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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阿英的身手季正则心里有过设想,但幻想和他亲眼看见扔人,还是有差距的。
一路上阿英闷闷不乐,不管季正则拉着他买什么,小家伙都是一脸不高兴,阿英,怎么了?
没怎么了,阿英眼皮垂着不看他。
你不高兴,季正则拉着他的手道:因为什么不高兴能和我说吗?
没不高兴,阿英仍旧口不对心。季正则低着另一只手摸了摸阿英柔软的耳垂道:那没不高兴就回书院吧,早上的药都忘喝了。
被补药苦的舌头都快坏掉的哥儿立马摇头,阿英小声道:我不高兴。
季正则拉着阿英到了一处馄饨摊,说:说说看,谁惹我们家阿英不高兴了。
你,阿英瘪瘪嘴说:还有那个女人。
小男朋友这是吃醋了?季正则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高兴,他道:你不是都把她扔了吗?
你因为她跳河!阿英直直的看着季正则说。
跳河的不是他好不好,况且那个女人他都没来得及看长什么样,就被扔了出去。
我没有,季正则狡辩道。
你有!两次,你跳了两次,阿英气闷地说。
黑历史就不要再提了行不行。季正则吸了一口道:阿英,跳河什么的都是村里人乱传的,还有之前你看到的那次是因为我想要去拿野鸭蛋,再说鸭蛋不都让你吃了么。
明明就是为了那个水蛇一样的女人跳河的,因为给人家下聘欠了那么多钱,还死不承认,阿英生气,想多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一个字蹦不出来,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相公回去给你赔不是,季正则摇了摇桌下面的小指,语气温柔地商量。
相公二字向来就是阿英的死穴,只要是听见这俩字的脑子立马转不动。正午混沌摊上人又多,阿英只好红着耳朵尖轻声说:好。
卖馄饨的老伯在城里经营了几十年,馄饨的味道自是不用提,年轻人,可否与你们搭个桌?
您请,季正则道。
来人五十多岁左右身着青衫,青丝与白发参半腰背挺拔,一双眼炯炯有神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个极为英俊的人物,而他身后的另一个哥儿面容温和年轻,虽未身着锦缎但却一身清贵之气,见人未语先笑:多谢!
穿到这个世界来,季正则还没见过如此风度的人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那男人也同样打量着他,目光几次交汇之后又自动分开。
阿英还是习惯性的挑着他碗里的葱花香菜,而季正则和那男人同频率剥好了卤蛋的壳放到夫郎的碗里,察觉到彼此的动作后,又相视一笑。
夫郎,我有些冷了,男人道:能去车上给我取件外衫来吗?
那中年哥儿不疑有他,闻声道:那等一会这就来。
见夫郎走远,那男人赶紧在袖子里掏了一通,拿出来极小的一壶酒,咕嘟咕嘟一股脑全倒进自己嘴里,风卷残云一样吃光了半个鸡腿,然后被馄饨汤烫的直呼气,咂摸咂摸嘴把新端上来的馄饨挨个吹吹放到另外一个碗里。
不多会男人夫郎便拿了件外衫,披在男人身上,道:诚哥,好些了么。
就是刚刚风吹的有些凉,现在好多了,你不是惦记这家馄饨好些年了么,快吃,我都给里晾好了,没有那么烫。男人献宝似的把碗推到夫郎面前,就差喂嘴里了。
那中年哥儿也极为自然的接受,就像是这样千百次早已经习惯了一样。见季正则还在偷瞄,阿英拽了拽他的袖子道:阿正哥,吃饭了。
嗯,你也吃,季正则看着他的小家伙,连鼻头都吃红了,慢点,烫。
而对面那个早就把夫郎馄饨晾凉了的男人,看着他一挑眉,那意思就是:看,我老婆的馄饨根本不烫嘴,年轻人学着点吧。
哪里来的鸡骨头?诚哥你又偷吃鸡腿了!中年哥儿有些愠怒地道。
那男人仿佛才看见桌上的东西一样,嗯?我没吃啊,可能是这俩孩子吃的吧。
是你们吃的?中年哥儿问。季正则不知怎地对这对年长夫妻,心生亲近之意,他轻笑着说:是我家小哥儿吃的。说的时候全程看着挺大岁数撒谎不知脸红的人。
阿英:我什么时候偷吃鸡腿了,连鸡皮都没吃到好不好。
那对年长夫妻离开之前,男人趁着自己夫郎不注意,对着季正则眨了眨眼睛表示感谢。
结账的时候他才发现刚刚那位已经把他的单买了,吃了一顿免费的馄饨之后,季正则拉着阿英的手慢悠悠的往雁鸣山走。
通往书院的路两旁青山叠翠,日头罩在头上稍显留情,阵阵山风送着凉意,季正则与阿英五指交缠,往常也不是没有牵过手。
但此时的阿英却忍不住总是偷看身边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略显消瘦,白白的皮肤是典型的读书人,高挺的鼻梁连着平和的眉目,一时间阿英看的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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