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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隅之地是他和她的家。
只是他过于执拗,就算是在她的面前,也不曾真正地敞开心扉。直至最后,盲目信错了他人,因自己的执念,害死了她,却还兀自自欺欺人,犹如掩耳盗铃。
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她还能在教堂里好好待着,无人打扰清静,但这样他或许永远就发现不了自己的错误。无法从他自己织就的幻象中醒来。
所以,他不怪那个人,想说出来,不过是,想听她的话一次,为她,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
因为她在察觉了自己对她下了安乐死的药物之后,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自首吧,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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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顾一舟的话可信吗?”
出了病房门,林笙桐喃喃出口。
“可以相信。”骆禹深回,“顾一舟现在穷途末路,他要是真想骗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H将他藏匿尸体的位置暴露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H破坏了他的仪式,从心理学角度上来看,就是破坏了他心中那一块最神圣的地方,他没必要再对H忠诚,另外顾一舟此人,很难去相信一个人,也很难去对一个人忠诚,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们组织的人看似团结,背地里却是散成了一团沙,就像是一群特立独行的亡命疯子。”
“嗯,我赞同。”纪清淮也道:“他没有理由骗我们。”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们还需要根据顾一舟提供的信息去核实一下。
为了防止信息泄露,三人回到警局的第一时间就去了刘局的办公室,将顾一舟的口供,和相关录音呈给了刘局。
当天他们重案组进行了一场秘密的会议。
为了不打草惊蛇,重案组的内部分成两队人马,一队秘密摸索顾一舟口述中的古旧小楼的所在之处,这个任务由没有和H打过教导的小廖带着队里的其他同事进行摸索。
另外一队,则是按部就班处理教堂案的后续。
经过乔治的同意,依黛斯汀的尸体被火化,当林笙桐和纪清淮告知乔治,关于顾一舟的请求时,乔治本来斩钉截铁地不同意,后来在看了妹妹的手机之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顾一舟精神恢复稳定之后从医院重新转移到监狱之前,乔治去看了顾一舟一眼,这个他妹妹花了心力去爱的男人形容消瘦,和他曾经在游轮上不经意一瞥的那一眼相比,实在相差太远。
可他没有半点同情的心思。
“顾一舟先生,坦白说,我并不同意你和我的妹妹合葬在一起,你是杀了她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去那个世界继续骚扰她?”
乔治顿了顿,头一次,林笙桐和纪清淮见到了这个绅士的外籍男人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但是,我改变主意了!你杀了她,理应陪她一起死!去那个世界给她做牛做马!这是你必须要做到的!”
“好,谢谢。”顾一舟红着眼眶,郑重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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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舟并没有说谎,小廖带着人摸索了两天,发现真的有这么一座古旧小楼,小楼坐落在市中心边缘地带城中村外围,旁边的是小学,隔壁就是网吧,后边的地势就是一片破旧的废弃工地。
里头人流涌动,人多眼杂,小廖探出了位置之后和林笙桐打了报告,并没有打草惊蛇。
刘局看了图片中周围的地势拧了拧眉,“你们先带一小队便衣去摸摸情况,若是有异常,马上联系局里。”
“是。”
林笙桐带着小廖准备出发,外加几个便衣同事准备出发,没想到刚下楼,纪清淮就追了上来,“一起去。”
林笙桐一愣,“纪法医你不是有工作要忙吗?”
法医不是极少数出现场的么?何况是这种追缉罪大恶极的罪犯。
男人看了她一眼,“刘局批准了。”
不用说,肯定是纪清淮找的刘局申请。
不知怎么的,林笙桐有些生气,郁气上心头,她沉了沉脸,“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纪法医,我们去追缉罪大恶极的凶犯,你是法医,到了现场上,不但不能给我们帮助,还会碍手碍脚的,劝你最好是回去忙你的工作去,缉凶我们来就行了。”
“没开玩笑,我的格斗术并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
林笙桐看他说的认真,想劝却又找不到理由,纪清淮不是一个夸大和随意吹牛的人,他这么说那就是他确实有这个本领。
既然如此,她没有理由拦着他。
林笙桐侧身一让,让他坐进了车子里。
小廖开车,开的是自己的车,纪清淮的那一辆车太过引人注目,几人便坐了小廖的车,另外还跟了一辆黑色轿车的便衣,七个人往小楼而去。
车子在小楼的附近街道停下,几人下车准备走过去,介于凶手见过他们的脸,保险起见,他们伪装成了一个乐队,戴了口罩,墨镜,鸭舌帽。
小楼是独栋小楼,古旧的老小区,门口的安全围墙已经拆了,保安室也没了,这附近多是老人居住。
楼下有一棵大大的榕树,已经上了一番念头,古旧斑驳的树干遍布划痕,树下零零散散摆了几副石头桌椅,几位老人围坐在一起,打着象棋,聊着天儿,闲适又惬意。
几人从旁边经过,好奇的叫住问了一嘴,“呀,年轻人这是做什么的啊?”
林笙桐眉眼微弯,微微扯了扯口罩,口罩下浓重的眼影戴着精致的妆容,这是林笙桐来的路上整出来的,她笑着回话,“奶奶,我们是搞乐队的,找个地方练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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