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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子伸出一只手,“五十两。”
老鸨尴尬的笑了笑,五十两实在是不多啊,何况还是长成阿胤这样的人。便是他们楼里最普通的姑娘,过一次夜还得十两呢。
何况是直接将人买走。
杜公子有些不耐烦,他向前几步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告诉你,到时候可是将人献给大人物的,到时候你跟着也有光。”
老鸨好奇,“不知杜公子说的大人物是?”
总不能是知府吧?
杜公子轻蔑的扫了老鸨一眼,无知。
他将声音压的更低,“从京城里来的,皇族!”
老鸨一惊,一下就想到是谁了。
“杜公子,此事我还需要商议一番,您等着,明日便给您答复。”
杜公子有些不满,这还需要等吗?
“怎么?嫌钱少?”
老鸨赔笑,用眼睛示意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上前将杜公子围住,温香软玉,让他沉迷。
老鸨这才说了实话,“他不是我们楼里死契,公子总要容我一点时间想想办法呀。”
被美女环绕,杜公子飘飘然,“得了,尽快办好。”
说完,就被两个美人簇拥着进屋去了。
老鸨脸上的笑容在门关上时落下。
想了想,她直接披了件大氅,去后院了。
与前院的纸醉金迷,灯火辉煌不同,后院黑暗寂静,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老鸨冷的嘶哈一声,将大氅拽的更加严实,然后敲了敲杂物间的门。
门开了,也露出阿胤那张脸。
眉宇修长,眸若星辰,好一个玉面郎君。
老鸨脸上堆着笑容,心想,阿胤凭借着长相加上在花楼里耳濡目染这些年,侍候郡主不成问题。到时候他若是成了郡主眼前的红人,身份可就高了。
所以老鸨对阿胤客气起来,进屋之后老鸨哈了一口气,着实太冷了,只比外面好一些。
走到墙角处烧着木头的火堆旁,老鸨边烤手边对阿胤道:“知道你困难,想要挣钱还债给你娘看病。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阿胤站在门口未言语,伸手将门带上。
老鸨搓搓手,语重心长的道:“你娘在楼里和旁的姑娘不同,她签的是活契,你签的也是活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没有逼迫你们娘俩。
现在,你的运气来了,有个大人物在城里歇着,若是你能得了对方的青眼,到时候你娘就能享受更好的生活,而且说不定还能帮助找到你爹。”
说完,老鸨抬头看向少年,见他眸子闪动了一下。
老鸨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道:“这人可不是普通人,那是皇家的。”
见他似乎猜测到是谁,老鸨也不废话,“这可是天大的机遇,旁人祖坟冒青烟也得不到的,你仔细想想吧。”
说完,老鸨将衣服裹紧就走了。她不怕阿胤不答应,软的不行还有硬的,有的是法子让他同意。
房门关上的时候吹进来一阵风,将墙角的火苗吹的摇晃似要熄灭。
少年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木头,小心的放到火堆外围。
红色明亮的火苗舔舐木头,慢慢将其吞噬,热度也一点点上来,映红了少年的脸颊。
娘亲终于同意离开这里了,那他们首要的事情便是凑钱。不说去京城路途遥远需要钱,便是那些借款还不上的话,怕是他们也不会让他离开。
那群人,心狠手辣。前些日子便是因着他还的银子少,挨了顿毒打。
方才老鸨的意思他明白,无非就是让他心甘情愿的给那人当暖床的玩意,这样他们娘俩才能有钱,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少年精瘦的身子慢慢蹲下,宽阔的肩膀下沉,眸子轻垂看向地面。
木柴燃烧发出噼啪一声轻响,他伸出手将木头往里放了放,温暖的感觉从手指开始蔓延,他将手掌合上,似要将温暖抓住。
世间有那么多人能幸福快乐的活着,为何不能多他们母子二人呢?
唇角扯起一个苦笑,他现在,好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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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舒老爷想了几个理由,想借口将舒菡接回来,却不想去的人回来,说大小姐病了,在柳府养着呢。
老夫人皱眉,“那便让她在那养着吧。”
暖榻上,刚满月没多久的临哥笑着吐了个泡泡,老夫人越看越高兴,眉头也散开了,“若是接回来,将病气过给临哥就不好了。”
最主要的是,回来后还要花钱给她抓药,搞不好还要买补品补身子。老夫人不想花钱,有这钱不如给临哥打套银质的长命锁。
舒老爷向来孝顺,母亲说不接就不接了,而且他心里还记挂着船队的事情,想再试试。若是闹的太僵,那这事就没有余地了。
他说的好听,只道怕舒菡舟车劳顿,会加重病情。
听见他这么回话,舒菡歪坐在暖榻上啧啧两声。桌旁的盘子上放着一些山楂糖雪球,舒菡捻起一颗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格外好吃。
柳文玉翻过一页书,问道:“既然你不想回去,实话说了便是,何必编了自己生病的话,这不是在咒自己吗?”
舒菡才不在意那些呢,她在柳府里好办事,而且吃喝都是极好的,屋子也暖和,比在舒家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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