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钻木取火开始 第304节
过了片刻后,爬起来的他们狼狈的朝拦路的方长磕头行礼,然后绑了神汉,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往回跑。
方长没有按落脚上这淡淡的祥云,而是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
接着,他挥挥手,旁边大河的河水便脱离了大地。长长的河流起在半空中,宛如巨龙飞舞在天上。
他将整条河流挑了起来,从上游一直到入海口。
而后在方长指挥下,这条粗大水龙轻轻的左右摆动,河水在半空中流淌着,一边摆动,一边将大量的水泼洒下来,罩向整个州府。
这条河水巨龙,在天空中来回摇摆十余次,花费了几个时辰,干涸的大地才重新吸饱了水分。由于上游不断有水补充,加上方长控制的精微,这条河终究是摆脱了断流的命运,但原本宽阔的河面,只剩下细细一缕,被轻柔的,放回河沟中。
此时,干旱的大地,已经为水所浸透。
干涸的沟渠和池塘里,重新积满了水。田里面,原本因为干旱而蔫蔫的秧苗们,也重新挺直了腰。
百姓们经过最初的怀疑和渴盼之后,终于确认了这是一场透雨,是他们一直以来最为渴盼的东西。他们用各种方式庆祝着,会唱歌的唱歌,会跳舞的跳舞,还有人在泥地里耍庄稼把式。方长甚至还见到,有人掏出了家里的铜盆,当当当的敲。
收手的时候,方长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主要是脚力最快的修行人。政府里的官员们,也已经赶到了近前。
封同是最早来到这里的几人之一。
感应到这边出现了大规模法术的动静时候,已经能看到天上左右摇摆着的水龙了。于是他赶紧和知州说了一声,毫不迟疑的便这边奔行过来。
“竟然是他??!”
看到主宰这场巨型法术的人,封同惊讶的发现,此人竟然是他这几天新近认识的那位方先生,于是他心里瞬间泛起了惊涛骇浪。
见到方先生后没多久,封同就发现他修为的深不可测。
如今眼前的场景,则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原本以为自己和方先生的差距,是一层楼和十层楼的差距,如今看看天上那条绵延千里、来回轻轻摆动的河流,他意识到这个差距,或许是兔子和山峰的区别。感受到天上那不住滚动的浩瀚法力,封同不由得发出仰止之感。
同时,他也十分庆幸自己留下了方先生。
想到困扰自己和州中军民许久的旱灾,就这样在盛大的仪式中被解决,封同满心都是欢喜。
在封同看来,方先生的祈雨过程,真个当得起“盛大”二字。
看天上那绵延覆盖了整个州、扭曲舞动的长长水龙罢!还有地上安歇欢呼的百姓,还有天地间的水幕。
这等大场面远远不是一般意义上以为的祈雨能力,所能造成的。
待到雨量充沛,方长轻轻挥挥手。
于是天上那条明显变细了许多的水龙,重新轻轻地落到河里中。
这原本粗大宽阔的水流,变得娟细,岸边许多原本生活在水下的水草也露了出来,还没被风吹干,依然倒伏在地。
倒是河里的生命们,没有在长龙舞空时候受损,也没有被扔到陆地上。所以这娟娟细流中,鱼儿的密度增大了许多,正在欢腾地追逐奔游。
封同率先走上前去,长拜到底。
他面色很是激动地对方长说道:“多谢先生援手,救下我一州百姓。”
旁边已经赶到此处的州中官员们,也纷纷围了上来行重礼,知州更是走上来说道“多谢上仙出手!如此大恩,我们上下阖州,磨齿难忘。还往上仙留下个名号,我等也好为您起庙,四时祭拜。
“没这个必要!”方长立刻阻止了这个说法,挥手说道:“还是留下来救灾吧。”
接着他又说:“其实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号,这并不重要。这场雨,只能保住今年的收成。降水的转机在明年,但以我观之,接下来六七年,都算不上风调雨顺。你们要早做准备才是。”
听了他这话,在场的人俱都十分吃惊。
方长心想,行云布雨这种事情,或许还是要有专门的人来管一下,上一管才是好的。想到这里,他决定回去就写封信给当山神,权当提个小小的建议。
见面前的人群,依然不愿离去。
方长转头对封同说道:“我的名号,还请你带头你先帮我保密,莫要泄露出去。”然后他又转向知州,说道:“即便是常年风调雨顺也不能丧失了警惕,任何时候都有备用方案,才是最好的。”
