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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玛卡阿都沁做过他和闻姒的功课,否则怎么会对他和闻姒的过去这般了如指掌。
萧子玦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他揪起了玛卡阿都沁的衣领似乎马上要出手。
玛卡阿都沁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你想在遗珠公主面前打我么?”
萧子玦这才冷哼了一声,松开手离开了游船阁楼。
其实玛卡阿都沁说得对,他萧子玦的确不喜欢表达自己的内心,这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会。他自幼独来独往惯了,身边蛰伏的敌人数不胜数,他早就忘了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
他会对重要的人好,是基于行动上的,他喜欢默默做很多事情,甚至可能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一切安排妥当。
他看似杀伐果决,但某些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是胆小的、脆弱的。
他该向玛卡阿都沁一样,再勇敢一些的。
甲板上,闻姒正吹着风,风儿将闻姒的发丝撩起,宛若飞扬的绸缎。
萧子玦心里一软,看着那个俏丽的背影,心里一横。
想来冷漠阴鸷的男人动了动薄唇:“姒儿,我……我心悦你。”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太热了,加上熬夜写文,昨天一天居然留了三次鼻血,hhh要了老命……
第65章 、表白之二
闻姒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子玦说什么?心悦于她?
这绝无可能。
闻姒转过头, 和萧子玦对望着:“你说什么?”
萧子玦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闻姒面前,喉咙不自觉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
“姒儿, 我说, 我心悦你。”
萧子玦再次重复了这句话,闻姒这才确定,刚才自己没有听错。
当年, 她曾不止一次向萧子玦确认过, 问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那时候萧子玦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如今, 男人又跑到她面前, 对她嘘寒问暖, 说心悦于她。
闻姒决然地看着萧子玦,只觉得迟来之情贱于草,如今萧子玦说这句话,只会让闻姒心底更难受。
“萧子玦,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吗?”
“姒儿。”萧子玦道,“我知道,我这句话早就应该几年前就说的,可是那时候我……”
“别说了, 萧子玦!”闻姒转过身,瘦弱的肩膀微微发抖着, “多年前你说这句话,也许我还会甘之如饴, 而事到如今, 你对我说这些, 只会徒增我的烦恼!只会让我厌恶!”
“厌恶……”萧子玦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好似有一根根极细的针刺进了他的胸口,那种痛绵绵密密,从胸口麻到了指尖。
“没错就是厌恶!”
闻姒沉寂了这么多年,她以为她早就不在意萧子玦说什么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是萧子玦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可是时隔多年,当她第一次看到萧子玦,当她听到萧子玦对她说那句就喜欢的时候,她紧绷的那根弦还是砰的一下断开了。
此刻的感觉闻姒难以言说,好像很压抑,又好像当年憋闷在心口,吊着的一口气忽然就散了,随后在空荡的心底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的心里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了。”闻姒理了理思绪道,看起来冰冷的不像样子,“你说你心悦于我,我就一定也要回应你么?萧子玦,想想几年前你是怎么做的,想想那时候的我又是什么心情?”
闻姒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你说你心悦于我,过去的还想着,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会是怎样的心情,不曾想……竟没什么感觉。”
她漠然的样子让萧子玦感到陌生、感到害怕。男人脸上的血色褪个干净,他没想到闻姒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如今,他在闻姒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了么?甚至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吗?
一道黑影从游船的阁楼上纵身飞下,是萧子玦的暗卫首领。
男人很少白天现身,只是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隐在暗处;男人更不会过问萧子玦的家事,他的职责只是守护萧子玦的安全。
但暗卫首领亲眼看到他清冷自持的主人,为了讨公主欢心亲自去厨房下厨蒸大米糕;他亲眼看见男人特地嘱咐孙管家一定要去江南的刘家木匠铺为公主定做妆奁。
甚至,他偷偷看到摄政王翻阅情诗画册,意图给公主日日写一封情诗。
这所有的一切,只因为双双的一句话——
“爹爹,双双跟你说,娘亲最爱吃纯粮米店的米糕。娘亲说刘木匠的手艺最好,但一直没有机会让刘木匠给她打一个妆奁。还有,娘亲每次看到舅舅同窗的情诗都要笑。”
他的主人很聪明,聪明到可以用短短一年从七皇子门客做到大兴王朝的摄政王,聪明到可以权桓于庙堂浮沉。
可他的主人也很笨,笨到做大米糕会手足无措,笨到不知道该如何讨心爱之人欢心,还要从一个小丫头的嘴里学。
“夫人!”暗卫首领看见自家主子无助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你不在这些年,主人过的一直很不好,他很想你,他从没停止过找你。旁人都说您已经死了,可主人偏偏不信,找了您三年多!夫人,主人是真心待您的!”
“说这些做甚!”萧子玦冷呵了一声,“你何时学会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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