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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曲宁萱就想叹气,先前用功德兑换物品的时候,她沉浸在与父母永世分离的悲哀中,随手点了几个保命的东西,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过。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才发现世家子弟与他们这些散修拥有的资源到底差多大。不过,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反正她是驴友,旅行为主,修行为辅,不是吗?
曲宁萱摇了摇头,摒弃这些无用的思绪,还是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去见蛟王一次,问问这块令牌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帮到他,她就将令牌放回洞府,等蛟王以后来取。这令牌无论再怎么好,也不是她自己的,前世看到很多小说中,主角帮别人做了一点事,就舔着脸皮拿走别人的东西,美名曰报酬,这种无耻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
千漪湖底。
“看似木制,入手却十分沉重,敲之还有撞击之声的令牌?”听见曲宁萱成功配置好药物,蛟王心情极佳,不过说起人类的时候,他还是相当刻薄不留情,“以你们人类的习惯,不是每见到上古时期的东西,三七二十一就先滴血认主再说么?”
蛟王已经将曲宁萱划归到“战略同盟”中,所以他丝毫没掩饰自己对人类的轻蔑与鄙视,听见他刻薄的话语,曲宁萱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怒意,有些气恼地说:“蛟王陛下,我承认人类中的确有很多利欲熏心之辈,但绝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您不能因为自己的遭遇,一竿子打翻所有人!”
“你说反了吧?人类所谓的好,要么就是你不触及他的利益,要么就是他从你身上得到利益,人都是自私的,谁会对一个外人掏心掏肺?除了父母对子女以外,这天底下又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呢?”蛟王听曲宁萱这样说,微微一哂,心道这姑娘果然玩不转政治,纵然成为高阶修士,最好也别踏入那群老狐狸的圈子,否则只有被算计死的命,“不过,妖族也比人类好不了多少,说来说去,都不过是一个“心”在作怪。”
他的话语虽偏激刺耳,却字字句句直指关键,曲宁萱才活了多少年,见识过多少事情,怎能在嘴上讨到便宜?曲宁萱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有些丧气地别过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蛟王陛下,再说一遍您的计划吧,我怕我一时紧张,乱了分寸。”
蛟王清楚曲宁萱是非观比较明确,正义感也很强烈,否则她不会冒着得罪全世界豪门大派的危险放他出来,这种姑娘小小的逗弄一下就行了,没必要惹她生气,所以蛟王马上转移话题,慢慢地说:“其实也没你什么事,演出是酉时正开始,你只要在未时正的时候将化玄散扔入水中,就算做完了大半,一切由本座来运作。”
“不过,若是三千年后,没有完全把握的本座为了占据有利地势,营造有利局面,定要制造混乱,挪开镇海清光玺就成了必然。”蛟王慢悠悠补上一句,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别再纠结了,我看着都累,你做的很对,拯救苍生为国为民……等等。
纵然知道他的话不尽不实,大半是为了让她别临场退缩,破坏计划,曲宁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她这段时间的确过得非常不开心,一部分是为穿越者前辈的悲剧以及对死后灵魂归宿的恐慌,还有一部分就是对自己选择的质疑,这种将天下苍生交到她手上的选择可真不好做,也让她坚定了摆脱这些混乱后,找个安静地方旅行的想法。
我就不信,中州这么大,我就悲催到一去哪里,哪里就出事的地步。
“蛟王陛下,既然答应您,我就一定会做到,您无需担心。”曲宁萱缓缓道。
蛟王轻轻点头,神色也异常郑重。
曲宁萱是在豪赌,蛟王又何尝不是?如果曲宁萱转手将他卖了,他找谁哭去?他信任曲宁萱,一是没有办法,二是他看出曲宁萱与各位各派毫无关系,又冰雪聪明,定知道这种秘密不能说出去,否则就有性命之危。
至于第三点,那就是蛟王几番试探后,发现曲宁萱生性善良,又有个与各大门派仇深似海的师傅,他只要言语诱导,她师傅为了给各门各派制造麻烦,显然也会煽动她,这样一来,总能动摇她的心防,让她放自己出来。
蛟王聪明绝伦,怎会不知道各大门派舍了他,必是寻到别的飞升之法?他之前死撑着,硬是不交给任何人自己的感悟,除了铮铮傲骨作怪之外,还在于他知道自己不能退,否则就会被步步逼近,直至绝路。有个诱饵吊着那群人,纵然受尽折磨,好歹也留下一条性命,妖丹还得以保全,让他有报仇的资本。正因为如此,直到七年之后自己就要被炼化后,他立马转变策略,纵然状态不好,强行脱困后导致他修为大跌,他也要拼一次。若非如此,以蛟王的性子,实在不会对曲宁萱退让这么多。
就像他说得,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只有共同利益凝结成的团体,像曲宁萱这种事事都出于本心,而不是出于外界环境的压力的存在太少,以前的蛟王能做到这般张扬肆意,现在的蛟王却没有这样的资本。所以蛟王沉吟片刻后,郑重道:“让本座来告诉你,这枚令牌是什么,你又该做什么。”
第四十章 国色之心
七月初七,千漪湖。
不知是不是上天也想欣赏四位大家的歌舞,还是修真者对天气的测算比较准确,这一天,连着几个月都细雨绵绵的千漪湖出人意料地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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