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8章 虚无之秽
    祖龙离去，众人心情却是喜忧参半。
    从祖龙最后一句话，可以猜测，祖龙还活着，同样，那恐怖的虚无之秽，也未消失！
    老天，从洪荒灭世末劫时代，到如今，多么漫长的岁月，洪荒与虚无之秽的大战，竟还在继续！
    所有人的心情都沉甸甸的，震惊，而又沉重。
    而场中心情最烦躁的无疑是辰。
    准圣与虚无之秽，就如同两座高山，压在他心头，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作为审判长，统治诸天时空无数轮时空，他自然不希望有人压在自己头上，可无论是准圣，还是虚无之秽，都不是他能抗衡的，更别说，在准圣之上，还有着更加可怕的圣人。
    辰多么希望，那些圣人、准圣与虚无之秽同归于尽，这样七大审判长便能够继续维持他们的统治地位，可现实并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改变。
    他只能安慰自己：“如果没有圣人、准圣，虚无之秽便将长驱直入，入侵诸天时空，无人可挡……他们还活着也好，如此，有着他们的牵制，诸天时空便不必担心虚无之秽入侵了。”
    与辰不同的是，袁天机、辛亚、门罗心中更多的是敬畏、佩服与感动。
    敬畏洪荒前辈们那无敌威能！
    佩服洪荒前辈们那大无畏精神！
    感动于洪荒前辈们的自我牺牲！
    以圣人、准圣们的本事，纵使抹灭不了虚无之秽，可虚无之秽也难以伤害他们，如果他们自私一些，他们完全可以自保，任洪荒自生自灭，可他们没有这么做！
    哪怕是杀伐凶戾，杀戮无数生灵的祖龙，在整个洪荒的存亡面前，也是摒弃了与太一的私怨，摒弃了对于当年被圣人算计的不满，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大义！
    袁天机等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洪荒圣人、准圣皆是如此，但从天帝、祖龙的话来看，恐怕应该是的。
    ……
    虚无海。
    张煜默默关注着洪荒遗迹之中的情况。
    见得辰逐渐入套，袁天机、辛亚、门罗几人，以及其他的时空之主，也是完全相信了洪荒这一段久远的历史，张煜心情大好。
    他明显察觉到，丹田世界中那洪荒世界的虚影孕育速度暴增了一大截，成长速度喜人。
    “系统，你这一招还真是高明啊！”张煜赞赏道：“在洪荒故事中加入虚无之秽，如此一来，洪荒的灭亡也就变得合情合理，而且，等洪荒世界孕育成功以后，如果有洪荒圣人、准圣，甚至盘古大神出现在现实中，也就变得合理了，毕竟，在故事设定中，他们本就没有陨落，而是在未知的地方，与虚无之秽大战。”
    虚无之秽的提议来自系统，因此系统功不可没。
    张煜好奇道：“你是怎么想出虚无之秽这东西的？莫非是邪灵五族、修罗一族给了你灵感？”
    魔改版洪荒故事，主体仍旧是洪荒，内容基本是张煜编纂出来的，唯独虚无之秽，是系统建议添加的。
    “虚无之秽并非本系统虚构出来的东西。”系统沉默了一下，那机械电子声方才缓缓响起。
    张煜脸部一僵：“什么意思？”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宿主所想，虚无之秽，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事物，并非系统虚构。”
    “你……开玩笑的吧？”张煜的笑容有点僵硬，背脊感到莫名的寒冷，“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这般诡异的玩意儿……”
    系统平静道：“其实……洪荒故事在很大程度上，与现实历史惊人相似。这无尽虚无中，曾经真的存在过一个无比巨大的九阶世界，也有过一群威能盖压天地的古老大能，只是不同于洪荒故事，那九阶世界，没有什么盘古大神，只有与大道比肩的古老大能，那九阶世界也并非被分化为八十一块碎片，而是在古老大能与虚无之秽的大战中，被硬生生打碎，最终只有地狱这一块碎片保存了下来，并重新孕育出万族生灵。”
    张煜听得目瞪口呆，浑身鸡凉飕飕的，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九阶世界、古老大能、地狱等等，张煜统统不关心，他只关心虚无之秽！
    那诡异的玩意儿，现实中竟然真的存在！
    “你该不会像告诉我，那玩意儿跟洪荒故事里的虚无之秽一模一样？”张煜心脏剧烈地跳动，他此刻的心情，便如同当初第一次知道邪王存在的时候一样，脑袋都有点蒙。
    洪荒故事里的虚无之秽，那可是连圣人、准圣都无法抹灭的存在。
    系统的声音如同一瓢冷水，浇灭了张煜的侥幸：“不仅一模一样，而且连称呼，都也都是虚无之秽！这名字，并非本系统杜撰或虚构的，而是古老岁月中，万族生灵对那虚无诡异的称呼！宿主不要心存侥幸，虚无之秽是绝对真实的存在！洪荒故事中的虚无之秽有多可怕，真实的虚无之秽便有多可怕，分毫不差！因为，洪荒故事中的虚无之秽，是本系统按照真实的虚无之秽来设定的！”
