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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小比首日

      这般结果出人意料,剑修同级对术修称得上全面压制,这名剑修想是经验不足,又不像那位术修把符纸不要钱得撒。雁双微注意到,那几枚火球触及屏障前都暴涨了一瞬。对已有戒心的剑修来说这显然毫无用处,那术修却还是做了,可见财大气粗。
    那剑修一开始也应尽快接近,而不是将主动权掌握在对手手中,失了先机。之后又看了一场,与第一场大同小异,双方有来有回地攻防,最后以其中一人灵力耗尽落下帷幕。
    雁双微第叁场便和旁的人一样,冲着见识各种法宝去看了一场。那两人上阵便先给自己套了个防御法器,一个是一卷披帛护身,一个罩着一口半透明的金钟。然后两人驱法宝攻去,一个御使一枚金印,另一位则是一对双环法器。
    两人虽有防护法器,但也在场地四处游走躲避。金印时不时砸一下钟,钟里的人便眉头一皱,叫苦不迭,而那披帛倒是轻而易举将双环扇飞。
    台下的人都在为金印叫好,可那金钟防御强悍,虽吵闹了些,里面的人却是安然无恙。而御使金印的人分心二用,一面进攻、一面防守,很快灵识耗尽,金印砸在地上,披帛虽仍护佑在身,但法宝自动护主防不住那双环的攻击,里面的人被背击了一下趴俯在地。自知破不开对手的防御,举手投降。而他对手也没多少高兴的样子,被震得脑袋发昏,一脸菜色。
    这场比试正是在二十二号擂台,雁双微在那两人下场后缓步上台,她的对手却是御剑从众人中到了台上,又在空中收剑,一袭白衣,飘然落地。端的是个骚包的出场。
    “在下昭法峰齐商白,见过仙子。”男子在台上等她走到近前,对她拱手眨眼道。
    “符月峰,雁双微。”
    听闻此名,台下有人与旁人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还是有些传到了台上,“符月峰那个?”“练气二层。”“仙尊怎么看中了她。”“容貌亦非绝品。”
    台上的齐商白想必也是听过那些流言,看她的神色凝重了几分,“仙子,擂台之上,在下可不会手下留情,一会儿可要当心了。”
    雁双微点头。那齐霜白的修为在练气四层,这小比旨在门内众人互相切磋,是以前叁日为使修为低弱者不至于被强者一击落败,都是安排两个修为接近的弟子对战。但有压迫才有成长,是以偶尔也有些差距一两层的对战安排。
    擂台看守的筑基修士敲鼓叁声,齐商白执扇攻来,雁双微回身避让,顺手丢出两张符。暴涨的火团迎面而来,齐商白开扇挥过,火焰落地顿灭。
    雁双微与他拉开距离,他也不再追来,而是挥出五张符,一片火雨布满空。眼见避无可避,雁双微结五张符筑出一面高大的土墙,火雨触墙空燃一阵便灵气耗尽熄灭,土墙也随之解体。
    知道用符试探无用,齐商白给自己套了个灵盾又再度执扇攻来,不过台下人都笑他,因这盾主要是遮住了他的脸。
    很快台下人就知道了,并非为了节省灵力,而是旁的部位实无必要。一片金针过后,他连片衣角也未破损。“仙子不必浪费灵符了,来再多也破不开我这宝衣的防御。”
    没有回答,又是一片灵符激发。齐商白摇头,不躲不避,想让她看清局势。果然,一阵水箭、火雨、风刃、雷击过后,他仍在水汽蒸腾的薄雾中站立,愈发飘然若仙。
    这般已然足够了,他不欲再多拖延,执扇攻去。不想只踏出一步,脚下的坚石便化作泥潭,拉扯着他向下沉去。眼前的雁双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暗的丛林。再抬眼一看,原本空茫的天空化作云遮雾罩、电闪雷鸣。
    他陷入阵中,费尽力气也不能从泥潭爬起,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终是在那空中的雷劈向他时无奈地喊出了一声,“我认输。”
    台下的观众只见之前还仙风道骨的人一步踏出便消失不见,再过一会儿随着一句认输显出的人形颓然坐在台上,都面面相觑,“齐商白怎么就认输了。”“这阵何时布下的……”
    待他起身后雁双微拱手道声,“承让。”
    “此战,雁双微对齐商白,雁双微胜。”台上的筑基修士敲鼓宣布,齐商白还想问些什么,但还不知如何开口,雁双微便已转身下场。
    此战后雁双微下一场比试便是在明日,在台上她激发灵符太多,灵力已殆尽了,便径直回了符月峰。
    回屋后见一只纸鹤落在禁制上打转,雁双微招手纸鹤便飞下来缩在她手心。解开禁制后她进屋展开纸鹤,几行字在空中浮现,“已至兰城,稍作休整。小比已开,双微安否?”
    “小胜一场。”纸鹤拍拍翅膀,在她面前转个圈又飞离了。
    信发出,雁双微正打坐调息,屋外又传来禁制被触动的声响,她出门去看,只见一男修抱剑而立,见她便道:“端清予去哪了?”
    此人便是那日清予抱她回来时听人提起的符月峰小师叔,众人都认为清予要不是惹了他,要不就是甩了他,她却听清予提过,两人是同族姐弟。
    不过清予已被端家逐出门墙,褫夺姓氏,是以那日清予会有犹豫,皆因不敢见他。
    “无可奉告。”雁双微回想着清予的话,她提起此事时有些愧疚、伤怀,却没有愤恨,应是觉无颜面对,两人的关系大概称不上对立。
    不过既然清予未曾告知,她便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出声合门,任那人再怎么言说也不再搭理。屋外人闹腾良久也不再见她回应,手握在剑柄几次想拔剑都止住了,终是愤愤离去,另寻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