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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隐藏不下身份,干脆一把撕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翩若惊鸿的面容。
岁月不败美人,她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
她的面庞宛若如明艳的牡丹,光彩夺目,气质如修竹矜贵雅致。
可配上那一身土匪的行头,便如同从幽冥走出女罗刹。
稷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一点惊讶。
岳母的这张脸同小娘子,简直像极了……
无论如何,他看在小娘子的份上,也会敬这位女土匪为长辈。
他薄唇轻启,道“我的妻子,乃是池泽的幺女夏藕。”
沐月潭怔怔地凝着那风光齐月的后生,凭着直觉,她就能感觉到他说的话为真。
自从她落草为寇后,便不敢再想孩子。
她怕想极了,就会不顾一切奔入燕京,去看一眼孩子。
可骨血亲情乃是天性,只怕她看了一眼,就再也不能舍下骨肉了。
池府是世家,定会爱惜羽毛,可既要护着名声,自然也要受名声所累。
她是土匪,而池珏已经成了高氏唯一的儿子,日后还能继承池府的家业,可谓是前程似锦。
她又如何能自私的毁掉儿子的前程?
可听这后生的话,她不由得大惊,宛若晴天霹雳。
愣了好一会儿,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再开口语气仍旧透着急迫。
“池泽的女儿?不应该是儿子吗?池珏呢?”
稷澂都快无奈了。
饶是他早有猜测,此刻确认了还是让自己怔了一下,
他就觉得小娘子憨憨的,看池泽也不像没脑子的人,而如今看了沐月潭才明白这个根由在哪儿。
岳母大人连自己生儿生女都闹不清,他简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城里。
夏藕骑着鎏凤,慢悠悠地在街上溜达。
今日披着一件荷花边的玫红色披风,兜帽上镶了一圈是雪白的狐狸毛,衬得小脸越发白里透红,玉面芙蓉。
坐下的鎏凤,一身淡金色得皮毛,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妥妥街上最靓的仔儿,处处都吸引旁人的驻足。
不仅如此,她的身后还跟着一队寒冰军,好不威风。
她的杏眸满是光亮,一张姝丽面庞,透着小小的得意。
提督大人见战况暂告一段落,总算让她出来放风了。
此刻,她就像一只被关在家中的小狗子,终于盼到出门撒欢的时候。
她先去脂粉铺子里买了一堆,又买了好多的小吃与一些小玩意。
待逛够了,又带着众人去了最大的酒楼。
因为她心情颇好,手头又很是富裕,小手一挥,让随行寒冰军随便点餐,由她结账。
剩下的也不浪费,一起打包带回去继续吃。
在回去的路上,她瞧见有个化缘的老和尚,被一户人家给哄了出来,好不狼狈。
夏藕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穿书来的,有些事冥冥之中怕也是有所羁绊。
种善因,得善果,她自然也要适当的表示一下善意。
她将打包的剩饭均了些素菜,给了那个老和尚。
“阿弥陀佛,老衲谢过女施主,但可不可以再多给点儿吃食,或者银钱,老衲还有师兄师弟,在破庙之中饥寒交迫。”
“成吧!”夏藕让寒冰军将素菜,都给了老和尚,又瞧见路边的街角有卖面食的,就都给打包了,全部送给了老和尚。
然后,夏藕又从小荷包里摸出几颗碎银子,递了过去,道“大师,拿着吧!”
老和尚看着素菜、面食、银子,道“既然女施主先后施恩老衲三次,老衲便给女施主看个面相吧!”
“多谢,大师,请您开示。”夏藕发现这是个世外高人,忙恭恭敬敬的作揖,又将人给请到了旁白的面食铺子里。
她准备趁机会,多套些什么。
凭心说,她迷迷糊糊的就传书了,也挺意外的……
寒冰军不远不近的守在周围。
“阿弥陀佛!”老和尚捻着佛珠,低声道。
“施主并非现世之人,竭尽全力改命,终得四角俱全,今有父母、公婆,日后儿女亦是双全。
不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日后婆媳不合,会令施主很是心累。”
夏藕听前半句时,只觉得自己遇到真正的高人了,可听后半句又开始犯嘀咕。
她拧着眉心,疑问道“大师,我父母就不说了,我家外子的父母,多年前就去世了,如何会有婆媳矛盾?”
“令夫君命格贵重,父母缘分又浅薄,寻常人如何承受的起他唤为父母?”老和尚老神在在道。
夏藕被对方的气势,给震慑住。
寻思着,无论人家说得准确与否,她都决定继续问下去。
毕竟,机不可失……
“大师,那倘若我真有了婆婆,那我家外子是站在我这头儿,还是他母亲那头儿?”
老和尚也不回话,直接起身,拎着吃食的包裹离开。
夏藕并未因对方透露之言的不懂,就甩脸色,而是仍旧恭敬地起身相送,还准备再塞一些银子。
老和尚瞧了她递来的银元宝一眼,并未接过来,而是摇摇头,再次开口。
“方才,老衲已经明言,令夫君父母缘分浅薄,而同施主却是恩恩怨怨的累加。
前世债,今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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