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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忧拾掇起横陈在戏台上的锣鼓,以振聋发聩的锣鼓之声平息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喧闹之声。
“今日之事,甚是蹊跷。与其妄加揣测,不若听听君拂郡主亲口所言。”
她一边安抚着众人异常高涨的情绪,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嘬着手指,不知所畏的君拂,“郡主,我且问你,摄政王可有对你做过不轨之事?”
君拂愣愣地摇了摇头,声音依旧酥软入骨,“未曾。”
“你确定?”
“千真万确。王兄对拂儿尤为冷淡,既不让碰,连陪拂儿用膳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解决了君墨染的声誉问题,凤无忧紧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至于君拂腹中胎儿生父是谁,凤无忧并不打算当着众人的面细问君拂。
可问题是,若是不当众揪出君拂腹中胎儿的生父,周遭百姓依旧会将这盆脏水泼至君墨染身上。
深思熟虑之后,凤无忧再度蹲伏在君拂跟前,轻声询问着她,“你可知,你腹中胎儿的生父是谁?”
君拂点了点头,木讷地看向戏台下面容冷觑的云非白,檀口翕动,“是云秦太子云非白。”
凤无忧略显讶异地顺着君拂的眸光,看向面容肃杀的云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云非白竟如此丧心病狂。
不止是她,在场看客也没料到君拂居然同云秦太子有染,这般惊天反转,真真让人大跌眼镜。
第256章 胎记(1更)
云非白闻言,雷霆震怒。
他本就阴郁的面色更加难看,深紫色的瞳眸中燃着熊熊怒火,鬓角处青筋暴突,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理智尽失。
少顷,他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狠盯着戏台上面颊绯红,神志不清的君拂,“君拂郡主,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可乱说。明明是你,罔顾伦常,同摄政王私相授受,怎可冤枉本宫?若是拿不出证据,还望郡主、摄政王二人,向本宫赔礼道歉。”
凤无忧偏转过头,沉声询问着君拂,“郡主,你确定腹中胎儿的生父,乃云秦太子?”
君拂点了点头,尤为笃定地说道,“我确定。”
“一派胡言!疯妇所言岂能当真?”
云非白猛然起身,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对君拂动手,他甚至想亲手拧断她的脖颈!
凤无忧见他情绪如此激动,料想此事定不会有假。
她抬眸扫了一眼戏台下不动如山的君墨染,悄然默语,“若是心疼君拂,我即刻收手,绝不多问一句。”
君墨染勾唇浅笑,简言之,“继续。”
得到君墨染的授意,凤无忧这才继而询问着君拂,“郡主可否说说你与云秦太子之间,具体发生了些什么?”
君拂燥热不堪地抓着荣翠披在她肩头的披风,时断时续道,“不日前,我被王兄训斥,心情不佳,负气出走。不料,无意间撞见了云秦太子。他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后,二话不说就将我迷晕并带回驿馆,肆意蹂躏。”
“此话当真?”
凤无忧瞳眸微缩,她原以为君拂是为了眼下利益,主动向云非白献的身。
不成想,云非白竟如此狂妄,胆敢在东临境内,公然强迫君墨染的胞妹!
因体内药性使然,君拂原先略显苍白的面色血气上涌,红得滴血。
她双眸微微失焦,只一张殷红檀口不停地翕动着,“不止如此。云秦太子云非白怪癖缠身,性子暴戾,根本没把我当人看。仅一个时辰的功夫,我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王嬷嬷为我请了数位专治杂症的土郎中,接连调理了数日,身子才有些起色。”
君拂话音刚落,全场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皆未料到,君拂竟将她和云非白之间发生的一切描述得如此细致。
脸皮较薄的,纷纷以衣袖掩面,光是听着君拂的描述,便羞得面红耳赤。
少顷,君拂又开口补充道,“对了,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亲自查验一番。云秦太子臀上有一处指盖大小的胎记,极好辨认。”
闻言,戏台上下瞬即爆发了一阵振聋发聩的哄笑。
凤无忧眉梢一挑,戏谑地看向气得面色发青的云非白,“云秦太子,若想自证清白,不若褪去亵裤,让大家看个明白?”
“放肆!”
云非白狠盯着以鲛纱遮面的凤无忧,心下暗忖着,若是有机会,他定将面前这个极其欠抽的女人,给生吞活剥了!
君墨染剑眉紧蹙,他的女人,岂容旁人这般暴吼?
他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云非白,不怒而威,“云秦太子,轻薄了本王的胞妹,你必须负责。”
云非白反唇相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宫碰过那个脏污不堪的女人?”
第257章 喜结秦晋之好(2更)
“来人,呈上证物。”
君墨染薄唇翕动,依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追风得令,旋即带着驿馆中负责洒扫的小厮疾步匆匆而来。
小厮手中捧着一床叠放齐整却依旧可见折痕的衾垫。
他垂眸颔首,恭声道,“启禀摄政王,奴才手中的衾垫,正是不日前从云秦太子驿馆别院中换下的衾垫。”
与此同时,铁手亦牵着一头猎犬,费劲地扒拉开乌泱泱的人群中,闪身挤上戏台,郑重其事道,“王,此乃府衙中用于辅助侦查案件的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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