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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程熙止已经开始自食恶果,看着阮闵钰疏远的表情,程熙止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里掀起滔天的情绪。
但是几轮深呼吸,程熙止又恢复如常。
他试探性地去触碰阮闵钰,轻声说:“殿下,我知道我过去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也不该骗你说你和裴临溪没有关系,可是裴临溪过去所做的事情真的让我觉得很讨厌……”
听见裴临溪的名字,阮闵钰不自觉地挪动目光看向程熙止。
阮闵钰:“裴临溪怎么了?”
程熙止眉尾低垂,欲言又止。
“他之前趁我不在,对您做了许多事情,我本不想告诉您,但是……哎,过去那些事情,我宁愿您不记得。”
说完还悄悄抬眼看了一下阮闵钰,仿佛十分纠结说出这些话。
阮闵钰微怔,“什么意思?你是说他……”
“殿下,不要再提了,对您没有好处。”程熙止打断阮闵钰的话,表情动容,“一起都过去了,您现在有我就好。”
程熙止轻轻帮阮闵钰将垂在脸侧的鬓发顺到耳后,“我会向父亲请示让您做我的伴读,然后是做我的王妃,等到我登基那日,您会成为我的皇后。”
程熙止说得动情,表情也非常真挚。
但是阮闵钰却觉得后背发凉。
程熙止问:“殿下,您愿意吗?”
阮闵钰没有回答。
程熙止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说:“您还在考虑,但是我知道您终究会是我的皇后,我们会一起站在帝国之巅。”
自负的皇子,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阮闵钰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熙止,不再提起继续这个话题。
程熙止越是真诚,越显得他心里有事。
这种会是正常伴侣的相处模式吗?
阮闵钰撑着下巴看窗外,他总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咄咄逼人,尤其不会对自己的伴侣咄咄逼人。
可能会被哄,但是大部分时候都不会是这样。
左顾右盼,曲意逢迎。
更不会是一接触就反胃。
阮闵钰摸了摸自己的下唇,他好像记得之前也有人会这样去轻轻摸。
但是只会让他面红耳赤,而不是心生厌恶。
窗户玻璃里反射出阮闵钰迷茫的表情,浓密的睫毛下,微微上扬的眼中溢满不解。
阮闵钰出了神,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用看到脸就能判断出。
这个人像松柏一样挺拔,无论经历什么都无法打垮他直挺的背部。
蜜色的皮肤,深邃的双眸,还有立体的五官……
一个具体的长相呼之欲出,阮闵钰的眉睫猛地一跳,刚才那些汇集起来的记忆又全部都消散了。
程熙止起身,“到了。”
飞船稳稳地停靠在兰达军校内部的降落场,程熙止和阮闵钰从其中走出。
程熙止提议先回寝室休息半天再继续上课,但正在这时,他收到一条简讯。
看完内容后,程熙止眉目舒展,和阮闵钰笑着说:“我先送您回到寝室,父亲找我有些事情,可能是关于你做伴读的事情。”
“喔,这么快吗?可是我还没有同意。”
程熙止笑着说:“您会同意的。”
*
宫殿中,切割平整的大理石地面反射出宫殿内饰的富丽华贵。
各种来自古代的艺术品摆放在殿堂内,无声地彰显着皇室的财力和地位。
程熙止迈步向正殿,路过的仆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有些惊讶。
只听说皇子殿下面部受损,但是亲眼看到之后的冲击力更大。
但是程熙止却丝毫不被影响,他内心按捺不住要去见父亲。
他在这次猎狐行动里拔得头筹,表现力压所有选手,又将裴临溪这个隐藏的心腹大患揪了出来。
不过是要一个平民做伴读,程熙止胜券在握。
但是在正殿外,皇帝的贴身侍卫郑枫守在门外,远远地看到程熙止来了就转向他。
“皇子殿下,陛下正在接待贵宾,还请您在偏殿稍作等待。”
程熙止顿了顿,问:“您都在外等待了,接待的是曼安上校吗?”
郑枫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熙止,说出的答案让程熙止瞬间变脸。
“皇子殿下猜错了,陛下正在和裴上校商量事宜。”
程熙止感觉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说出的话像是硬生生挤出来一样干瘪:“裴上校?”
“是的,裴临溪裴上校。”
程熙止完美的表情有瞬间地维持不住。
郑枫看着程熙止,再度劝阻道:“还请殿下到偏殿稍微等候,此次商讨事关重要,还请您耐心等待。”
程熙止将行就木一般来到偏殿,枯坐在椅上,内心的想法翻江倒海。
程熙止望着自己的手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父亲居然还信任着裴临溪?
难道父亲没看到当时拍摄的照片吗?难道父亲没有看到裴临溪头上的触角和背后的翅膀?
程熙止感觉有股寒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双腿,让他动弹不得。
裴临溪还没有被除掉,这是程熙止计划外的情况。
程熙止僵硬地握住双拳,可是他现在只能抓住空气。
如果裴临溪无事,那他的计划就难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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