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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武山伸手从林晚手里拿起药丸子,直接就丢进了嘴里,嘴里的苦味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下意识的看向魏衡,见他躺在座位上,包裹着衾被蜷缩成一团,似是很不好的样子,吃了一惊,忙往那边趋去:“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他得了风寒。我刚刚已经给他喂过药了。”林晚道:“等到了城镇再请大夫来看吧。”
    可武山完全无法放下心来。
    风寒。
    要人命的风寒!
    主子怎么会得这么要命的病症?
    哦,对,是昨晚吹了太久的风!
    武山脸上瞬间染上痛色,眼圈也红了:“都怪属下没用,没能护住主子!”
    要是他再厉害点,早点将贼寇杀了,主子就不用吹了那么久的风了。
    林晚没安慰他。
    在古代风寒的确是大病症,死亡率极高。
    当然以林晚的医术,没太大的问题,但魏衡的身体却极弱,林晚也不敢说百分百能将人治好。
    她由着武山,拿着药丸子去喂周复礼等人。
    韩江紧张的声音响起来:“林小姐,我家公子如何了?”
    “已经喂了药丸。”林晚道:“你稍提些速度,但架稳妥些。”
    “是。”韩江应,提鞭驾车。
    “表妹。”周景明跟着跑了几步。
    林晚撩开车帘探头出去:“表哥,二舅舅他们发烧了,虽吃了药,但也得尽快送到镇上延医,我们先走一步,你带着大家伙尽快赶上来。”
    周景明心揪紧,也顾不得儿女私情了,忙应下:“好。”
    林晚放下车帘问武山:“车内可备有酒?”
    武山呆怔的看她,林晚见状干脆不问了,直接找,最后找到了一小坛酒,找了个碗,用水一比一兑开。
    林晚又找出两块干净的巾子,俱都沾了酒水,一块扔给武山:“用它来给你家公子擦拭额头,脖子,以及腋窝。一炷香一次。”
    武山呆呆的接过巾子:“这是——”
    “可以降温。”林晚道:“擦完了你家主子,顺便给你自己也擦擦。”
    “哦哦哦。”武山这才活过来,忙按照林晚说的给魏衡擦拭。
    林晚则是先给周复礼擦拭。
    发烧跟风寒不一样,风寒主要是那三个部位,发烧则是腹股沟以及手心脚心都要擦拭。
    武山小心翼翼的给魏衡擦拭完,回头见林晚正在扒拉男人的衣服,顿时唬了一跳,忙说道:“林小姐,属下来吧。”
    这可是太子妃,哪能随便碰别的男人的身体?
    林晚头也不抬:“你自己擦了吗?”
    还没。
    武山挠挠头:“属下很容易的。”
    林晚淡声道:“你照顾好自己和你家主子便可。”
    这些都是周家人,是她的亲人,自是她亲来照顾更好。
    武山无法反驳。
    好在旭日破晓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城镇。
    林晚直接吩咐:“去客栈。”
    韩江无异议,交了入城的铜钱便直接将马车行到客栈前,此时客栈尚未开门,韩江上前拍门:“店家。”
    未几便有打着哈欠的小二来开门:“何人?”
    “投店。”韩江道。
    店小二一听有客人,瞬间精神了,“来啦。”
    又朝内喊了一声:“掌柜的,有客人来投店了。”
    “来了。”
    未几,掌柜的就匆匆穿好衣服来了:“几位客人?”
    韩江问:“还有多少房间?”
    掌柜眼睛一亮,忙道:“还有一间上房,三间中房,此外还有一间通铺。”
    “全要了。”韩江道。
    掌柜闻言又打量了韩江一眼,韩江生得牛高马大十分强壮,身上又包扎着伤口,看上去非常精悍,掌柜小心翼翼的说:“客官,上房每间是二百文一天,中等房是一百二十文一天,通铺则是每人十文一天,一间通铺能住十人,您要是全都要的话,一天总计是660文。”
    这个价格在城镇里已经算是极高的了,但这个镇子距离县城颇近,骑马只需要半日功夫便到,因而也有想要省钱的商人在这里投宿,因而稍微贵一些。
    韩江直接掏了一枚约有三四两重的银子的扔给掌柜,掌柜瞬间眉开眼笑:“客官稍等,这就给您办理入住。”
    韩江道:“车上有几位伤患,你们过来帮忙将人送到房间里去。”
    掌柜和小二闻言忙唬了一跳,“可是遇到贼匪了?”
    “是。”林晚从车上下来:“我们昨晚本是宿在野外,未料遭遇贼匪,伤亡甚重。因起了高烧,是以我等先将伤患送来,后边还有十几人随后便到。如今只得劳烦掌柜的先帮我们把伤患送到客房,再延请大夫,顺便将镇长请来。”
    掌柜闻言再不敢怠慢,忙和小二一起上前帮忙,将周复礼等人分别送人中房,魏衡则是被送到上房,而后小二又匆忙去将镇上的大夫和镇长一起请来。
    林晚亲自招待镇长,将昨晚之事告知,最后道:“相公虽然因为犯了错,被废了太子之位,流放西南,本是罪身,便是死于路途,也是我们的命,无可怨怼。可此次却是有人故意趁着我们夜宿郊外,派遣杀手前来刺杀,欲至我们于死地。我夫妇俩本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可皇上圣明仁慈,又惦念父子情分,饶了我夫妇一命,只令我夫妇流放西南,盼着我等能早日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如此拳拳君心,隆隆皇恩,未想竟有人公然违抗圣命,挑衅皇权,此乃何等悖逆之徒?!夫君思及暗处竟有如此狂悖之徒,窥伺皇权,伺机谋逆,便忧心如焚,竟至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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