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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千酸溜溜的吃了把狗粮。
大人这也太纵容了。
等陆家两人灰溜溜的离开后,裴晏如替裴落姝检查了下,见只是掉了几撮头发,边替人绾好发髻边打趣道,“姝儿可要爱护些头发,若是被薅秃了阿姐可没办法帮你接上。”
裴落姝心头一紧,连忙拿手去摸,“阿姐莫要吓唬姝儿,可真的秃了?”
“没,逗你玩呢。”裴晏如弄好,随口说了句,一个转头的功夫,蓦地撞进那双含着温柔的眸子,心头一震。
唇角不自觉弯起,勾出一抹好看的笑来,缓缓收回视线。
她不是不知道现在裴府四面楚歌,但叫她忍气吞声,这一世却是做不到了。
更何况,这有大腿不抱,那要大腿何用?
待几人的身影离开之后,元千瞧着自家大人又恢复了那副莫挨老子的清冷模样,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一堆契约放到桌上,“大人,这是属下搜罗来的铺子。”
语毕,元千略带期待的投过去视线,大人这回总要夸奖他办事效率高了吧?
却不想。
“只有这么点?”低沉中略带嫌弃的声音缓缓响起。
“啊?”元千迷惑脸,他总不能强拆了人家的店,强买强卖吧?
沈于渊伸手拿起来薄薄一小沓契约,目光落在对面,又松了口,“罢了,下去领赏吧。”
元千:“……”
为毛您很勉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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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楼闹了那么一出,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几人打道回府。
裴锦月认错态度极其良好,举着四个手指头发誓,“阿姐,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偷溜出去喝酒了。”
闻言,裴晏如凉飕飕瞄人一眼,不过十六的年纪,这滑头倒是会耍。
“你若是要喝,在哪不能喝?在家里不香?”
“呃,这个,酒楼比较有气氛。”
裴锦月下意识接话。
话脱口,裴锦月又觉得不对,憨笑着挠头。
旁边,裴落姝默默扭头,垂下眸子。
裴晏如被气笑,“好你个丫头,去耍你的剑,没打个十来套不许休息。”
“欸,好!”
裴锦月答应的爽快,麻溜的走了。
裴落姝手微伸,还没碰到女子的手,丝滑的布料就从手心溜走了,“......”
一时间就剩下了她和嫡姐两人...
裴落姝指尖悄然攥紧裙摆,低声认错,“嫡姐恕罪,姝儿往后定当谨言慎行,断不会再胡闹了。”
闻言,裴晏如微抿唇,却一视同仁,“姝儿也是,回房罚抄诗经,没抄个十几首不许休息,可听见了?”
裴落姝垂眸应了,“姝儿知道了。”
等把两个妹妹打发走,裴晏如才回房,卸去了力气,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看着屏风发呆。
前世裴落姝的悲剧似乎是从这场退婚开始的,这一世她定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明惜。”
“奴婢在。”听见呼唤,守在门口的明惜立刻推门进来。
裴晏如转头望去,门外春光似锦,眸光跟着亮了下,低声吩咐,“去把绍昱珩叫过来。”
明惜点头应下,“是,姑娘。”
院子里,明心正端了茶过来,见明惜匆匆退出房门,迎上去,“惜姐姐,可是有要紧事?”
明惜看一眼明心,大姑娘虽然把明心也提到贴身侍女的位置,但寻常事却还是安排她去做的。
可见对她的信任。
不过明心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明惜想了会儿,开口,“嗯,姑娘有事,我且先去一趟,你去伺候姑娘用茶吧。”
见明惜没有要和自己说的意思,明心略垂眸,掩下眼底的黯淡,“是。”
明惜走出几步,回头见女孩身子顿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姑娘是怎么想的,但她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屋内。
听见敲门声,裴晏如放下笔,抬眼,看到外面模糊的身影,启唇,“进来吧。”
这几日放晴,温度上升了些许,但到底是寒天,屋子里从早到晚都生着火,驱散冷意。
这门一开,便有带着凉意的风吹进来。
极为纤细的手拨开帘子,明心端着茶进来,见女子正看着自己,垂下眸子,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大姑娘。”
“放下罢,这些日子情绪可好些了?”裴晏如低头看了眼茶,端起来轻抿了口,是去年的春茶。
今年早已开春,但裴府名下的那些个茶农却迟迟没有送新茶上来,过段时间她倒是要亲自过去瞧瞧。
明心正给裴晏如换上新的暖手炉子,听见这话,眸光微闪,随即敛眸,“奴婢已经放下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往后的日子还长,你放下了总归是好事。”裴晏如放下茶,轻声开口。
哪有这般容易放下,不过说给她听的罢了。
忽地,“扑通!”一声。
裴晏如愣了下,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孩,“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奴婢曾怪过你,承蒙姑娘不介怀,往后明心自会同惜姐姐一般尽心伺候姑娘。”
明心说着,又扣了个头。
她打记事以来接受的就是人伢子的打骂,被人挑挑拣拣着长大,初入府,她惶恐不安,唯恐自己会和曾经一同生活的姐妹们说的那般,被责打被发卖,被肆意欺辱,活得不如一条狗,在惴惴不安中,这些都没有发生,夫人和府里姑娘都待下人极好,会教她们识字,练武,都是顶顶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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