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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擅长铸剑,不善绘符,可他给曲宁萱的都是品质上好的符咒。以温瑜的效率,这种符咒,一个晚上能成功一张就不错了,这一打,到底需要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她仿佛能看见,温瑜是怎样割开手腕,任由泊泊的鲜血与朱砂等材料混合,一笔一划地认真绘制复杂的符咒。就为了略微强大、迅速一点的功效,师兄就这样不眠不休,放血画符……她只是他的师妹,并不是他真正的情人或爱人,只为了一份责任,他就这样用心,这样用心……
虽然一遍遍自我催眠说幻境中不能投入感情,当你认为它是真实的并沉溺其中,就输了一大半,可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无法不动容。
温瑜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怎能安然享受这份关切?幻境也好,考验也罢,她都不管了,就算温瑜是早就消散的亡魂,她也要在这幻境中扭转他的命运。
因为,他是她的师兄啊!
“三圣七魔,三圣七魔,魔是参与战争的利器,圣呢?巫王不可能会弄无用的图腾出来,这三圣,是否就是他修炼的工具,比如,阿九?”冷静下来后,曲宁萱轻声喃喃。
是了,圣英拐跑阿九,圣王不仅派一大堆人下来搜捕,还亲自出马,九色鹿定是三圣之一。纵然三圣与七魔感知操控的方法或许大不形同,可总有共通的地方把?
曲宁萱跺了跺脚,走向自己的房间,她决定用特殊的手法重温自己记忆的每一个细节,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六十五章 主动请缨
曲宁萱将自己能想到的细节全部列出来,梳理好之后,就去找温瑜。
“三圣是什么东西,中途无人知晓。”温瑜不认为曲宁萱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但这并不妨碍他详细递给师妹讲解情况,“联盟曾组织过一支特殊的队伍,冒死收集了一些七魔的鲜血、皮肉等来研究,发现它们受药物所制,无法脱离巫王的掌控,更没有成妖的可能,策反它们之类的事情,想都别想。”
曲宁萱一开始不是没想过策反,毕竟圣英和阿九的例子在她面前摆着,但三圣是巫王修炼的工具,管的松一点无所谓,反正它们逃离不了苍茫雪山,七魔却是战略级武器,要拉到战场上去的,巫王怎么可能会让它们产生独立意识?所以曲宁萱很快就放弃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而考虑第二种可能:“我不相信,远在苍茫雪山的巫王能操控身处第一战线的七魔,控制七魔的定是别人,我们为何不从这方面下手?”
“这种可能,联盟早就想到了。”温瑜苦笑,“可正面战场那么多人,谁知道哪些是七魔的操纵者?何况分析七魔血液后,联盟得出结论,若是贸然杀掉它们的操纵者,七魔就会陷入不分敌我杀戮的狂暴状态。你认为北方巫师会对这种情况没有准备?联盟曾让十三位以仙术见长的渡劫期强者借助至宝,施展了九个天级中阶仙术,并将之巧妙组合,从而轰平了方圆三千里,无论山川还是河岳,都化为齑湮粉。本来吧,在这种强度的攻击下,七魔怎么也不可能会活下来,谁料它们的操纵者先一步死去,让它们陷入狂暴状态,无论攻击还是防御都比平日高了很多,巫王又及时赶到……”
说到最后,温瑜连连摇头,感慨世事无常。
曲宁萱不知操纵者一死,七魔就会狂暴,听见这个消息不由有些发怔,不果她很快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没希望。
鹿园的低等奴仆都是普通人,却与九色鹿有种奇妙的感应,按一般人的思维,拥有这样特殊的能力就更要修炼,让这份能力扩大,为何那六十四个奴仆没有任何修为?除非,拥有了这种力量后,他们就不能再修炼,或者一点修炼,他们就会失去这份奇妙的感应。
她原先以为,圣英击杀高等奴仆,无非是对方的感应范围更大一点,可现在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倘若只是感应范围大,值得圣英在偷袭圣王得手后,冒着被一众高手抓住的危险,也要将鹿园的高等奴仆都杀死么?曲宁萱可不相信,鹿园没有换班一说。
如果高等奴仆能够在很远的距离就影响阿九的思维,将她抓回去,一切就更加顺理成章,不是么?
曲宁萱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何况北方之人定知道他们的重要性,这些高等奴仆身旁没人保护是不肯能的,但越是实力强大的人,就越会对旁人都能去战斗,自己却要保护一个卑贱的仆人而生气,塔赞知道塔塔儿的重要性,不也对他下重手么?
“你说,操纵七魔的人,很可能没有修为?”温瑜听了曲宁萱的话,不仅没有发笑,反而极认真地问,“为何你会这样想?”
曲宁萱自然不可能说我见过照顾九色鹿的低等奴仆,才做出这等推测,所以她轻轻低下头,看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想,联盟这么多顶尖修士,定有擅长精神力的前辈试图反操纵七魔,却没有成功。就算高阶巫师精神力强大,可中土法宝众多,远非他们所能及……所以,我才觉得,会不会正好相反?”
她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联盟试探过一轮高阶巫师之后,就将己方能调动的擅长精神力宗门之人拎来大半,七魔这样强悍的武器,联盟自然心动。可无论联盟精神力高手怎样各显神通,都没办法收服它们。不是没人想过操纵者修为或许很低,但想在正面战场那种绞肉机一般的地方找到这种人,谈何容易?七魔的操纵方式与中土不同,根本没办法顺着精神线追踪,久而久之,联盟也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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