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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丙顿感不妙,喊了声其他兄弟,自己则是抽出长刀,挑开了衣柜门。
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怒从心头起。
那该死的郡主,竟然在衣柜里将昏迷的刺客乙五花大绑!
衣柜门开的时候,她正好打完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西厢房内,刺客甲和刺客丁同样宝山空回。
却在听到东厢房传来的呼声后,立马拔腿赶去。
他们进了门,就见刺客丙躺在地上,显然已无意识,衣柜敞开,刺客乙也昏迷着。
房内并无一人,好似闹鬼一般,两个兄弟就被放倒了。
“玄烛小儿!莫要装神弄鬼,速速现身!”
刺客甲深感侮辱,拔刀怒吼,警惕地四顾。
身后的门啪一声关上,玄烛轻飘飘从房梁跃下,手执长刀,面如寒冰。
他轻巧落地,利落的高马尾轻颤,带了几分随心所欲。
刺客很不讲武德,立马两个一齐扑上去,霎时间小小厢房内便是刀光剑影。
京城派来的人,自然个个是武功好手,配合着将玄烛逼入角落。
玄烛慢慢后退,却依然能够轻盈如燕地躲过闪电般刀锋。
他只守不攻,刀刃在空中划出银月一般的弧线,将刺客伤出些许小口子,也好似是在猫抓老鼠的游戏一般。
刺客们终于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攻势愈发凶猛,却被他的完美防守无计可施,情不自禁地急躁起来。
顾烟杪抱着房梁,躲在黑暗的角落暗中观察,静静等待着时机。
不得不说,看玄烛打架时蹁跹利落的身影,从容而潇洒的态度,这简直是一种享受。
她顿时很理解原女主了。
年少之时见过如此惊艳的少年,很难不把他当作白月光。
她尚未出神多久,刺客丁便被玄烛一脚踹在胸口,直接水平地飞了出去。
他挣扎了两下,才勉强爬起来。
顾烟杪正好就在他上方,看他这般狼狈,差点笑出声。
玄烛不愧是骠骑大将军之子,一番比试中,刺客们败局已定。
但刺客丁实在不甘心,他摸到窗边,从怀里拿出及其简易的鸣镝,准备往空中放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射,就被从天而降的一个陶罐子砸的头破血流,脑瓜子嗡嗡。
看来他们果真还有救兵!
砸完陶罐的顾烟杪气得牙痒,这些人是要在南川府筑巢吗?
南川府本就靠近边境,临近年关,外围战事不断,府中人口流动也大,就算有府兵把关,却很难对回家过年的平民起疑心。
陶罐破碎的声音响亮,刺客甲一惊,不过分心一瞬,寒光闪闪的刀刃已经抵在他的喉间。
他心知大势已去,正想咬舌自尽,却被玄烛塞了一坨软布进嘴。
玄烛的脸色几乎阴沉得要滴出水。
无他,那抹布真是不知道多少年没用过,都风干了。
顾烟杪本想从房梁跳下去,来个帅气的前滚翻。
但考虑到身穿的长裙实在太繁杂,很可能直接摔个鼻青脸肿,一番犹豫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慢慢从梁柱上爬下来。
玄烛已经利落地将几人捆绑好,甚至细心地把那个蝴蝶结拆了重新打,太不结实了。
顾烟杪在窗边看看天色,夜空极黑,星星也黯淡不少。
她估摸着镇南王的军队大抵能追来了,这才回头看那四个被打包好的刺客。
如今只有刺客甲清醒着,正凶狠地盯着她。
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带着大刺刺的轻蔑与怒意。
于是她走过来,严肃地说:“你要感谢我,知道吗?”
她指着抱臂站在一旁的玄烛,认真解释:“如果不是我的恳求,你已经被他杀了哦。”
玄烛:???你做个人吧。
刺客甲呜呜叫着,愤怒地给了顾烟杪一个“毋宁死”的眼神。
她视而不见,开始问问题:“你们的据点在哪里?”
怎么会有人审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刺客甲实在忍不住,异常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顾烟杪。
眼前的少女神情平静,一双杏眼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他。
刺客甲莫名其妙地与她对视,而后见她忽然舒展一个笑容,语速慢慢地说:“原来是平康采运局。”
刺客甲:???我好像没说话吧?
话音未落,刺客甲的目光中有一闪而逝的慌张,却被顾烟杪精准地捕捉。
她一直在观察他的微表情,很多时候,实话谎话都藏在里面。
顾烟杪得到答案,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才转头对玄烛漫不经心地说:“足够了,剩下的等父王来审吧,你也可以回去跟你爹告状了。”
玄烛颔首,挺拔站着的姿态便如同他手中的利刃,眼神却晦暗不明。
他明白顾烟杪的意思。
她如此试探刺客,探明了这股势力的背后是由太子联合外戚组成。
此番刺杀,并未经过魏安帝的准允。
刺杀镇南王,魏安帝乐见其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连着玄烛一起动,这外戚的手就伸的太长了。
太子能如此嚣张,自然是觉得这天下迟早是他的,提前行使权力罢了。
而他却忘了,现在头上还坐着他老子,毕竟他们并非一般父子,也是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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