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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摇曳,夏藕朝夏药跑来,似小豹子般蓄满了力量,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秀儿!”道仁帝紧随其后,见到倒在血泊中的女儿。
他眸中满是惊色,直愣愣地看着不远处仍旧血流不止的女儿。
夏药望着妹妹,从口中冒出血泡,艰难道“保……重……”
“你别说话,别说话!”夏藕连忙扶住姐姐,用小手捂住她脖子上的喷流不止的血洞。
可那鲜红色的血液,却也从她的指缝中涓涓地流出,才不过眨眼间,鲜血顺着小手将衣袖都染成了一片血红。
“滴……滴……嗒……嗒……”鲜血汇入血泊中,触目惊心。
夏药的面色惨白,呼吸也越来越微弱,瞳孔渐渐涣散。
哪怕夏藕用两只手去捂,都止不住那血洞出血。
鲜血汩汩地往外涌,无休无止……
“稷澂,稷澂快来救命啊!救命啊!”夏藕的声音微微拔高,视线四下去寻提督大人的身影。
这伤割到了血管,就算太医赶来也晚了,提督大人医术精湛,也许可以救人。
提督大人,救命啊!
稷贵妃也被惊到了,脸色僵硬地连连后退,道“传太医,太医……传太医……”
殿外,稷澂碍于男女大防,没有进去,听到小娘子带着哭声的呼唤,微微一讶。
正要进殿,却被宫人拦住。
气氛格外阴冷紧张。
“让开!”稷澂挥手推开宫人,足下不自知的用上轻功,快如一道幻影般飘到血泊前。
他蹲下身,见不是小娘子受伤,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查看了夏药的伤势后,他对着道仁帝,道“药儿的左侧颈脉被割开,十分危险,但我能救她,不过,接下来要全部按照我的吩咐做!”
他临危不乱,眼眸沉静,宛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生死就在一瞬,稷澂没有多做解释的功夫,坦然地与道仁帝四目对视。
“好,都交给你了,宫里什么药材都有,你尽管用!”道仁帝攥紧拳头,决定赌上一把,信内侄一回。
哪怕他不懂医术,也明白救人如救火。
眼下,段然不可再有半分的差池,否则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儿,又要再次失去。
他必须配合,才能让宫人不敢慢待。
“我要一包针灸,越快越好!”稷澂冷声吩咐道。
“我去拿!”牟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进到大殿,得到吩咐又立刻往殿外走,脚上几乎用了跑。
稷澂将大手伸到夏藕小手的上方,挨着却未贴上,道“我数一二三,到三时娘子放开手。”
“好!”
“一、二、三,放!”
登时,夏藕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捂着姐姐颈部血洞的小手。
鲜血喷涌而出,连带着她都被喷了一脸。
稷澂动作迅猛,毫不迟疑地把右手的食指,伸进了那血肉外翻的血洞之内中,按压住左侧颈脉,压迫颈总动脉。
“啊!”稷贵妃等人发出了尖锐的惊叫,又担心打扰到救治,忙捂住嘴。
“针灸包来了!”刚一路飞檐走壁赶回来的牟斌,也看到了稷澂的动作。
夏藕将针灸包几乎是抢一般拿来,颤着小手打开,道“打开了……打好了……”
稷澂以左手,取下银针。
如青葱一般的手指,迅速捻入穴位。
隐白、承浆、下髎……
随着数十针落下,原本血脉膨胀的血管,竟慢慢舒缓下来,到后面只是在微微的渗血。
“止住血了!”稷贵妃含泪笑着。
慢慢地,夏药的呼吸,也随之微微顺畅了一些。
哪怕气息依然微弱,却已经不是方才那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的模样了。
“太好了,太好了!”夏藕的心中燃起了希望,道“药姐不怕,不怕,你有救了!”
“我……不要……”夏药摇摇头,完全没有求生欲,用尽全力抬起手,就要拔下银针。
夏藕眼疾手快,将夏药的纤手握住,道“不要什么?怎么好好地就一心的寻死呢?!”
倏忽,她想到了稷贵妃。
有这个祸头子在,逼死个条人命还真不算啥!
“娘娘,民妇求求您,放过自己的女儿好不好?药姐好歹也是您的亲骨肉,您怎么就非要将好好的人给生生地逼死呢!”
“没有……本宫没有……”稷贵妃的话中,透着不自然的心虚。
夏藕恨不得用刀子撬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脑花,还是豆花。
明明应是一家人重聚温馨团圆的画面,可就是因为这蠢女人的自以为是,就又闹成了生离死别!
但她明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于是,夏藕耐着性子,道“娘娘,我家药姐过来时,以为她可能终于找到失散多年的母亲,能一家团聚了。
还特意梳妆打扮一番,就想好好的孝敬父母。
可一腔热血而来,如何会一心求死?”
第114章 渣子被夏藕数落的百口莫辩
“本宫也是好意,将她许给业儿,如此她也能……”
“也能什么?我的好娘娘啊,强扭的瓜不甜,如今我家药姐都被逼得抹脖子了,她是能吃香喝辣,还是坐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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