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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满脸兴奋的模样,钟荧就知道,对方这会满心沉浸在书本里,应该没什么心情跟自己聊天了,随便说了两句话,她就关了弹窗。
下一个看谁好呢?
她看着满屏的弹幕,突然看到一条【琉璃坊也太黑了,一块三寸见方的玻璃卖五百文,这样下去,真的只有有钱人家才能用的起了。】
接着又有人嘲笑【不管是琉璃还是玻璃,不是一直都是有钱人家才能用得起的玩意吗?难不成你还想学官老爷们,将宅子里的窗子都换成玻璃窗?手里没个几两银子还是别想了。】
【我要是有几两银子,肯定先拿来买粮食或者攒着,哪有那个闲心考虑那等奢侈的享受吆。】
钟荧一下子就知道要看什么了,当然是所有工坊的生产情况,还有城市的建设进度。
她问道:“琉璃坊内现在能做的最好的玻璃是哪一种?”
从七嘴八舌的回答里,她看到一条比较专业的【用来当窗子的大块玻璃如今已没有什么难度,刚开始做出来的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带着淡淡的绿色,现在这个问题也已解决了。现如今,坊内正在生产各种玻璃器皿,以及研究厚度更上一层,不那么容易碎裂的玻璃,目前已有了一些眉目。】
钟荧立刻点击查看这人的影像,弹窗里显示出来一个沧桑的黑瘦的老人,脸上的每一个褶子里都布满灰尘,穿得也很脏旧,再看看周围一小片乱糟糟的地面,是琉璃坊内的工作间无疑了。
她将镜头拉远,这是一间巨大的屋子,大到她将范围拉到最大都没有走出去,屋子里建着两个大火炉,几个工人正将一大桶烧好的玻璃液倒进容器里开始进行下一步处理,另一旁的炉子跟前,退温程序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个工人喊道:“师父,您快来看看,这一批玻璃瓶做得可好?”
被称为师父的黑瘦老头背着手走过去,在一个巨大的铁框面前蹲下,拿起一个晶莹剔透巴掌大的玻璃瓶,在手上掂了掂,似乎不太满意:“还是老样子,瓶身太薄,在运输的过程中极易碎裂,若是能将瓶身再加厚一些,还能保持这个透明度便好了。”
钟荧敏锐的听到运输这个词,看来这批玻璃瓶是某个大商贾定制的,专门为了装东西去贩卖的,估计不是精油就是香水。
想了会,黑瘦老头对几个徒弟吩咐:“把模具的厚度再加两分,瓶口处也得加,再加上螺纹,然后做一批螺纹的盖子,不用木塞了,液体容易漏不说,使用的时间一长,难保瓶口会不会裂开。”
其中一个徒弟恍然大悟:“师傅,你说的是不是钟娘子他们喝水用的那种瓶子,他们的瓶口就是螺纹的,不过要是连盖子也做成那样的,难度可不小,光是怎么才能严丝合缝的对得上就是个问题。”
这的确是个问题,在没有精密的机床设备的古代,一切都得靠手工,是手工就难免出现误差,但瓶口这种看似简单实际上很精细的活,出现半分误差,都有可能导致盖子盖不上,液体泄露等等。
钟荧也想听这位师傅怎么回答,只见他吹胡子瞪眼极不耐烦地大声道:“依然是先将瓶口做出来,然后将瓶口放进半干的溶液里,这样不就把瓶盖浇灌出来了,这等小事还需我教你?”
也是哦,虽然没有机床设备,但利用倒模的办法一样能做得很好。
钟荧跟着被骂的徒弟一起小小惭愧了下,她发现在现代现成的工业体系下,自己的思维也固化了,一有问题,除了想到机床设备机器之类,其他竟是半点想不起来。
教训完徒弟,老头又指挥几人:“将这一批也运到储物间去,都小心点,别磕碰了,少了一个,咱都不好给章家交差。”
原来这么多玻璃瓶全是章家订的,说起姓章的,她倒是想起一个同姓的,林正辅的好友章玉和,也不知道一个穷书生一个富家少爷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反正自打她知道这个人以来,两人的关系就很好了。
这个章家,会是章玉和那个章家吗,还是说他说的是张家?
心里想着这些,看到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将做好的玻璃瓶装进旁边的箱子,然后各抱起一个向外走去,老头跟在他们后面,钟荧也急忙跟上。
没走多远,就在一间大房子跟前停下了,老头解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仓库大门,钟荧急忙将镜头调整好往室内看去。
里面靠墙摆放着七八个货架一样的柜子,上面按照形状类别,整齐有序地放着满满的玻璃制品。有小口酒杯,酒壶,阔口茶杯,茶壶,碟子,大小不一的花瓶,透明的和彩色的玻璃球,筷子,小茶几,瓶子等等。
几乎所有能做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钟荧凑近玻璃珠前仔细看着,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啊,就是这种除了把玩以外没任何用处的廉价手工制品,在大航海时代,可是被吹成了罕见的宝石玛瑙,从没见过这种东西的土著手中,骗取了巨额黄金珠宝象牙以及奴隶。
她想起某乎上面有人说过一句话,如果穿越回了古代,什么也不用带,给一箱子玻璃球就行了。
钟荧啧啧感叹完,又去看其他摆设,例如这组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拿出去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有的是人抢着收藏。
看完琉璃坊的生产情况,钟荧对如今的玻璃制品技术有了一定了解,然后又像开盲盒一般,随机抽取了几人,找了两个正在街上行走的,跟着他们的视角看了下城中建设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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