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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早知穿书,她就不一目十行地看小说了,而是逐字逐句给背下来。
从浮生记出来时,冷冽的寒风一下就把顾烟杪给冻清醒了。
水玉在为她披上厚绒斗篷,大大的帽子一直罩到额头处,裹得像个糯米团子。
“郡主,明日就是冬至了,您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汤圆?”
水兰欢欣鼓舞,明显很期待节日。
“我不大挑,各样都得来一份。”顾烟杪与她说笑,又问道,“上回哥哥说何时归家?”
“世子早在路上了,算路程这两天就能到。”
说实话,她对这个世子有些怯意,颇有些“伯仁因我而死”的感慨。
还未相见,就让人断了一根指头,虽然刽子手也不是她——或许她当初做的再稳妥一些,想想别的办法,悲剧是否就不会发生?
带着有些自责的情绪,顾烟杪乘坐马车回到王府,却发现门前热闹一片,车马拥挤。
门庭小厮兴高采烈地冲出来对她行礼:“郡主,奴正要去通知您呐,世子回来啦!正好赶上明日冬至节!”
平日里王府只有两位主子,冷冷清清,而今日,整个王府似乎都因为世子的归家而热闹起来,好一派门庭若市的景象。
顾烟杪往会客的前院走,心脏砰砰跳,终于在抵达门口时,见到院里的身影。
看背影,那是镇南王与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郎。
随着门房的通报,他们一同回眸看向顾烟杪的方向。
世子年长顾烟杪六岁,如今已是十六岁的青葱少年,气质也确实如同他的名字顾寒崧一样,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墨色的眸子未说先笑。
不知为何,顾烟杪见到顾寒崧便觉得熟稔亲切,正要绽放笑容时,目光却移到他藏在宽大衣袖的左手,他戴着一副浅色手套。
顾烟杪看得心里难受。
顾寒崧似是看出她的犹豫,远远地便朝她招招手:“杪儿来,让哥哥看看。”
她眼里有两三分怯意,却在听到他的呼唤后,加快了步伐,旋即在他面前站定。
仍隔了一段距离。
顾寒崧往前走了两步,主动伸出左手,紧紧地握住了顾烟杪的手。
他的手有些颤抖,却温暖有力。
顾烟杪忐忑的心莫名安定了些许,抬头望向顾寒崧,露出了个标准的八颗牙笑容:“欢迎哥哥回家。”
此时,仆从来报,顾寒崧的朋友到了,方才有急事,才慢了两步。
顾烟杪回眸望去,看见少年的第一眼,便被他锋利如剑刃的气质震了一震。
他或许是与世子年岁相仿的同窗,眼眸含星,鼻梁高挺,清俊的面容显得颇为冷漠。利落的黑色劲装下是紧绷的瘦削肌肉,此时是静的,却随时能够爆发。
好似一匹孤傲执拗的狼。
少年一丝不苟地对镇南王行礼:“见过王爷,在下名为玄烛,此番拜访叨扰了。”
“不必多礼。”
镇南王笑着摆手,牵着顾烟杪介绍道,“这是骠骑大将军玄将军的次子,北地边关多战事,将军一家都赶不回来,你哥哥便邀请他来咱家过年。”
听到这个名字,顾烟杪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嚯,这可是男二啊!
一如他的名字含义,他就是原女主的白月光,或者说,是京城一半闺秀都把他当白月光。出身名门武将,仪表堂堂,少年天才。
顾烟杪算算他的年纪,不出两年他就会随父从军,打出十分漂亮的战绩,成为旷世无匹的少年将军,连皇室都要忌惮三分。
顾烟杪的抱大腿DNA立刻就动了,笑眯眯道:“早闻公子来访,也不知公子喜欢什么,上回寻到一尊大红酸枝将军虎木雕,最是配公子不过。”
她挥挥手,醒目的水玉立马带人去将木雕扛了过来。
这还是她在镇南王宝库里搜刮装饰品时找到的,放茶馆不妥,镇南王见她喜欢,便让人放望舒院里去了。
那将军虎木雕确实威武霸气,将猛虎雕刻得虎目圆瞪,实是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便会发出一声震天咆哮。
只不过,玄烛看见这大老虎,表情依然冷淡,甚至唇角都没动一下。
他沉默片刻,拱手道:“多谢郡主抬爱。”
这是什么反应?顾烟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玄烛,是看不上还是不喜欢?
此时顾寒崧终于憋不住,蓦然笑道:“杪儿,并非玄公子傲气,只是这老虎是当年玄大将军打回来的战利品,作为礼物送给父王的。”
顾烟杪脑子嗡的一声,脸刷的就红透了,现在离开这个星球还来得及吗!
她转过身,气急败坏地瞪顾寒崧一眼,压低声音抗议道:“为什么不阻止我啊啊啊!非要看我笑话!”
镇南王也难得一直带着笑,见女儿赧然得满脸别扭,这才哄道:“开个玩笑罢了,放心吧,父王早就准备好礼物。”
玄烛此时才知郡主无辜,也表态到:“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这是放不放在心上的问题吗?
这是一个郡主的面子问题!
不过……根据镇南王言辞,他与玄将军似乎颇有旧交,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冷淡疏远。
只是她在原文里并未看过有关此事的只言片语,还需再观察观察。
父辈关系再如何,顾烟杪却已经无法和玄烛平静对视了,只能假装无事发生,手背在后面飞速挥舞,暗示水玉赶紧把这丢人的老虎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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