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搞潜伏[穿书] 第87节
“辛夷,想什么呢,想的这么投入?”傅靖之用指尖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在想我弟弟。”白辛夷转过头,看着傅玉湘:“对了爸爸,既然国军战败已成定局,咱们要不要早做打算?”
傅玉湘想都没想就说道:“我孙子七七和虎子在哪,我就在哪?我这一把老骨头,能护你们多久就护多久。至于老大老二两家,就让他们去美国,美国的产业都归他们,你们没意见吧?”
傅玉湘想的多,既然儿子儿媳是那边的人,靖之又身居高位,指不定会有什么安排呢?他跟着靖之,怎么都能维护他们一二。让老大老二去美国,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俩儿子废了,好歹他们的儿子不是废物,有小辈守着家业,这俩废物儿子也会生活无忧。
“谢谢父亲,我和辛夷没有意见,大哥二哥到了美国人生地不熟,多点资产傍身也多点底气。”
看傅靖之表态,白辛夷也赶紧说道:“爸爸,我也没意见,这些年,您给我和靖之的东西够多了。作为晚辈,我们没有对你们尽孝心,却还要花你们的钱,我和靖之是很愧疚的。”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心胸宽,为人大度,虽然年纪比你那两个嫂子小一大截,但做事比她们强多了。”傅玉湘欣慰地看着白辛夷,越看越满意这个儿媳妇。
能做大事的就是不一样,不像那两个儿媳妇,整天就想着怎么能从他们两个老的手里抠钱抠东西。每天不是打牌就是花钱,孩子也不管。要不是他盯得紧,几个孙子孙女就被她们教坏了。
再看小儿媳妇,里里外外一把手,两个孩子教的非常好。孙子孙女根本不用他费心,只要带着他们玩就行了。
傅玉湘又待了一会,觉得有些累了,便带着黄美云回去了,傅靖之也开车去了司令部。
白辛夷交待阿梅,自己要回白家一趟,让她看好虎子。
一听妈妈要去外公外婆家,虎子眼睛倏地一亮:“妈妈,我也要去外公外婆家。”
“你在家跟着阿梅姑姑和张奶奶,妈妈有事要忙。”
“可我想外公外婆了啊,想的都吃不下饭了。妈妈你摸摸看,虎子都瘦了。”小朋友开始耍赖。
白辛夷可不吃这一套:“你哪是想外公外婆,你是想喝外公外婆家的奶茶了吧。我告诉你,小朋友不能喝奶茶。”
见妈妈软硬不吃,小朋友也来了脾气,从小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不喜欢妈妈了,我去找张奶奶。”
说着,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肉墩墩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留给白辛夷一个傲娇的背影。
白辛夷无奈地摇摇头,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虽说要安排父母的去处,可也要征得他们的同意。大弟弟小祺在港大读大学,二弟弟小庭在美国读大学,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她只是提了个建议。
小弟彦彦正在上高二,到时候不管他是出国,还是去香港读书,她都会安排好。
就怕父母思想保守,故土难离,让他们去香港,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她也担心两人不习惯。
白辛夷带着一脑门子心思回到白家住的石库门时,白良杰和杨爱娣夫妻俩正在奶茶店里忙碌着。
白家的奶茶店经过扩建,里面摆放了几张双人桌,客人可以坐在店里喝奶茶,也可以打包带走。
杨爱娣见女儿一个人来的,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把虎子带来,这都好几天没见他了,还怪想的。”
“虎子也说想外公外婆了,可我觉得他更想喝奶茶。”当然,她也想喝了。
从白良杰手里接过一杯香芋奶茶,白辛夷慢慢喝起来。喝得差不多了,对白良杰说道:“爸,我找你和妈说点事。”
“爱娣啊,你看着点,我和辛夷回房去。”
父女俩回到客堂坐下来,白良杰看起来有些紧张,女儿这么郑重,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爸,国军很快就要战败了,以后就是解放军的天下了。我想安排你和妈去香港,或者英国,您看可以吗?”
