以沫的怀中。
阮以沫将书写《上林赋》的纸张拿到旁边,再拿着狼毫毛笔教晏斯年握笔,写字。
晏斯年是个纯白纸的小孩,也是第一次接触毛笔字,欣喜又快乐。
“妈妈,手要这样对吗?”晏斯年捏着笔问。
“对。”阮以沫点头。
阮以沫不务正业得很,她倒是想教小孩学写字,可教完小孩如何拿笔,正经两分钟,晏斯年就起了玩心。
书法的画风突变,晏斯年抓着狼毫毛笔开始在宣纸上画画。
“?”阮以沫也就随小孩自己高兴。
别说,小家伙虽然是鬼画符,却也画得蛮有天赋意境的。
小孩子的世界,阮以沫不懂,没有阻止小家伙天马行空。
一下午,阮以沫都和晏斯年就在书房玩耍度过,《上林赋》也只写了开头一小段。
晚饭时,晏斯年还很是意犹未尽。
晏扶风下班回来,得知他们在书房玩了一下午,还挺意外。
“你竟然会书法?”晏扶风语气就很耐人寻味。
阮以沫哼哼:“瞧不起人了不是?”
晏扶风口吻里的质疑,很挑战阮以沫的骄傲,咸鱼的她拿得出手的技能并不多,书法算是她,为数不多中还算能见人的技能了。
“没想到。”晏扶风轻笑。
“你没想到的多了,我可是传说中,深藏不露的扫地僧。”阮以沫自信的将头发往身后甩。
晏扶风挑眉:“饭后没事,比试比试?”
“行,比就比。”阮以沫大方应战。
“年年也要比。”晏斯年举手要凑热闹。
阮以沫和晏扶风看看小孩,由着小孩自己乐。
晚饭后,一家三口就齐聚到书房,晏扶风先是看了阮以沫让罗管家准备的笔墨纸砚,然后才去看阮以沫写的那一小段《上林赋》。
“字写得确实不错。”晏扶风颇为欣赏的点头。
“只是不错?”阮以沫对晏扶风贫瘠的夸赞感到不满:“不打算来个一万字小作文?”
“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阮以沫无奈的撇撇嘴:“晏总写几个字让我欣赏欣赏呗?”
“行。”晏扶风走到书桌旁,拿着狼毫笔去沾墨。
晏扶风的气质很复杂,时而霸总,时而接地气。
可他抓着狼毫笔写字时,那气度却像是一缕清风般,雅人深致得很。
“晏扶风,说实话,你写字的时候,还挺人模狗样的。”阮以沫感慨同时也出声夸赞。
“?”晏扶风拿着狼毫笔抬头,复杂的看着阮以沫。
“你这人模狗样的夸赞也让我挺难受的。”晏扶风开口吐槽。
“哈哈,哈哈……”阮以沫干笑。
晏扶风抓着笔,认真的沉下心思写字。
“上善若水。”阮以沫看着晏扶风写完,惊叹的点头。
她对自己的书法挺自信的,可和晏扶风写的字一比,还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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