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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凌月儿就开始走程序,让玉无瑕在所有准备好的单据上一一签了字按了手印。可虽然玉无瑕在签字时也仔细看过了那些纸上的内容,但还是没能明白昨夜玄霄说的那一番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剑圣这是让他自己去找李惜花,还是其实琴皇也是千重阁的人?
    他正左思右想,这厢凌月儿却不给他半点休息的时间,收了单据之后,又将备好的衣服斗笠等物品交给他,便催促他去换衣服,而等玉无瑕一脸茫然地做完这一切,接着竟然被千重阁的人告知他可以走了?
    呃……
    虽然也不完全算是赶人,至少这帮人还给了他一匹马以及一个地址,告诉他要到那里去见一个人。
    一个叫萧玄的人。
    将纸上的地方反反复复盯了好几遍,玉无瑕站在千重阁的门口,先抬头望了望那块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又低头看了看地面,眉头皱成一个死结。
    这唱得究竟是哪一出,这个萧玄又是何许人也?
    尽管他心里没谱,但想到据闻千重阁甚少失单,而且这次答应他的人又是千重阁的阁主,所以即便玉无瑕满腹狐疑,如今走投无路的他也只能按照凌月儿的指示去做。
    他牵着马出了城,一路向约定好的地方行去。
    开封城外的官道边,过往车马碾过的路面上满是尘土,不远处一名青年静静立在路边,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青年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衫,外披一件银狐裘袄,手中轻轻摇着一把鎏金的玉骨折扇,看上去气质儒雅中带着几分冷清,好似寒宫皎月。
    他手中的扇子倒是有几分奇特,每支扇骨都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琢磨成的,其上或疏或密地描画了些鎏金花纹,可雪白的扇面上却空无一物。
    玉无瑕曾经见过李惜花几次,因此认得他的东西,而这青年手中的扇子分明就是李惜花常拿在手中的那一把。
    “阁下是?”玉无瑕走近,试探着问道。
    玄霄不答,收起折扇别于腰间,随后拉住手中的缰绳,一个翻身上了马。
    这般冷淡的眼神……
    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玉无瑕皱眉思索了片刻,旋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不由得微微睁大。
    难道这人是!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人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些,而且气息浑杂,完全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若不是这人的身形和那人一模一样,还有之前的事作为铺垫,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把眼前这人与那个江湖上的杀神联系在一起的。
    玉无瑕呆在原地,嗔目结舌地说道:“你……你是谁?”
    “本座既接了你的单子,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玄霄看也不看他,径自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扬手抛给了这人。
    他这话无疑证实了玉无瑕心底的猜测,然而还不及多想,便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那只小瓷瓶,回神低着头瞧了一眼,不解道:“这是?”
    “断肠腐骨丹。”玄霄似是漫不经心地答道。
    闻言,玉无瑕脸色微变:“阁主这是何意?”
    玄霄拽紧手中的缰绳,控制住乱动的马儿,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记住,本座此次的身份乃是长安皇商萧家的幺子萧玄,两年前萧家曾经与玄机山庄有过交易,所以本座认得你。而这次是因为本座与你在长安的墨云轩偶然遇见,听说你的遭遇后感到十分同情,于是想要帮你。”
    话音一顿,他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又接着说道:“你还需要铭记一点,如果你敢将本座的真实身份抖露给那人半个字,本座非但不再帮你,还会铲平玄机山庄,屠尽你庄中所有人。”
    说这话时,尽管玄霄的话音显得十分稀疏平常,但玉无瑕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冷漠,那是对人命的漠视与对屠杀的无动于衷。
    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的兵器,毫无感情可言,所以玉无瑕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他让李惜花知道了萧玄就是玄霄,那玄机山庄必会血流成河。
    他低下头,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小瓷瓶,下一秒,似是下定了决心,拨开瓶塞,倒出那粒断肠腐骨丹,仰头一口吞了下去。
    只要能找到害死嫣儿的凶手,即使上刀山下油锅,他都在所不惜。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既然玄霄都这么说了,那琴皇肯定不是千重阁的人,如此一来,要如何保证那人会帮他?
    玉无瑕皱了皱眉:“如果他不帮我……”
    “如果他觉得麻烦不肯帮你,你就跪下来求他,他不会不肯的。”玄霄说得很是理所当然,好像丝毫没觉得这话里有什么不对劲。
    “……”
    玉无瑕微愣,一时无言。
    而玄霄才不管这人在想什么,玄机山庄与千重阁内乱这两件事中都涉及到了同一个关键人物薛百味,他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去寻李惜花,另一方面却也是有意想要看看这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将要同行的两人各怀心思,而等玉无瑕上了马后,玄霄便猛地一甩马鞭,坐下的马儿收到指令,扬起前蹄绝尘而去。
    数日之后。
    忘尘一走,半云坡就又只剩下李惜花了。
    梅林深处,一人半躺在林中最大的那棵老梅树的树杈上,正倚靠着树干休息,而在一旁靠近他的地方挂了一串酒坛。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几朵开得荼蘼的梅花被风摇下几瓣花瓣来,悄然落于他眉心发间,也不见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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