“接下来还是应当以兴修水利当做农事根本。守着着如此宽阔一条大河。却闹出了泉州干旱之事,你们不觉得羞愧吗?还有,抗灾这种事情,别太指望神仙法术。有句话说得好,叫“靠山山倒,靠水河干”,人类啊,干什么事情,还是得先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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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南屏山师徒】
看见州里里几位官员面有愧色色,方长接着说道:
“我知道有个人在这方面很有水平,他叫魏和,此时正在常州,你们若是感兴趣,可以试着去派人请教下。”
说完,看周围人点头表示赞同,方长感觉到此为止正合适。
他不想过多纠缠,于是轻轻一抬脚,足下云起,转瞬间便去的远了。
知州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赶紧对旁边的封同说:“快追上这位上仙,请上线留步!”
封同等几位修行人抬脚便要追,但马上便泄了气。
知州不明所以,疑惑而焦急的说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追上去。”
封同叹口气:“这位的修为实在太过高强,远不是,我们所能及上的,以我们的道行,根本追不上啊。”
和他一起的几位修行人也纷纷点头。
知州无奈,只能摇摇头放弃。
于是众人散去,各归本职工作。州衙也很快分出人手,去常州寻访那位叫魏和的水利高人,请教本地的水利工程该如何规划不提。
…………
方长云头极快,一口气出去很远。
在天上穿行了半个时辰,他便按落云头,重新降在地上。
看了看周围位置,这里已经是云中山偏西的地方,倒是离着南屏山不远。想到多年来虽然有书信交流,但未曾会见过老友桑子平,方长干脆来了个“过云中山而不入”,先去老友那里探看下。
当年来南屏山的路途,方长还记得清楚,这些年过去,倒也没什么大变化。
先找地方歇了一宿,然后穿村过镇走了约莫半日,就到了南屏山。
这里的景色和上次来时差别不大,无外乎村子又向外扩建了一点,村外多了几个稻草堆、新长出来几棵树。路还是那条路,周围依然是和上次一样的绿意盎然,甚至连路两边田垄的形状,都没有多少变化。
不过,村边似乎多了条小溪。
溪水蜿蜒顺着地势穿村而出,最终流入了南坪山脚下的一个水潭中。这个水潭方长也熟悉,上次来南屏山时,他还从里面抓了条大鱼,作为给桑子平的礼物。
方长走进村子,向着记忆里桑子平师徒住的地方走去。
然后他这才发现了小溪的来源,不由得发笑:原来这个村子里,多了许多条竹渠。条条竹子做的水渠绕着山势而行,从山上通到山下,清水哗啦啦地沿着这条条水渠奔行,引到人家旁边淌在地上,又顺着石头街道汇集在一起,形成了那条新的小溪。
竹渠铺在山中,就像织机上的经线,正在用水流做成布匹,不知道是要裁剪成什么样的衣裳。看起来,这已成为了此地一景。
这次来,方长当然不会空手,仙栖崖上的药材,已经收了很多次,其中不乏灵药。
虽然仙栖崖药田里的高端品种,大都是从南屏山这里获得的药种,但仙栖崖上灵气浓郁。常年浸润之下,灵药的品质,要远远好过桑子平能够在南屏山采到的那些。想来,桑子平见了一定会喜欢。
桑子平师徒的小院,座落在山村里地势最高的地方。
便是普通人,也能远远的闻到小院里传来的浓郁药香,那是因为桑子平师徒行医所用药材,大部分是自己采集、种植、炮制的,只有小部分南屏山里不产的药材,他们才向外采购。
在庭院的旁边,方长还看到了最初的那条竹渠。
上面的竹段儿新旧不一,明显被维修更替过。这条竹渠是上次方长来这里时所做,没想到已经引领起了了风尚。看来,百姓们对于获得更加简便舒适的生活,总是不乏行动力。
院门开着,方长直接走了进去。
慕安宁正在坐堂诊病,多年不见,当初的半大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他身材高挑,但有些削瘦,五官还是当年的样子,只不过有了淡淡胡须。在慕安宁面前有位老者坐着,正伸手放在桌上垫子上,慕安宁的手指轻搭在老者腕脉。
他之前已经进行过望闻问的步骤,所以结束了诊脉之后,穆安宁扯过旁边的纸张,就要在上面书写。
这时候,他才看到旁边的方长。
“方先生!”
