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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也是会吃醋的人,不过喜欢皇帝这种事情,一般的女郎都做不到这样坦荡,时时刻刻表现在脸上,她偶尔会生闷气,但没有立场,也不能阻止别人心里想什么,所以还没遇到真正能叫她吃醋的人和事。
    陛下的醋意莫名其妙,但她勉强也能理解。
    “或许前些年,娘娘有意让您立中宫的时候会有些,但那时候我又不懂,陛下成婚与我无关。”
    她笑意盈盈,目光流转间顾盼生辉:“现在外面都传您是否终身不再立后,姑娘们倾慕您,也是偷偷倾慕,女郎们都是很要脸的,独我不要。”
    一张榻上,彼此连心口都枕过了,她才敢主动跨越两人之间的鸿沟,试探他的心意。
    “但是瑟瑟总不会永远都这样的,”她觉得圣上既然是自己的情郎,那自己也有生气吃醋的权利,毕竟从小到大,她任性都是受到允许的:“我再长大些,可能也会讨厌别的女郎接近您,就连偷偷爱慕您也不行,到时候圣人不许生气,也不许凶我。”
    她顿了顿,忽然就因为未来他有可能觉得自己善妒而有一点赌气式的拿捏,“要是圣人生气,那就生气好了,我就知道您不是我的良配了。”
    “不会的,”圣上见她这样善辩,心头莫名柔软,拍了拍自己的膝,教她过来:“朕抱一抱瑟瑟。”
    或许是原来问心无愧,从来圣上抱她,杨徽音都不觉得有什么,今日挪过去的时候却有些许出于矜持的迟疑,她道:“圣人,我说得不对?”
    心心念念的美人在怀,便是不做些别的什么,他亦满足,摇了摇头,目光不觉柔和,轻声问:“瑟瑟,那里还痛不痛?”
    他夜间太强横,今日她并不如往常活泛,虽然与粗通男女之事有关,人会矜持一些,但他见了也还是挂心的。
    杨徽音脸热,点了点头,却去推他,很有些后怕:“圣人别再来抵我,一会儿还要再上一回药的,我好怕。”
    那件事她亲自尝了一回才知道,若不是与他做,她是一万个不情愿叫男子碰的,反倒是把看书得来的梦幻一齐打破,圣人那里要是能如手指一般秀气些就好了。
    她不会那么痛,也能尽量喜欢圣上身上她唯一不太喜欢的东西了。
    皖月昨夜没跟她去,今日中午才见了第一面,早就提心吊胆。
    她见娘子羞于对人言处竟有被男子入侵痕迹,哪怕不敢问杨徽音如今是否冰清玉洁和个中细节,亦对夜间之事心里有了影子,对皇帝很有些微词:“便是天家不待见随国公府,好歹也疼了您许多年,怎么说要便要,视若宫人,一副胡虏作派?”
    虽是晚膳掌灯时分,但是皇帝却并不曾动欲,她纤体柔弱,只是这样抱着,都能觉出来她比起自己的玲珑娇小,养了这么些年,骑马走路都舍不得,学会一点就行,但其实精细太过反而不好,圣上明白其中道理,只是他一直很难下叫她参加危险运动的决心。
    她很乖顺,或许是因为还有些爱侣之间不熟练的青涩,因此教他很安静地抱着,没有坐在他怀中讲述今日学堂里的趣事。
    只是皇帝能觉察出来,她的呼吸是竭力克制的平稳。
    他轻抚瑟瑟的眉眼,动作轻柔,她当真极美,对比随国公,虽说有几分相似,可称得上青出于蓝胜于蓝,或许是这一分爱屋及乌的心思,圣上忽的就有些释然。
    其实当他预备饶过随国公府的那一日起,杨文远不就已经得到了终身的免死金牌么?
    若瑟瑟不是他所觊觎爱慕的女子,而是如朝阳一般的金枝玉叶,随国公那些条件,在他看来几乎是必须一一符合、没有商量余地的了。
    正因为没有如果,堂堂天子也会有一日落到被人放在一起挑选比较的境地,他才会生气愤懑,理智之外,像是中宗与太上那样以绝对的权柄做出许多不可置信之事。
    尽管知道不对,但也会做。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曾是那么不喜随国公,不喜他于女色上的风流,也不喜他对待庶出子女的冷漠,但光是这一点上,他并没什么错处,甚至也算很好。
    ——那些在杨氏可婉拒范围之内的皇族,杨文远和夫人并没有流露出竭力攀附的意思,只是他们做父母的料想不到,瑟瑟自己选择的东床快婿是杨家拒绝不了的君王。
    但是皇帝总也有控制不了自己生气的时候,圣上觉得,或许等下回紫宸殿去,没了瑟瑟的相伴,依旧免不了为此事与杨家置气。
    “朕改日带你去跑一跑马,”他怕她不愿意,轻声哄道:“你若愿意,去随国公府里转一转,想拿些什么去尽管来告诉何有为,他会处理妥当。”
    杨徽音倚靠在他肩头,感受男子的热息,那令人脸热的温柔絮语是她想了一日的,如想象中一般令人心中悸动。
    尽管她很想去抚触天子单薄春衣下坚实的腰腹和手臂,但思虑到那个很容易情不自禁的物事,忍住了那份好奇,只教他细细轻抚。
    她本来很委屈,有没有那事只能看皇帝愿不愿意自持,哪怕她很信清醒时的圣上,只是仍旧有些不敢亲近的怏怏。
    可是听到圣上这样说,忽然又很想笑,摇摇头,“我这几日课业重得很呢,陛下看重《大统式》,我就是不做官也得烂熟于心,这几天翻书做摘录都头痛,判错了好几桩案子,多亏不做官,也不给人当讼师写状子,真真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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