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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琢低下头,轻声说道:“祖父入狱之后,多谢公主在其中周旋。”
慕长歌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宋赣入狱,背后到底是不是四哥慕慎言指使的,都和四哥脱不开干系,这明摆着是要置宋赣于死地,朝中之人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为宋赣说话,难道就不怕被未来的帝王记上一笔吗。
宋贵妃亲自去找昭明帝哭诉,却连昭明帝的面都没见到,慕慎思这个临清王也没多少面子,派去的人甚至连宋赣的面都没见到。
旁人对宋赣都唯恐避之不及,慕长歌却不怕这个,她派了心腹去狱中看望宋赣,还暗中出手维护宋家,不过这些她都没对外说,也不知道宋如琢是如何知道的。
既然心中有疑问,慕长歌便问道:“宋编修是从哪里知道,本宫照拂宋尚书的?”
宋如琢还没说话,她便接着说道:“宋尚书也算是对本宫有恩,能帮的本宫自然会帮。宋编修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本宫就先走了。”
宋如琢摇摇头:“臣只是想对公主说一声谢谢,并无其他事情,公主慢走。”
慕长歌上了轿子出了宫门,心里却并不平静,宋如琢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照拂宋赣了,是宋如琢见到自己的祖父了?
以前就连三哥派去的人,都不能见到宋赣的面,宋如琢这会儿却知道宋赣在狱中的情况了,是谁在背后帮了他?
想到现在朝中的局势,三哥废了,四哥被软禁,六哥在朝中的势头一时无两,甚至比先前四哥的风头还要盛上两分。
慕慎风今年十九岁了,比他小的七皇子慕慎清今年才八岁,昭明帝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七皇子成年,只要不出意外,皇位基本是慕慎风继承了。
除了投靠慕慎风,宋如琢还能找到谁帮忙呢,难道是刑部大牢的人好心,所以让宋赣和外面通了消息吗?
慕长歌手指抚上自己腕上的珠串,心里想了很多,最后却叹了口气。
横在她前面的只有一个慕慎风了,可他却让人抓不到什么错处,若是他在,慕祺然是无论如何不会被立为储君的,自己更是什么都不能摸到。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过这一切却急不得。
到了五月间,安国公的事情还没了结,他还在狱中,慕长歌便收拾一番,做出一番伤心欲绝的样子,去昭明帝那里求情了。
因为朝堂上接二连三的出事,昭明帝最近心力交瘁,见慕长歌一副眼圈红红的样子,还是赶紧问道:“璎奴,你这是怎么了?”
慕长歌先给昭明帝行了礼,才在一旁坐下,红肿着眼睛问道:“父皇,您可是要重罚安国公?”
昭明帝顿了BBZL一下,便说道:“璎奴,这是国事,你就不要问了。”
“父皇,这虽然是国事,可也事关女儿,”慕长歌抬起一双泪眼,看向昭明帝:“父皇,安国公是白世子的父亲,现在他被下了狱,女儿自然是心焦的很。安国公犯下的是大罪,按照律例,爵位是要被收回的,若是爵位被收回,明济明石以后便是白身了,女儿养他们一场,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女儿怎么能不心疼呢?”
在整个大越,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为安国公求情的,也就只有慕长歌了,就连赵皇后,都不敢沾这样的事的。
昭明帝顿时就有些不悦:“璎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安国公犯了国法,自然要按律处置的。”
听昭明帝这样说,慕长歌立即就止住哭声,只是默默流泪。
她拿手帕擦了擦眼睛,就继续说道:“父皇,安国公为国征战这么多年,在西胡可是有着赫赫威名,可以说是止小儿夜啼。现在西胡王连连败退,阿勒同已经占据了西胡的半壁江山了。”
“儿臣虽然只见过阿勒同几面,可也能看出他是个狼子野心的人物,等到他胜了西胡王,肯定会对大越的锦绣江山虎视眈眈的。若到在这个时候处死了安国公,岂不是让西胡人快意吗?”
昭明帝不说话了,半晌后才问道:“璎奴,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慕长歌止住眼泪,对着昭明帝拜了下去,说道:“父皇,这些都是儿臣的肺腑之言,并没有人教导女儿这样说。”
昭明帝不说话了,看着慕长歌说道:“谁说朕要处死安国公了?”
慕长歌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看向昭明帝,昭明帝慢慢说道:“这是朝堂上的事情,璎奴以后还是不要再问了。”
慕长歌能听出昭明帝话里的警告,她温驯的垂下头去,行礼后退了出去。
慕长歌不提此事后,可照拂安国公府的动作却没停,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安国公背后的靠山,即使安国公入狱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欺负安国公府的。
不光是安国公,和安国公一系的军中将领,慕长歌和他们走的也越来越近。
和白玉庭订婚之后,白玉庭就开始带着慕长歌走进军中的关系网,白玉庭去了之后,慕长歌和军中将领女眷的来往,也没有断掉。
安国公出事之后,他在军中的心腹,虽然不至于人人自危,可也是风声鹤唳的,慕长歌在这个时候也没断了和他们的来往,而是日渐亲密了。
若是皇子和军中将领的联系太紧密,自然是犯了昭明帝的忌讳,慕长歌却没这么多的顾忌,她只是个公主,又没有真的嫁人,和军中将领的夫人有些人情往来,昭明帝能说出什么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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