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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元家,元忆锦便安排了厢房,让她暂且住下。
林晚江说,待他们离开时,会为她另寻安身之所。
话虽这般说,但他却真动了娶妻的念头。
一来可摆脱段绝尘,二来可为鲛人一族留后。
他想寻个时机,将这事摊开,问这姑娘是否愿意同他搭伙过日子。
只要他们住的不远,他仍可回天海三清。
而那时候,他确信段绝尘会死心,他二人只剩同门之情。
只因这人年岁尚轻,怎知何为心悦?
如今对他百般纠缠,也只是一时冲动,看上他这皮囊罢了。
时间为良药,定可治他这疯病。
段绝尘不知林晚江所想,回到房内辗转难眠。
他心内隐隐不安,脑中皆是林晚江说要娶那女人。
虽不知真假,但他不敢赌,这女人要早些杀了为好。
忽然忆起魔族之事,那时他手上曾有六位魔将,但此生却未见过。
也不知为何想到这事,愈发难眠。
少年突然起身,抬手披上外袍,他欲去寻林晚江。
无论如何,今夜都要让他再‘上’自己一次,方能安心。
第66章 羞辱师尊
入夜,林晚江躺在榻上,望着窗外月色,心绪繁杂。
初遇同族,令他忆起前世,忆起那颗灼情珠。
若他没记错,及冠之日,这东西玉清风会送他。
虽不知这人从何处得来,却改变了他的命运。
时至至今,他仍不悔吞下灼情珠。
只因他曾拯救山门,哪怕仅是短暂年月。
后来的遭遇,也算因果报应。
他为骗段绝尘,偏生变出个林晚鸢。
与这东西一同出现,彻底坐实了他有个妹妹。
图什么?
贪图嫁给心悦之人,从此世间不见林晚江。
如今重活一世,反而看淡了恩怨,孰是孰非也不愿去想。
只盼大路朝天各一边,婚丧嫁娶互不干。
反正前世他着了报应,而段绝尘痛失所爱,也过的不好。
想着想着,心内愈发烦闷。
刚要去院中透气,房门却被敲响。
林晚江蹙眉,许是段绝尘,他这师弟缠人功夫一绝。
刚要假寐,便听门外传来女子娇柔的嗓音: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林晚江闻言,眸间忽而温软,他柔声道:
“进来吧。”
说罢,起身披上外袍,轻挥衣袖门栓自动开启。
姑娘进门之时,林晚江早已穿戴整齐,坐于桌案旁笑意温柔。
她眼眶一红,忽然跪了下去,这可吓了林晚江一跳。
未等他开口,姑娘便道:“多谢公子搭救,大恩大德,小女此生不忘。”
林晚江走上前,将人扶起,柔声说着:
“你我为同族,不必答谢,我姓林名晚江,你呢?”
姑娘抬眸,杏眼落下冰晶,她道:“公子唤我阿乔便好。”
林晚江闻言,点头应下,轻声唤了句:“好,阿乔。”
他知鲛人一族大多无姓,就像可雌雄同体,皆为极少数。
姑娘闻言,垂眸浅笑,面上蕴起两团红晕。
阿乔已褪去脂粉,娇俏的面庞白净无暇,神情是少女特有的娇羞。
她生着一头浓密的墨发,简单挽起些许,扎着一条红纱。
身着绯红罗裙,样式极简不见纹绣,但这颜色林晚江喜欢。
他们一族皆喜这色,无关男女。
只因苍穹之顶入眼皆是蓝,漂泊孤岛入眼皆是绿。
苍茫大海颇多寂寥,漫无边际。
而那绯红何其浓艳?
似烈焰如火如荼,只愿漫漫余生,多些浓墨重彩。
二人对视间,阿乔又红了眼眶。
她咬了咬牙,抬手解开了腰带。
衣衫半褪,漏出浑圆香肩,那腰肢盈盈一握。
林晚江又吓了一跳,忙道:“阿......阿乔,你为何意?”
他虽生了娶妻的念头,却也是明媒正娶,洞房之日水到渠成。
阿乔红着眼眶,忽然跨坐到林晚江腿上,附耳轻语:
“公子,你要了我吧,阿乔只有女身无力自保!”
“我这身子虽不干净,但我从此只会服侍公子一人!”
“若今夜公子满意,可将阿乔留在身旁,做个暖床即可!”
她这话说的很急,但林晚江心知她何意。
许是怕他反悔,想用自己的身子,换得安身之所。
林晚江有些不自在,抬手为她合上衣襟。
口中安抚道:“无需担心,我说过护你,决不食言。”
若他不管不顾,让阿乔流落在外。
即便她没有暴露身份,光凭这长相,这般柔弱的女子也会遭人欺凌。
阿乔闻言,又一次落下冰晶。
她忽然抱住林晚江,依靠在他肩头低声啜泣。
闻这哭声,林晚江倍感心酸,也将人抱住轻拍背脊安抚。
刚欲说些什么,忽闻一阵急促脚步。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瞬间被踢开。
烛火摇曳间,林晚江一抬眼,背脊渗出层层细汗。
他见段绝尘站于门旁,月影高悬,面庞投下浓重阴影。
正望着相拥的二人,眸间血丝遍布,杀意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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