“解放军来了我们也不怕,我和你妈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和妈当然不会有什么,可我和靖之的身份特殊啊,你们会受到我和靖之的连累的。”白辛夷突然有些难过,声音哽咽下来:“我不想看到你和妈老了还要挂着牌子被人斗。”
“辛夷,你别哭,我和你妈听你的。可我们不去英国,一个个都是大鼻子,说洋文,我们听不懂。我们去香港,虽然香港话我们也听不懂,可好歹是黑头发黄皮肤啊。”白良杰心软,就见不得孩子哭。
“妈呢,也会同意吗?”
“你妈会同意的,小祺还在香港上学呢。到时候彦彦也去香港上大学,这样你妈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白良杰想到女儿女婿一家,问女儿:“那你和靖之呢?”
“还不知道。”白辛夷只能实话实说。
或许会留在国内,公开他们的真实身份,或许去国外或者香港,又或者去台湾继续潜伏。以傅靖之的身份,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第109章 名单
征得了父母的同意, 白辛夷便开始着手准备去香港置业的计划。
父母年纪慢慢大了,她不想让他们再操劳。除了给父母买一栋小楼居住,她还要为父母买两间铺子用来出租。
在向傅靖之提出要为父母在香港买房买铺子, 让父母和几个弟弟移居香港时,傅靖之是诧异的。
“你怎么想到要让爸妈和小祺他们移居香港的?等全国解放了,他们生活在上海不是更好吗?”
“我这不是担心吗,万一上面让咱们继续潜伏呢。如果咱们继续潜伏的话,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 会把他们当成国民党余孽的亲属, 对他们不友好。”
傅靖之有些不解地看着白辛夷:“照这个势头,国民党投降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都没有国民党了,我们还潜伏什么?”
“谁知道呢, 就当我有备无患了。再说,就算我在香港买了房子和铺子也没事啊,就当我投资了。”白辛夷装作随意地说。
她总不能说以后国民党会逃到台湾,中国还会有十年运动吧?
傅靖之心思缜密,对白辛夷的说辞自然是不信的。可他一向宠妻, 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支持了她的决定。
不但如此, 还主动提出了帮忙:“我有一个在德国认识的朋友,他现在在香港, 我找他帮忙买楼买铺子, 省得你两眼一抹黑的在那找了。”
“你那个朋友靠得住吗?”
“放心吧,我给我亲爱的妻子和岳父岳母做事, 当然找靠得住的人了。”傅靖之趁机表白。
白辛夷嗔了他一眼:“讨厌, 越老越没正形了。”
“我怎么老了, 没听过男人三十一枝花吗?”傅靖之颇有些不服气地说:“也就是你说我老,我们司令部的那些女秘书都恨不能往我身上扑。”
“好你个傅靖之,你居然敢给我招蜂引蝶!”白辛夷立刻泼妇上线,一把揪住了傅靖之的耳朵,用力一拧。
“疼疼,老婆快放手!”傅靖之立刻讨饶:“你老嫌弃我老,我这不是心里不舒服,故意刺激你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那些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傅靖之本来还想说,秘书室的主任于丽娜以前可没少勾搭他,故意倒在他身上,被他躲开了,现在哪还敢说。
“我哪是真的嫌你老,我是故意逗你的。再说,就算你老了,也是个帅大叔。”白辛夷松开了手,她何尝不知道有女人想对傅靖之投怀送抱。
傅靖之出身显贵,本人又身居高位,外形也是一等一的好,哪怕他已经三十七八岁了,照样光彩依旧,引得女人为他折腰。
但她知道,他是个自律的人,又满心想着民族大业,还有生理和心理洁癖,不然也不会快三十了还是个处男。因此,她并不担心他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她表现出吃醋嫉妒,纯粹是满足他的虚荣心。夫妻之间,还是要时不时地制造出一点小情趣小浪漫的。
夫妻俩达成了共识,由傅靖之的朋友出面,帮白家人在香港置业。
傅靖之的朋友在香港住了很多年,对香港相当熟悉。有他帮忙,白辛夷省了不少心。
最后,白辛夷为父母买了一栋带院子的两层小楼,又在繁华地段买了三套公寓给三个弟弟,还买了几间铺子留着出租。
这时候的香港远没有上海发达,甚至还没有天津洋气,房价自然也比上海低。白辛夷买这么多楼屋和铺子,只花了三根大黄鱼。
这些金条是她当年营救苏皖时,江云琛的父亲江仲年送给她的。当时,江仲年为了营救儿子儿媳,几乎把全部身家都给了白辛夷。
白辛夷成功地将苏皖和江云琛营救出来后,就把江家纺织厂的股份和一些房产商铺以及一箱子金条全部还给了江仲年。
可江仲年说什么都要将家产分给白辛夷一半,白辛夷没办法,只好象征性地收了他几根大黄鱼。
傅玉湘给她和傅靖之的金条,都被她和傅靖之用来买战略物资和药品送给组织了。
等白辛夷为父母在香港置办好家业的时候,平津会战已经进入了尾声,以国民党军队的全面失败告终。
辽西会战、徐蚌会战和平津会战三大战役,让国民党军队的主力部队几乎丧失殆尽。
