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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忧自然不知道君墨染此刻的想法,还自以为十分潇洒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君拂气愤难当,撇过头忿忿不平道,“蠢货!美人计对王兄根本不起作用。”
“我看未必。”追风笑眯眯地看着凤无忧和君墨染眉来眼去,兀自在心里反驳着君拂所言。
待凤无忧酝酿好情绪,她又换了一副应景的愁容,徐徐开口,“鸭舌鸭脖鸭翅膀,火烧火烤有谁怜?焦肉易现骨难寻,阶前愁杀葬鸭人。愿侬此日生双翼,随风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第51章 本王何时要过你?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即墨胤仁眸光锃亮,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好诗!好诗!”
凤无忧双手抱拳,笑意炎炎地回道,“低调,低调!”
君墨染未料到,不着调的凤无忧,竟能开口成章。
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饶有兴味地紧盯着眉飞色舞的凤无忧。
耳边,亦久久萦绕着凤无忧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的婉转嗓音。
乍一听似鸢啼凤鸣,又似风拂杨柳,低回轻柔。
细细再听,天空海阔,波澜壮阔。
“摄政王,误食郡主爱宠,皇上已深感歉疚。您看,此事可否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凤无忧特特地凑至君墨染跟前,乖巧地蹲在屏背贵妃椅前。
即墨胤仁有口难辩,他至多只算是帮凶,怎么稀里糊涂地成了主犯?
好在,即墨胤仁惜才。
此刻的他,只顾着回味凤无忧一鸣惊人的《葬鸭吟》,也不打算开口为自己正名。
君墨染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凤无忧微开的檀口上,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哇——”
君拂委屈至极,她才不管凤无忧如何惊才绝艳,她只知道她的香香再也回不来。
什么鸭舌鸭脖鸭翅膀?什么火烧火烤有谁怜!
这首《葬鸭吟》,分明是凤无忧侵犯香香的铁证!
君拂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肯舍命护她的王兄,胳膊肘怎么突然外翻地跟骨折脱臼了般往外拐,扭都扭不回来。
“是不是君拂做错了什么?王兄是不是不要拂儿了?”
君拂不悦地挤兑着凤无忧,嫩葱似的小手搭在贵妃椅扶手上,一双大眼巴巴地望着君墨染,眼眶中水光细碎流转。
凤无忧识趣地往边上靠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对不甚亲厚的兄妹。
不得不说,造物主也忒偏心了些。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君墨染贵气傍身,高不可攀,似造物主鬼斧神工下的惊世极品。
君拂虽也不差,可跟君墨染一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其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本王何时要过你?”
君墨染一手轻揉着太阳穴,急于同君拂撇清关系,一时间,竟忘却了君拂是他的嫡亲妹妹。
“哇——”
君拂积攒了一肚子的委屈,彻底爆发。
她倒地不起,失声痛哭,“天要下雨,王兄要娶恶毒夫!苦了拂儿,没爹疼,没娘养!呜呜呜呜……”
“………”
君墨染被君拂吵得头疼,始忆起自己还有个妹妹。
沉吟片刻,他神色懒怠地看向君拂,“你想如何?”
君拂抬手,用力地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可她那双碧水盈盈的眼睛,似决堤山洪,滔滔不竭,绵绵不断。
“拂儿只想讨回一个公道。”
君拂小声啜泣着,女儿家的妒忌心使她顿失理智。
之前,她原以为君墨染孤傲冷淡,不喜同人亲近。
直到今日,她才得知,自己心向往之的王兄,确实护短。只不过,他护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第52章 追风神预言
“凤小将军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只鸭,即便被千刀万剐,也难解本王心头恨。”
君墨染阖着眼眸,若刀刻般俊美无俦的容颜上,显出一丝不耐烦。
他心下腹诽着,凤无忧是独属于他的猎物,自然只能被他一人呼来喝去。
旁人若想欺她分毫,他便数倍还之。
凤无忧不知君墨染心中所想,刹那间对他大有改观。
这不,她猛然朝着贵妃椅上的君墨染扑去,满是泥污的手轻捧着他的脸颊,情真意切道,“小血管,原来你的良心没被狼狗啃光啊!”
君墨染一掌朝着她脑门儿劈去,“滚下去。”
凤无忧吃痛,抱头鼠蹿。
她觉得自己太难了。
前一刻,君墨染还大义凛然地护着她。
怎么眨眼功夫,君墨染就开始对她大打出手了?
君拂见状,心下暗爽,遂多了一分底气。
下一瞬,君拂手执着破碎的长命锁,振振有词道,“君拂无权无势,人微言轻。爱宠香香意外殒命,肇事者却逍遥法外,君拂不服但也无可奈何。然,此长命锁乃裕亲王赠拂儿的生辰贺礼。如今,长命锁被人毁去,裕亲王若是怪罪下来,拂儿不知当如何解释。”
即墨胤仁见状,连连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二皇叔佛口圣心,定不会因区区长命锁劳师动众,插手摄政王府内务。若真要怪罪,就让他来找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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