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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眼人都能看出宁安远在作妖,褚煦却浑然不觉,把他当个宝一样伺候着。
    我寻思宁安远于褚煦,真是一物降一物。
    明明能在密室解开那么复杂的机关,却被宁安远这破破烂烂的借口被迷惑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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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馋宁安远可以在外面随意走动,而我只允许被路时修抱着出去晒太阳,可丢人了。
    后来身体好了些,余毒被彻底清除,我也不再经常犯困,才被允许下床。
    路时修就像个老妈子一样身前身后伺候我,好几次被老头撞见,这人都拿眼睛剐我一眼,那神情仿佛就在说:臭小子,等着瞧吧!
    确实有得瞧。
    老头估计看我身体结实了些,耐打,才专门挑了路时修不在的一天来找我。
    彼时我正翘着二郎腿在房门外晒太阳,旁边放着各式我喜欢的糕点,软软糯糯的,哪怕我只能看不能吃,心情也甚好。
    “臭小子!给我滚进来!”老头来见我第一句就是这话。
    我起身拍拍大腿上的灰尘,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干嘛?您老终于憋不住要问我了?”
    别说老头憋,我都憋。
    憋着想老头要打赶紧打了吧,不然我心里总被吊着,难受极了。
    果然,老头一进屋,黑着脸直接呵斥道:“跪下!”
    老头每次要罚我就这个脸色,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噗通”一声,跪得干脆,要搁往常犯错我还会耍耍赖,可这一次我不会了。
    这该罚的,罚完老头便不能奈我和路时修如何了。
    “混账东西!”老头连日来的气估计都堵在一起,指着我的脑袋十分气愤:“我放你出去,让你跟着小路历练历练,学点经验,你就是这么给我学的?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
    我一脸懵:“学经验?学什么经验?”
    不是我自己离家出走的吗?怎么就成老头放我出来的了。
    “装什么糊涂!”老头只是让我跪着,也不打我,倒是他自己气得火冒三丈:“本想着你也及冠了,是该出去历练。小路又恰好要去潞州,让你跟去多长长见识,学学人家。结果你就是这么给我学的!”
    老头说到这,气得手抖,指着我颤颤巍巍地说:“真是白瞎了我的盘缠!我就该让你活活饿死路上算了!”
    我:“盘缠?!”
    哪儿来的盘缠啊,我连个影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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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老头的话里,我似乎知道了件不得了的事。
    “哎呦。”我虚着眼睛,捂胸喊疼。
    老头立马心软,手都伸到我面前准备拉我起来。
    我笑笑,知道这人早不气了,就做样子给我看呢。
    “不气啦?”我问。
    “哼!”老头别扭地转身出了房门。
    我忙跟了上去,不死心地又问了遍:“我真的有盘缠?”
    老头被我问烦了,躺在我的摇椅上,闭眼不理我。
    我也不跟他争,坐在门槛上,眯着眼睛看初春的暖阳,金灿灿的,好看极了。
    老头大概见我唇角就没捋平过,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才不管他,我高兴着呢。
    原来路时修一开始抠抠搜搜,就在给我设套呢,好等着我求助他。
    以前我老觉得路时修那般是故意欺负我,现在看来倒不是,路时修那样惹我,让我离不开他,自是因为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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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手撑在门槛上,晃悠了自己的脚,备感愉快,甜甜地喊了声老头。
    “干什么?舌头捋直给我好好说话。”老头撩起眼皮偏头瞧了眼我。
    我知道老头其实已经心软了,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
    于是,我用了多年没用过的肉麻术决定乘胜追击,麻痹老头。
    “我喜欢路时修,就跟您喜欢娘亲一样喜欢。”
    “您别气啦。从小您就夸路时修好,现在我把他拐来,他成您女婿了,是不是很不错。”
    我本想美滋滋地听一句老头夸赞,谁知老头突然从摇椅中惊坐起,偏过头直直望着我,那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最后别过脸不理我了。
    我眨眨眼,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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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他是女婿?!”
    就在我以为老头不会说话时,这人又转过头煞有介事地问我。
    我:“……”
    得,敢情老头子别扭这么久,在乎这呢。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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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和老头谈完心,老头估计想开了,对我和路时修的腻歪劲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没脸看就气哼哼地走开。
    “你老惹燕伯伯作甚?”路时修看出来我是故意的了,其实平时在外人面前我很腼腆的,可不像宁安远那样没羞没躁。
    “谁叫他以前在我面前和我娘秀恩爱,经常把我丢一旁不带我玩的。”我可小心眼了。
    小时候有次花灯节,我下了学堂奔回家想让我爹带我去,结果回去只有管家伯伯在,花灯还是管家伯伯被我缠烦了,才给我做的。
    后来我才知道,老头背着我,和娘亲去河边放花灯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炫耀的机会,不报仇不行啊。
    路时修拿我无法,只好顺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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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府养病期间,娘亲寄了两封家书,字字透露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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