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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懿美将领口松散了的衣裳整理了好,狠狠的剜了燕辞云一眼。
自打这小狠崽子开了荤,仿佛要将过去二十年里的空白都补回来似的,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想不到的新花样,祁懿美一把老骨头都快被折腾散了。
从前她觉得他就够粘人了,现在才发现,小时候的他都算是好应付的了,哪像现在,动不动就缠上来,非得把人逼得告饶了才肯放过。
作者有话说:
距离休假倒计时啦,开心,朝着完结冲鸭
第160章
燕辞云纤长的手指轻佻的抹在她润泽的唇瓣上,目光幽暗的盯着那一抹艳红,缓缓俯身在她的耳畔,带了几分得意,道:“如果不是路程太短,其实马车上……也不错。”
祁懿美的脸瞬时便红了透,哼道:“外面这么多随行的人……你真不要脸。”
燕辞云面上带着微笑,仿佛真的认真的去思考了可行性,答道:“他们都是在宫中伺候的,这样的事自然是知道要如何处理的。”
祁懿美脸更红,想到在马车里面,外间人来人往的,既刺激又羞耻,当下只觉得燕辞云看过来的目光甚至都带了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意味,连忙把人推开,咳了下,正色道:“我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别东拉西扯的。”
燕辞云霸道的将人揽回怀里,无辜的道:“我哪有东拉西扯,我就是在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啊。你问琼月为什么抗拒成亲,我说是我的话不难理解,你还是没明白,我就只好用行动告诉你,我心里只有你,所以从前我一直抗拒成亲,同理,琼月这般抗拒,大抵也是这般的情况。”
祁懿美本想斥责他借着回答问题揩油,可听到最后,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琼月公主一生没什么大槛,除了和原文女主唐诗韵较劲,并没什么大事发生,这样的她不肯成亲,唯一的可能,便是她心里有人了。
可她心里的人是谁呢?
祁懿美离宫前的那些年里,琼月公主面上喜欢的人一直是她,可祁懿美心中清楚,琼月公主不过是想和唐诗韵争抢而已,并非真心。至于别的人,除了温柔儒雅的四皇子和梅子逸,也没见她主动和哪个男子亲近过。
可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兄长,一个是大了她十几岁的太监,按常理来说也不大可能。
“琼月不会是好胜心又起了,想和诗韵抢文迦吧?”
“不大像,而且文迦现下里已经回南疆了,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凤仪宫与见云殿同在宫中,距离本就称不上远,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到达了凤仪宫。
两人将关于琼月公主的话题放到了一边,一道下了马车,凤仪宫的门庭处由禁军把守着,祁懿美跟着燕辞云行了进去,园子里的景致还如从前般秀丽,然而处处立着的禁军,却让这秀丽中多了一抹肃杀。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关押着皇后的主殿。
夏英示意了门口的侍卫将门打开,便跟着二人一同行了进去。
阳光透过门缝洒进了布满灰暗的室内,主殿的厅堂内散落了一地狼藉,有打翻的食物,还有碎了的茶杯,屋子里的桌椅也东倒西歪的,上好绸缎制成的布帘被撕下了半边,整个屋子看不出半点从前的华丽富贵。
燕辞云伸手护着祁懿美,带着她小心的避开了地上的碎片和脏物,行进了内室。
内室到底是休息的地方,比厅堂内要整洁几分,宽大的雕花木床上,一个女子发髻微乱,身上披着的华服脏污着,听到外间传来动响,动也不曾动,只是大声斥道:“都给我滚!你们谁也别想瞧我的笑话,滚!!”
皇后如今落魄,许是为了维护那份仅有的自尊,抗拒着所有人接近。
祁懿美心中暗里叹息了一声,怪不得屋内如此脏乱,原来是她不肯让旁人进内。
“皇后娘娘。”
闻听到燕辞云的声音,皇后终于微微的动了,鼻腔里冷哼了一声,移过了视线,道:“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我不曾做过,你若不怕后世骂你为了权势陷害嫡母,尽管定我的罪便是。”
燕辞云并未着恼,在屋内站定,平和的道:“皇后娘娘做没做过,想来自己心中自是清楚的。只是我虽非皇后娘娘亲生,这么多年,却也算了解您的性子,这般恶毒之事,娘娘也不过是为人所利用。我不懂,娘娘为何不将幕后主使供出来,娘娘伴驾几十载,又育有皇子公主,如今不过一时踏错,若娘娘供出主使,自然理当从轻处理。”
皇后低沉的笑了笑,道:“我不曾做过,何来主使。本宫不愿看见你,不必多言,速速回吧。”
“皇后娘娘。”
这声音柔韧动听,却又带着几分熟悉。
皇后目光微怔,缓缓移了视线,这才注意到燕辞云这次来访还带了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之前燕辞云带着宠妾到祁家贺喜的事传得人尽皆知,皇后几乎是立即便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可是一个宠妾而已,燕辞云把她带到这来做什么呢?
“我随太子殿下过来的路上,看到了琼月公主,她跪在了殿下的身前,哭着哀求他可以放了您。”
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女儿,皇后心中一紧,目光闪烁着,避了开来。
“公主是那样骄傲的性子,如今,却为了您向他人下跪,泣不成声……还有四殿下,眼下病着,没了妻子,正是需要娘娘的时候,娘娘只要一句话,供出主谋,虽然罪行不能尽免,可太后和陛下定会从宽处理,娘娘真的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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