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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有分微微一顿,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凤玉楼。”
    所有人千猜万猜都没能猜到,失踪了三年之久的神机大炮图纸竟在与此事毫无瓜葛的赤魔宫手中,这令慕容鸩不由有些意外:“消息属实?”
    “是。”死有分答道。
    慕容鸩略略坐正了身子,手上轻抚着那个名唤墨的人偶,眸色逐渐加深。他原本也只是一时兴起,让死有分查了一下当年之事,没想到竟得了这么一个意外的答案。
    沉吟片刻,他突然轻笑一声,别有深意地说道:“有意思。”接着,抬手理了理左耳挂下的浅蓝色流苏,又问道:“吏刑司今日反应如何?”
    “已经发现丹弈风失踪,正在全城寻人……”话音一顿,死有分犹豫道:“前几日明珠太子也来了此地,现正住在驿馆。”
    “无妨。”
    慕容鸩微笑,却是话锋一转:“药人都已经运出城了?”
    虽然不解这人此举的用意,但死有分还是如实回答道:“还剩最后一批,今晚会全部出城,暗道也照计划封死。”
    “通知阎不笑,留一百人予本司。”目光越过面前这人,朝墙角的方向望了一眼,慕容鸩幽幽道:“还有,让他随药人一起撤出桂州,走南诏绕道,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至镛城。”
    死有分恭敬道:“是。”
    然而他说完之后,却仍跪在原地,似是还有什么想说,又不知该不该说。
    见状,慕容鸩微微挑眉:“还有何事?”
    死有分低头道:“回禀大祭司,活无常的尸首找到了,据回报,应是死于千重阁之手,但是……”
    这人一向沉默寡言,很少能见他如此犹豫不决的样子,这一点反倒引起了慕容鸩的兴趣,遂饶有兴致地问道:“但是什么?”
    死有分顿了顿,语气慎重地回答道:“属下昨日在街上看见,一名与明珠太子同行之人和教主长相颇为相似。”
    闻言,慕容鸩的眼神陡然一沉,他知道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死有分是绝不会报上来的,所以这人口中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失踪已久的苍狼皇子。
    然而他却很快掩去了眸中暗色,淡淡问道:“教主的下落仍没有消息?”
    “是。”死有分答道。
    “知道了,此事本司自有分寸,你不必再管。”
    慕容鸩一面说着,一面一扬手,示意面前这人:“下去吧。”
    而这地上跪着的人再行一礼,接着站起身来也不多言,一个闪身便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阵穿堂风,将门边的蜡烛又吹得陡然拔高了火苗。
    瞬间满室通明,连带着显露出角落里绑在架子上的一个人来。只见那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却生了张圆圆的娃娃脸,此刻在无数铁链与重重枷锁之下再不见往日嬉笑的模样,青白的面皮上,暴起的筋脉似蛛网密布,很是可怖。
    慕容鸩怜爱地看着他手中的人偶,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如同蓄满了柔情蜜意,可当他抬眼望向墙角那人时……
    霎时间!
    那怪物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倏然睁开双眼,剧烈地挣扎起来!那是一双极为摄人的眼睛,布满阴翳的眼球成了一片空白,竟全然找不到半点瞳孔存在的影子。
    慕容鸩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乌木镶金细烟杆,轻轻啜了一口,而在这一片烟笼雾绕之中,他幽幽笑了起来,话音轻柔得仿佛在安抚一只幼猫。
    “别急,别急……”
    “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262章 值不值得
    然而,对慕容鸩口中之人心心念念的却并不只有他而已。
    夜幕渐临,一处偏僻而破旧的小茅屋中,油灯微弱的光在黑暗中奋力挣扎着,角落里背对着门的青年正坐在床沿最里侧,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抠着泥墙上的土。
    那日凌月儿将他救下玉龙雪山后,由于伤势过重,李惜花接连多日高烧难退,昏迷不醒,而人是她带去的,如今落得如此境地,她自然难辞其咎,也因为这份沉重的愧疚,凌月儿不计一切代价,终于险而又险地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谁知道这人甫一醒来,便不顾伤势,发了疯地想要冲出去,逼得她实在无法,只好将人锁了起来,也幸好这人失了神智,否则只怕这薄薄一扇木门根本困不住这位昔日的绝顶高手。
    想到这儿,凌月儿停住脚步,拎着食盒站在木门前,沉沉叹了一口气。她用钥匙开了锁,即使明知道里头的人不会应声,仍是轻轻敲了两下门,才推门进去。
    “李……”
    话音才起,入目的景象却令她余下的话如鲠在喉,再发不出声了。
    这人伤势太重又积郁过深,不过短短数日便瘦得形销骨立,眼窝深陷,此刻唇角血迹未干,身前的地上亦是血迹斑斑,有的已经干涸了,有的却还颜色甚新。
    “阿玄……”
    李惜花痴痴地呢喃着,用嵌满墙泥的指尖用力地抠着墙壁,每划一笔便掉下一滴眼泪,而那面墙上颠颠倒倒、密密麻麻,竟是写满了同一个人的名字。
    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凌月儿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压着,竟是有些呼吸困难。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个微笑来,又缓步走到李惜花面前,半蹲下身轻轻握住他描摹着墙壁的手。
    “别写了,他那么对你,不值得。”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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