解放战争进入了尾声,解放军乘胜追击,一座座城市相继解放。
很快,“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口号,又响彻了大江南北。人民解放军在各个战场上,向国民党残余部队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双方将士在前线交战,后方的谍战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国民党不甘心遭受失败,除了在前线做垂死挣扎外,也开始着手在各大重要城市部署大量特务。
上海作为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不光是中国最重要的金融、经济中心,在全亚洲也是首屈一指的大都市,更是被部署了大量特务和各种特务组织。
潜伏在淞沪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的中g地下党员,在执行获取稽查处特务的名单和履历的任务时遭叛徒出卖被捕。于是,获取稽查处特务名单和履历的任务,就落到了傅靖之身上。
白辛夷和傅靖之接到的任务就是,得到国民党稽查处在上海的特务名单。
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名义上管理着战时上海的治安,可是下属的稽查处其真正的直属领导是国民党的特务机构,也就是前身是军统的保密局。
傅靖之作为淞沪警备司令部的最高长官,平时却不直接插手稽查处的工作。如今想得到潜伏的特务名单,难度可想而知。
“靖之,你有眉目了吗?”白辛夷看着眉头紧锁的丈夫,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在她眼里,傅靖之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十几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历练的傅靖之,无论是再大的事,都会泰然处之,可以说是泰山压顶不弯腰。
白辛夷头一次见傅靖之发愁,可见他要完成的任务有多艰巨。
“有点眉目了,只是………”傅靖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白辛夷解释。
“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想了想,这件事只能从于丽娜身上下手。她是机要室主任,管着资料文件室的钥匙。只是……”
“只是她对你有意思,想对你投怀送抱。”白辛夷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辛夷揶揄地看着傅靖之:“咳,我以为多大事呢。不就是牺牲一下色相吗,你至于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吗?我见过那个于丽娜,肤白貌美,风骚入骨,走路时屁股一扭一扭的,扭得人骨头都酥了。她要是真对你投怀送抱,你也不吃亏。”
“白辛夷!”傅靖之有些气恼地看着白辛夷:“你还是个共产主义战士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作为一个共产主义战士,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获取情报?”
“生气了?”白辛夷好笑地看着炸毛的傅靖之,“逗你的,我还能不知道吗,想获取情报,方法多的是。比如灌醉她,或者药倒她,把她身上的钥匙印下来。”
“懒得理你!”傅靖之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还真生气了?”白辛夷抱着傅靖之的胳膊轻轻摇晃,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达令,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傅靖之轻笑出声,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要想好,大让小,谁让你比我大呢。”
白辛夷哄好了人,开始说正事,“那个于丽娜看着人畜无害,只知道吃喝玩乐,实则心思深沉,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刚才想说的也是这个,于丽娜要比想象中的难对付的多,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白辛夷担忧地看着傅靖之:“那你小心些,不要暴露自己。”
南京失手,国民党垂死挣扎,上海滩每天都在上演最后的疯狂,最近已经有多个地下党员被捕了。
“别担心,我会注意的,我还想和你白头偕老呢。”傅靖之看着妻子眼中藏不住的担忧,心里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