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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时候了,爹你还不去老苗家么?”巧枝洗完衣裳回来晾时看到她爹坐在炕上抽烟惊讶地问道。
巧兰一大早就过去帮忙了,不然这些家务巧兰会主动承担一大半的。
黄梆子头都没抬,额头的皱纹能夹死蚊子:
“咋去啊?这随多少合适啊?”
巧兰妈坐在炕上做棉衣裳呢,用的是新棉花,布也是新布,这是准备给巧兰结婚时用的。
婚期在年前,那会都冷了结婚得穿棉袄。
听到黄梆子的话淡淡道:
“你带五块钱过去,徐老蔫随多少就跟着随多少呗!”
徐老蔫是徐月芽的爹,他们同是老苗家亲家随一样的总不会叫人笑话了去。
黄梆子语气有点虚:
“昨天晚上大哥说他要去老苗家随礼钱不够,找我借了三块!”
“他们家随礼找你借钱?”
“这不是他说因着巧兰的关系他们也不好随五毛、一块的么,钱没准备够,为了不丢面子就找我先借点,这不也是为了巧兰的面子。”
“啪!”巧兰妈将缠线板子往炕上一扔:
“你觉得她大爷随少了巧兰没脸,那咱们随少了她就有脸了?有那钱咱们自己随了不行,为啥非要给他,叫他随呢?”
“你这说的啥话?大哥说了是借的!”
“他借的还少了么?哪回还了?”
两口子竟吵了起来。
巧枝也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原来家里也就准备了五块钱,听这话里意思,还朝人家借了点,预备着去老苗家随礼的。
但她爹自己做主借了三块钱给她大爷,现在只有两块钱了,想也知道这礼有点拿不出手,她爹嫌丢人又没招解决,这就坐在家里发愁!
巧枝第一次开始怀疑,这样的家庭,将来日子怎么过?
就算她招了上门女婿,以后大爷他们就不会来她们家要钱了?她爹就能不给了?
那她往后岂不是一辈子都得给他们做牛做马?
都怪她四姐!还说什么比她嫁出去的几个姐姐强,强什么啊?嫁的远了娘家就拖累不着,这明明是享福了好不好?
不行,她得想法子也嫁出去,可不能留在家里!
最后巧兰妈拿着剩下的两块钱又从巧兰过礼钱里拿了三块,凑够五块钱,也没叫黄梆子,自己去随的礼。
果然,大家都要脸的,老苗家的亲家基本上都随了五块钱。
江北和南方一些习俗不同,比如说吃席,只开一次席,也就是说随礼只能吃一顿饭。
不像南方有的地方是要吃上几天。
而且这年月家家食粮也不多,去随礼吃席的一般都是一个人,或者只带家里的一个小孩子,不会去多了人,这也会叫人笑话来占便宜的,也就是说大多数人都还是要脸的。
一次十五桌都放完了,因不少人家都是吃两顿饭的,开席就有点早,从十点开到下午一点也就结束了。
吃这么久还是因为男人们饭桌上都要拼酒,吆五喝六的,好不热闹(吵闹)!
茵茵倒是挺喜欢这种气氛的,虽然说席面可能没有自家小锅做的好吃,但这份热闹可是少有的。
等客人们都走了,家里辛苦了一个上午的家人们及厨师开始吃饭了。
这会儿就是厨房还剩下什么菜,就端什么菜来吃了,自家人没得挑。
饭桌上苗学杨替苗洪举给厨师包了三块钱的红包,这下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了。
苗家人连着累了两天,当天晚上睡的就比较早。
茵茵习惯了十点多睡,一时有些睡不着,便又开了节网课学习。
相比接触次数比较多的韩语,德语学起来就要慢上不少,真正是从零开始。
不过从基础的开始学,如同一个学语的婴儿一般,倒也没像想像中那么难,只是进度要慢上一些。
学了一节,茵茵就累了,想到自己还有肓盒红包没开,干脆去放松下试试手气!
十个肓盒红包,点开后一字排开,等着她来“宠幸”,茵茵想了想:
“来个十连开吧!”
群主也是个调皮的,竟真的替她同时将十个盒子打开了。
一阵大烟花过后,一排的图标出现在面前。
茵茵依次看过去。
第一个就叫茵茵流口水了。
一个熟悉的图片,只看到就仿佛能闻到油炸的香气了:德基家套餐一本
一本?
一本是什么意思?
茵茵还以为是写错了呢,忙找群主报BUG。
茵茵:群主、群主,我发现BUG了,这单位“一本”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一份写错了吧?
群主:……你没听说过有人点菜点一本的么?
茵茵:……我以为那是笑话。
群主:并不是,那叫有钱任性!
茵茵:好吧,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力,群主的意思该不会这“一本”就是指德基家菜单上所有的都有一份吧?
群主:那是当然了!往后要放开了想,你是咱们群的成员,目光可不能那么短浅,也要抓紧了时间致富,不然说出去都丢咱们群的脸!咱们群里就你最穷了!
茵茵:你确定你知道其他人的财富值?
群主:哼哼,我知道的比你想像中要多的多!你不拿出来尝尝?
茵茵心动,但摸摸还鼓着的小肚子,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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