慕安宁高兴的喊道。
修行之人,神魂清明,所以思维记忆力往往也极好,几乎是一瞬间,他便认出了故人。
方长挥挥手,示意他专心诊治,莫要分心。
慕安宁会意,转头继续书写药方。他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老者,叮嘱他如何使用,又打开药柜抓了几服药,才将其送出门外。
“先生,请进屋稍坐,我去喊我师傅。”
“不必去喊,他已经过来了。”方长抬头看了看小院背后山上,然后他问穆安宁:“你师傅是上山采药去了?”
“并不是,我们在山上开辟了个药田,最近师父在准备材料,要新开一炉丹药。”慕安宁一边将方长让进屋,一边说道。作为一座医馆,这里的炉子上常年有热水烧着,他取来给方长泡上茶。
方长从背包里,掏出来几个准备好的玉盒摆在桌上,说道:“仙栖崖上灵药长得不错,给你们带了些来,等你师父来了,让他看看炼丹是否用得上。”
接着,他看了看慕安宁的气色,发现其新婚燕尔。
这点倒是未曾料及,不过也不用提前准备,方长直接从背包里,掏出来两根沉甸甸的金条:
“看你刚刚结婚,这些就拿去用吧。”
“啊,这,多谢先生方先生。”慕安宁愣了一下,却是是因为不解,为何方先生就能看出自己刚刚结婚。他干脆利落的将金条收下,虽然慕安宁修行的是入世之法,但作为修行人,他对于钱财也看得不重,所以在这方面亦十分潇洒。
说话间,桑子平背着背篓,推开院门,走进院。
方长立刻起身相迎,拱手行礼,笑着说道:“好久不见。”
桑子平也是开怀大笑:“我刚刚在药田里侍弄那些灵药,刚忙到一半,突然感觉这里有人来访,于是扔下药锄赶紧回来。没想到,真是稀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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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回到平静生活】
打发慕安宁去整治饭食之后,桑子平坐在徒弟刚刚坐的位置上,与方长闲聊。
两人这几年偶有通信,所以对于互相的情况,也是不乏了解。他们聊了各自的修行,聊了即将召开的神祇大会,还聊了云中山的草药、南屏山后山新开辟的药田,还有当初在西域结伴除妖的岁月。
“桑兄给安宁这孩子说了亲事么?是哪里的人家?”方长问道。
“倒也不是我给他说的亲事,自从安宁满了二十岁之后,我便没有再阻止媒婆上门。”桑子平笑道:“安宁也算是一表人才,又有手艺傍身,这座小院的门槛儿差点儿被踏破。”
“最后选的是十里外村庄本分人家的女儿,那家人世代耕田为生,虽然绝对算不上书香门第,但姑娘识字,和安宁聊得来,长得也俊俏。于是双方没有意见,按照习俗走过纳彩之后,便在村里建了院子,办了婚礼。”
接下来,桑子平看着外面天空,语气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