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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确实挺般配的。
裴易抿了抿唇,半晌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这不是得维持一下做长辈的尊严呢吗,沈于渊那小子知道我是什么样个人,在他面前自是装不得,那姓云的小子就不一样了,可不得做足了面子,往后云回嫁过去才不会吃苦。”
他兀自洋洋得意道。
暖黄的灯光将男人黝黑的面庞照亮,似有柔和笼罩在他身上一般。
奚云浅笑着点头,很是上道,“那你这大长辈的模样可得保持好哦。”
“那是自然。”
裴易轻哼了声,信誓旦旦。
深夜。
玉宁宫。
裴晏如远远便看见了整座宫殿灯火通明。
门口没了那么多侍卫,只有阿时一个人在守着,见了她过来,拱手示意,“属下见过三皇子妃娘娘,殿下在里头呢。”
如果说此次宫变对谁影响最小,那大概就是战卿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事态平息
如今风波停下,事态归于平息,皇帝死了,太子跑了,八皇子不知所踪,其他幼年皇子生死未卜,大兴国皇室之中,只有三皇子还安然无恙。
裴晏如略颔首,抬脚往里走。
她轻扣了扣门,听到从里面传出的清朗的声音,推门而入。
不算刺眼的光线照亮了眼前的这一方天地,说来,这还是她头一回来他的书房,摆设很简单,一眼扫过去,书架上大多是些治国通略,摆放的整整齐齐,应是有人时常打扫的缘故,书架边缘都极为干净,纤尘不染。
一如那摘了面具容颜温润的男子。
大抵是皇帝死了,他也没了后顾之忧,索性便摘了面具,露出了真实容颜。
见了她来,战卿抬眼一笑,手上还拿着那张面具,嗓音缓缓,“我从没想过还有一日,我能摘掉这个面具。”
在很早之前,他便知道了他不是战隆亲生的儿子,他的长相更偏向于那个他从未谋面过的生父,所以才招了祸患。
他本以为,这辈子,只要他踏入大兴国国境,他便永远摆脱不了这个面具,说来可笑,哪怕是离开了大兴国,他也以伪装面目示人,这张原本的脸,倒是很少用上。
不过,也不重要。
左右只是一副皮囊罢了。
“战卿……”
裴晏如开口。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战卿却是懂她的意思,自抽屉中抽出一张纸,推到她面前,抬眼看向她,轻笑了笑,“让你爱上我这件事,我彻底输了,但没关系,我放你自由。”
爱情里本就没有对错,相见恨晚,他出现的太迟了。
裴晏如微垂眸,那张纸上赫然写着,和离书。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裴晏如送给战卿的回礼,就是偌大的大兴国。
墨国带来的军队听沈于渊差遣,此事又是裴晏如一手策划,她开口,沈于渊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约定好,在战卿登基后,大兴国同墨国缔结永久和平合约。
当消息传回墨国境内的时候,举国欢呼,自然,也有人恼恨就是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等裴晏如从玉宁宫出来的时候,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驾车的黑衣少年朝她招了招手,大写的高兴,“裴姑娘!”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了。
裴晏如自是知道马车上的人,捏着和离书的手微紧了紧,旋即释然一笑,踩着元千搬下来的矮凳上了马车,不等她掀开帘子,帘子便被掀开了,入目便是那双含着柔情蜜意的眼,他唇角微微勾着,似乎心情很是愉悦。
他长臂一伸,便将裴晏如拉到怀里。
元千既有眼力见的拉上了帘子,“大人,回哪儿呀?”
“宫外的府邸。”
“嗯?你买府邸干嘛?”
听到这话,裴晏如眉心皱了皱,也顾不上跌在他怀里了,抬起眼问他。
“别乱动。”沈于渊喉结滚了滚,按住了裴晏如的身子,扣着人的腰,将人锁在怀里,这才低头靠在她颈窝上,阖上眸子,“这不是你在大兴国有些新交的朋友?若是哪日在墨国待得不顺心了,我们便可以来看看他们。”
他说的是我们,并不是你。
言外之意很明显,便是要来,那也是得同他一起来的。
裴晏如失笑,但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对了,随我一同来的那个女孩儿没事吧?”
入了宫之后她自然不可能在特意跳下那湖,回想着那日在地下行走的,在宫内饶了好多路最后才知道密道的入口。
原来竟然是在金殿侧殿,就在皇帝经常休息的地方。
不过半道上,孟妤听闻孟三郎也入宫了,担忧兄长安危,便从她这里借走了两个暗卫去寻找孟三郎了。
再加上出了她爹那事,她一下子就给忘了。
“嗯,我命人把她和她兄长都送回左相府了。”
听见孟妤没事,裴晏如松了口气,忽地又想起什么,“清乐公主如何了?”
“清乐公主?”
沈于渊微皱眉。
见他这般反应,裴晏如一个激灵,忙坐起身,纤细白皙的手挑开帘子,索性还没出皇宫,她忙道,“元千,先别出宫,前面宫道左拐。”
沈于渊自然是不认识清乐公主的,裴晏如心中清楚,眉心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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