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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打量着被抬过来的沈凡,神色有些稀奇,既是稀奇沈凡这世所罕见的容貌,也是稀奇,这回的新郎竟然不是被绑过来的。
何老汉上前跟几个年岁相仿的老者说话,那是他的叔伯兄弟。其余年轻些的小辈在庙宇里进进出出,忙碌着祭祀一事。抬轿子的几人则寸步不离的站在沈凡身边,眼睛紧紧盯着,像是怕沈凡逃跑。
都到这里了,再傻的人也该发现不对了。
可沈凡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坐在竹轿上,仍然闲散且慵懒,还透着股不明情况的单纯。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道。
“河神庙。”抬轿子的几人被他使唤了一路,早就心有不满了,左右这里都是他们的人,沈凡插翅难逃,他们便不怀好意的威吓道,“你这张脸,得值不少钱吧?”
“楼里的姑娘都没他漂亮,把他卖到彩云舫去,起码值这个数!”说话的人比了个数字。
其余人惊呼一声,面露贪婪。
“去去去!瞎说什么!”何柱听到几人的对话,过来制止道。
“他们开玩笑的,放心,不会卖了你的。”何柱笑了笑,他的长相是地道的乡下人,皮肤黝黑粗糙,笑起来显得十分憨厚,说的话却是:“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准备给你办喜事呢。”
“对啊,准备给你娶媳妇呢!”旁边的人附和道。
“就是,不用你出彩礼,白得一个漂亮媳妇,别人可摊不上这样的好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逗得彼此哈哈大笑。
娶媳妇?沈凡视线移到那间河神庙上,若有所思,他突然从竹轿上站了起来,想进庙里看看。
可周围几人以为他是想跑,立刻将他团团围住,何柱更是直接上手,想要擒住他。
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将沈凡围住,欲行不轨,谢云澜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想也不想,内力一催,将手里那几个在路边捡的石子弹射出去,正中何柱那僭越的手掌。
何柱“哎呦”一声,吃痛的收回手去,另外三人发现不对,朝那石子射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身姿英挺,手握竹竿,眉宇间满是杀伐之气的陌生男子策马向这边疾驰,转瞬间已经冲至近前。
并且,过来后二话不说,直接将手里竹竿一横,扫翻了还在吃痛甩手的何柱,然后再一刺一挑,将另外三人也给打翻在地。
将周围肃清后,他挡在沈凡身前,横竿而立,眼神危险的扫视着周围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
“还看着干什么?有人来砸场子了!”倒在地上的何柱大吼道。
人群这才惊醒,青壮年们纷纷上前,想要将谢云澜连人带马的拿下。
他们人数众多,几十上百,谢云澜只有孤身一人,手里甚至没有像样的兵刃,只有这么一根路边随手折来的竹竿,可他面上没有半分半毫的惧色,他手握竹竿,迎上前去。
双方混战在一起,这寻常的竹竿在谢云澜手里厉害的仿佛什么神兵利器,几十上百人竟是连他的边都摸不到,反倒被不断的击退。
“这是什么人?!”何老汉惊疑不定道。
何柱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此刻跑到自己父亲跟前说:“跟那小子是一起的,不知道怎么找来的!”
“他们什么来路?”何老汉一辈子没出过河口村,见识并不广,但他也看得出谢云澜这干净利落的身手,绝非常人。
也就是他手里拿的是竹竿,若是一柄长枪,地上怕是已经死伤一片了。
但即便如此,眼下的状况也没有多好,不断有人躺倒,痛呼声不绝。那骑在马上的男人简直是一尊煞神,不过半柱香功夫,河口村的人竟是躺倒了一半。
“不知道!”何柱也很震惊,他也就是在茶摊上碰巧撞见了这两人,压根不知道他们什么来路。
又半柱香后,剩下那一半人也被打倒在地,河口村这些人各个都挂了彩,有的痛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勉强能爬起来的,则捂着伤处退到何老汉身边。
别说继续上前战斗了,谢云澜不过扫了他们一眼,他们便被对方那眉宇间的凶煞之气吓的连退数步。
这回怕是踢到铁板了。何老汉心里叫苦,但他反应极快,在谢云澜再次动手前高呼道:“这位好汉,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动手伤人?”
“你们拐了我表弟,意图谋害他性命,还敢说无辜?”谢云澜用竹竿指着何老汉的咽喉,这竹竿虽没有尖刃,但谢云澜挥动时自带一股凌厉的劲风,刺的人皮肤生痛。
何老汉吓的额头滴下汗来,他努力镇定的回道:“冤枉啊!我们不过是好心邀他来村子歇脚做客,没有半点强迫,是他自己答应要来的!不信你问他!”
谢云澜确实没在沈凡身上看到什么伤处,也没有被绳索绑缚的痕迹,便问了一句:“他说的是真的?”
沈凡走到他旁边说:“真的。”
何柱见状连忙附和道:“对啊,我们是一片好心,他说走路累,我们还找了轿子来抬他,他说渴了饿了,我们还专程拿水果招待他。”
众人也纷纷应和,他们说得恳切,毕竟,他们确实什么坏事都没来得及做,反倒一直在伺候沈凡。
谢云澜看了沈凡一眼,沈凡点了点头,为何柱说的话做了证。
谢云澜眉宇间的煞气散去,现出几分尴尬,难不成真是他误会了?正在他自我怀疑时,就听沈凡一脸单纯的补充说:“他们邀请我来做客,还说要给我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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