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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却侧向了三个小弟子:“你们回去复命罢,我这里没有伤药,掌门有。”
月墨三人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焦急,最小的月只眼泪又出来了。
“仙尊是不要我们吗?”月只带了哭腔,眼圈红红的,巴掌大的小脸带着细碎绒毛,看见他这模样的都会多少有些心软,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他抽搭着擦眼泪,声音不敢太大,抖着说:“掌门说了,只要仙尊您收了灵兽,便是愿意收我们为徒...我们只要留在这里好好服侍您,不必回去复命了。”
平日里月墨和月锐最看不上月只爱哭的毛病,这会儿却都约定好一般沉默,并未打断月只的话,甚至希望月只能多说些让自己三人留在这里。
只是月只在说话的时候,那只火红的鸟儿从火玉上蹦了下来,跳回到师雪舒的怀里,并且侧脸闭眼拒绝吃豆粮,惹得师雪舒疑惑之下并未细听月只说了什么,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比如收徒。
他手里的鸟儿体温高,有些烫人,但他没有动,任由小小的头颅在手掌里钻来钻去,另一只手把豆粮倒回入锦囊袋中。
“回去吧,我不收徒。”
师雪舒看不清眼前三个小弟子的模样,只声音清楚地说:“其他东西你们拿去分了,回主峰去告诉掌门,他想要的,我会照做。”
意思很明白,他不会收徒。
月墨心凉了一半,却也不敢多看箱子里的东西一眼,叩首下去:“仙尊,弟子万万不敢要仙尊的东西,只希望仙尊怜悯。此刻已经过了收徒时间,各峰弟子也已经人满,如若您不收我们,恐怕我们只能留在外门打杂,修行最佳的三年一定会被耽误啊!”
“没错仙尊,掌门亲口说让我们拜您为师,我们也不敢忤逆丝毫。更何况,这停雪峰这么大,却无一人服侍您怎么行!”月锐也跟着拜下去,言语中比另外两个多了几分坚定,“更何况我此次上山拜师就是为了成为您的弟子,如果您不同意,我就跪在这里到您同意为止。”
这下不仅师雪舒有些意外,月墨和月只也惊疑地看向月锐。他们两个在山下的时候大多听见关于修白仙尊的故事,都是神乎其神的,就连讲书的先生都不知道这位修白仙尊如今是否还在人世,是真的闭关不出,还是玱鹭山为了保门派威势不减说的假话。
没想到月锐竟是冲着这位仙尊来的。
月锐此刻难得紧张了起来,少年的唇有些发白,却抿住不再言语,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说的话,如果仙尊不答应收自己为徒,那么便绝不多说,只跪死为止。
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师雪舒,希望他能够松口,主要他们也曾听过无数传言,说这位修白仙尊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说话,待人温和从不摆前辈架子,三界之内但凡和他打过交道的都是称赞有加,没打过交道的也多少受过他的恩惠。
这也是为什么这三百年来,修白仙尊闭门不出,却也依旧能够以人情和余名保玱鹭山屹立不倒的原因。
要说修白仙尊有什么值得让人诟病的地方,可能......
“啾——”
火红的鸟儿此刻发出一声鸣叫,惹得月墨三人不由自主看过去,却见鸟儿眼中神色如同人一般,带着些狡黠和不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好像听出了那鸣叫声像是在跟自己三人说,
“滚——”
“我不收徒。”师雪舒手掌压下鸟儿毛茸茸的头,遮盖住它看向三人的黑眸子,语气温和坚定,沙哑中听不出其他情绪了,“你们好自为之。”
三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觉眼前一花,便已经置身山脚之下,面前放在那两个打开的箱子,里面的数件灵宝提醒着几人不是在做梦。
“呜呜——这可怎么办,仙尊不愿收我们,我们真的只能去外门做个打杂弟子了吗......”月只小声啜泣起来,双手捂住眼睛伤心不已。
“...我们可以再去求求掌门。”月墨白着脸,神色好不到哪里去,拍了拍月只的肩膀,“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是当三年的打杂弟子又如何,就当是打磨自己了。三年后再次大选,我们总有机会能拜到师父。”
他慢慢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脑袋还有些眩晕,咬着牙伸手拽起月只,看向依旧跪得笔挺的月锐:“师弟,我们回去吧。仙尊心思深重,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月锐闭眸不语。
月墨叹息一声,拉着月只就走。
“师...师兄,仙尊说......”月只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箱子,眼泪这会儿也不留了。
“你有多大的能耐敢要仙尊的东西?”月墨毫不客气地训斥他,多的话也不想明说,就他们现在的能耐,即便是拿了这些灵宝,又怎么护得住?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空中一缕竹风在三人头上飘过,再没入山峰竹林中,回到师雪舒的掌心。
他握住手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鸟儿在他手上轻轻啄了一下才回过神。
“你好像认识我?”他突然开口,这里没有别人,正是在对这红鸟说话。
“啾——”鸟儿像是听懂了般开口回复,但师雪舒不太能听懂。
“奇怪。”他将掌摊平,把掌中的鸟儿举高了些,隔着白绫看见模糊的一团红色,思索了许久,“难道是我修为损伤太严重?为何听不懂你的叫声,甚至,我分辨不出你的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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