    张煜如遭当头棒喝，不由一激灵。
    原本他觉得，只要洪荒孕育出来，万事皆休。
    有着圣人、准圣，甚至盘古大神坐镇，苍穹学院将再无敌手！
    可现在，系统竟然告诉他，虚无之秽竟然真的存在！
    老天，要不要这么刺激？
    “先是邪王，然后是修罗、魇，现在又搞出更加恐怖的虚无之秽。”张煜嘴角微微抽搐，“系统，你该不会告诉我，如果哪天我搞定了虚无之秽，后面还有更恐怖的东西？”
    系统说道：“虚无之秽是本系统接触过的最可怕的事物，就连老主人……总之，世间应该不存在比虚无之秽更可怕的事物。”刚提到老主人，系统便停了下来，没透露更多的信息。
    张煜也留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追问，而是问到另一个话题：“照你这么说，这无尽虚无，真的有着某一个地方，有一群类似准圣、圣人的古老大能在与虚无之秽战斗？他们的实力，不亚于圣人、准圣？”
    “是。”
    “他们在哪？”
    “地狱的另一面。”出乎张煜意料，系统竟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系统的另一面？”张煜不理解。
    “宿主不妨将地狱想象成一面镜子，或者类似黑洞一样的存在。”系统说道：“无尽虚无、诸天时空，都在镜子的这一面，而那些古老大能，虚无之秽，则是在镜子的另一面。地狱是连接两边的媒介，只有通过地狱，才能去往另一面。不过，地狱的这一面被古老大能联手封印了，虚无之秽可以降临地狱，却无法到达地狱之外的任何地方。诸天时空却可以通过地狱，抵达另一面，因为地狱另一面未被封印。”
    “我怎么感觉这玩意儿有点像当初仙域时空的屏障？”张煜皱了皱眉。
    那被称为神魔战场的仙域屏障，与地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有诸多不同，但总体上，颇为相似。
    地狱的作用，也是类似于仙域屏障，也就是神魔战场。
    而虚无之秽，则类似于邪王！
    不同的是，邪王无法进入神魔战场，但听系统的意思，虚无之秽可以进入地狱，只是无法离开地狱范围。
    难道这无尽虚无、诸天时空，也是类似于时空的存在，而那地狱，便是其门户？
    张煜脑海中压制不住地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甩了甩头，张煜没深想下去，他对系统问道：“七大审判长知道这些事情吗？”
    从辰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知道虚无之秽的存在，但难保其他审判长也不知道，真要如此，他这洪荒故事，可就成笑话了。
    “七大审判长，辰、宇、荒、宙、洪五人诞生较晚，并不知情，唯有痕、墟二人经历过那灭世一战，但痕、墟当时只是普通不朽，在地狱只算是凡人，且灭世大战的时候，痕、墟皆才刚刚诞生不久，对于地狱前身的九阶世界并不清楚，只知道虚无之秽，以及部分古老大能的存在，至于更多详细的信息，他们一概不知。”系统十分肯定地道：“宿主尽可放心。”
    张煜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会被七大审判长识破，那就没问题了。
    不过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刚刚说，痕、墟知道一些古老大能的存在？”
    “当时古老大能迎击虚无之秽的古老大能有好几批，最强的那一群，冲在最前头。而痕、墟所见到的那些古老大能，是最后一批前往地狱另一面迎战虚无之秽的古老大能。也是九阶世界蹦碎后，地狱仅存的一批古老大能，数量有十八位，实力大概处于洪荒准圣垫底的水准。”系统说道：“这十八位准圣，受命留下来临时安顿破碎后的九阶世界，也就是地狱。待地狱安稳下来之后，他们才前往地狱另一面，准备迎击虚无之秽。痕、墟就是诞生于这个时期。”
    “然后呢？”
    “然后……他们才刚到地狱另一面，就遭遇一群虚无之秽，毫无准备之下，被全灭了。”系统沉默了一下，道：“就被灭在家门口。”
    “全军覆没？”
    “对，全军覆没。”
    张煜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也是露出一丝古怪。
    被全灭在家门口，可还行？
    “这群人不仅全军覆没，而且再一次将虚无之秽引入地狱。”系统继续道：“整个地狱，都被虚无之秽血洗了一遍，刚刚稳定下来的地狱，无数种族灭绝，绝大部分生灵都陨落，只有极少数生灵幸运地逃出地狱，在虚无中流浪，眼见无法冲破封印，将余下那些生灵抹灭，虚无之秽只得暂时放弃，离开了地狱。”
    “痕、墟，便是那极少数活下来的幸运儿之一。”
    “他们二人，也算是上一个时代终结的最后两个见证者。”
    当年活下来的生灵本来就无比稀少，历经漫长岁月，期间绝大部分都已经陨落，只有屹立于诸天之巅的痕、墟活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