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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料定你不会知晓菲娜曾见过你,可依旧不能完全放心,毕竟你桓掌印缜密阴毒的名声在外,若有一日你忽然想起丽丝曾经在宫外有个贴身的婢女,灭了她的口,许多事便死无对证了。所以早在许久前,我便在合适的时机与安勇侯一道去韩府见了这个菲娜,并让她亲手写了这副供状。
    菲娜是西域人,中原字写的不好,这一手字极难模仿,况且她在写这副供状时,安勇侯亦在场,桓亦如,这一回,你辩无可辩,便承认了吧。”
    皇帝手中执着那几页供状,目光在上面迅速的扫视了,最后满脸戾气的一把将纸张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砰”的一声,吓得他身侧的皇后颤了下,额上都出了冷汗。
    皇帝的面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却是无形中透着几分狠绝,冰冷的目光渐渐的罩在桓亦如身上。
    桓亦如却并未表现出一分怯意,他面色如常的道:“陛下,臣不曾做过。供状中所写内容为何,臣不知,但臣觉得,这世间之人不只千千万万,容貌打扮相似者并不少见,便说朝中的李大人和去年进京述职的薛大人,两人相貌也如亲兄弟般相似,可一南一北,生平从未相识,更毫无血缘,可见这容貌肖似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燕辞云轻笑一声,应答自如道:“若只是单单这一处巧合便罢了,可前面小安子指认了是得了掌印大人的授意,后来丽丝虽不肯认,却被懿美逼问得哑口无言,也从侧面说明了她确是受人指使诬陷于我与三皇兄,现下里又有菲娜的供辞,内里所描述之人与桓掌印惊人的相似,这桩桩件件加在一起,你还能说是巧合吗!?”
    燕辞云的话带着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力度,皇后听得一颗心紧张得悬了老高,目光在场上的几人间来回的扫视着,心中想为桓亦如再言说几句,可是想到方才自己说话时皇帝望过来的淡漠目光,又只好捏着手里的帕子退却了。
    桓亦如平淡自如的面色上不曾有一丝裂缝,双眸带着沉静,用四平八稳的声音道:“陛下,臣确实不曾与丽丝有过分毫关联,若当真是臣与丽丝合谋,依着臣的性子,无论那个菲娜知不知情,都断不会留下她的性命至今,何况她是病死,又与臣何甘。”
    皇帝沉默着用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下方两个人,并未急着下定论。
    桓亦如……再好用的狗,一旦咬人,便也留不得了。
    然而现下并不是时候,许多事一时半会还离不了他。
    吴家虽是世代贵族,又曾娶过北昌国的公主,然而如今这两代已然人才衰落,叫不出几个有才能的子孙,他们缺少一个军师一般充满智慧又让他们可以放心依赖的人物。
    桓亦如出身贫寒,又是个不会有后代的人,他只有依附于吴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才能稳住如今手中的权势,而这也是吴家会信任他的原因。
    与吴家大不同,祁家不仅有祁经昊那只老狐狸,还有人才济济的后代,眼前的祁懿美不过是一个闲散子弟,都有此胆识,兴旺之势已然初见苗头。何况安勇侯从前便有意将女儿许入祁家,有了安勇侯手上的兵力,祁家如虎添翼。
    少了桓亦如,许多事都会很麻烦。
    两方失衡,并不是皇帝所愿见到的事。
    还需要等等。
    “云儿。”皇帝的目光缓缓投递了过来,语重心长的道:“供状所述之人确与亦如极为相似,然而谋害皇族是大罪,单凭相似这种理由,便断定亦如做下如此滔天大恶,并不妥当。”
    说着,他又看向桓亦如,道:“不过亦如,此事到底事关重大,如今你既是有嫌疑,又无法自证清白,朕理当秉公处置,也算对众人有所警示。”
    皇帝一字一句,声音带着几分肃然,如玉石落地般掷地有声:“即日起,撤桓亦如掌印一职,令其迁居宫外,并撤三法司中御史台,改由本就执掌吏部的六皇子接管。”
    祁懿美眼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惊喜。
    桓亦如与皇后虽说算不上一体,可也是利益互联,皇帝为了维护皇后,也为了与桓亦如这些年的主仆情分,就如同许多年前那场刺杀一样,偏私于桓亦如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这一场事件中,一切都发现的及时,并不曾有人真的受到什么伤害。
    也许这一次,他到底触碰到了皇帝的底限。
    眼线安排到了贵妃的身边,还意图谋害皇子,作为皇帝的爪牙,他已然过于锋利了。
    “儿臣谢父皇为三皇兄和懿美讨回公道。”
    燕辞云一掀衣摆,朝着皇帝跪了下去,边上的祁懿美和三皇子也跟着跪拜下去,同声谢了恩。
    桓亦如立在边上,捏紧的拳头上关节都泛了白,额上隐约青筋可见,然而他并未沉吟太久,便缓缓跪了下去,沉声道:“臣桓亦如,接旨,谢陛下隆恩。”
    皇帝摆了摆手,面上带了几分疲惫,道:“都退下吧,朕有些疲累了。”
    众人出了勤德殿,三皇子因着肩伤一直未愈,在灵山寺的时候又饮了那耗精气的汤,这几日来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现下里经过了这一日起起伏伏的风云变幻,强撑着走出了大殿,已然快要虚脱。
    燕辞云见着三皇子身形摇晃,仿若要坠落般,快步上了伸手意欲搀扶。
    三皇子回过头见了是他,眼中闪过一抹难堪,迅速的别开了眼,强自撑着稳住了身形,长长的抒了几口气,装着无事,避开了他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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