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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人对坐着撒谎,抛开季家的血脉不讲,季博宇和他还有徐芳英这层关系在,又见季正则为人不趋炎附势,不行没有谄媚行径,心下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我和夫郎怎么说都是欠你人情,你既如此说,季博宇郑重道:那咱们就当平辈的兄弟相处吧,也不讲究那些个家臣佣人什么的了,你看可好。
总算是糊弄过去,季正则暗自松了口气,他都这么说了,季正则只好答应,哪知他这口气松的有点早,又听季将军臭不要脸地道:我那个儿子,虽说长的好看体格也壮,就是那嗓门也不知是随了谁,到了晚上就整夜整夜的嚎。
我都快困死了,出门的时候早饭也没用,现在还饿,季博宇拿出当大哥的款,很是理所当然地道:你赶紧弄些吃的去,要肉多的。
季正则:脸皮厚是祖传的么,大过年的上门,张嘴就让人给准备早饭,还真当是自己家了。
也对,人家的老宅,当然是自己家。
就是腹诽出花来,他和阿英也得吃早饭,季正则只得认命的去做饭。
阿英遵从他家男人的指令在炕上赖着,原本以为来了客人一会就能走,这可到好,他都躺不住了人也没走,没走还不算,连早饭都得在他家吃。
他起身穿戴好,正堂坐着个从未见过的外男,他不好就这么出去,也没办法洗漱,只能就这么干坐着等他家男人来接。
不一会的功夫,季正则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先洗一下,等会你愿意出去就出去,不愿意见生人就在屋里吃。
温热的帕子上脸,阿英配合着男人的动作眯了眯眼睛,他道:还是出去吧,今天是初一呢。
大年初一,平时不出门交际的女眷也可挨家的走动,他俩头一次在一起过年,新年的第一顿饭阿英还是想在一起吃的。
早饭就是昨日包的饺子剩余的煮了一大盘子,一个酱猪肘、一盘烧花鸭、一盆排骨炖干豆角,和一小碟解油腻的酸黄瓜。
季博宇在军营待惯了,饭菜上桌也没用别人让,自己就先坐了上去,季正则让阿英坐在他旁边,道:季将军这是内子,阿英。
阿英不善言辞,季博宇也不好多说什么,俩人点个头就算是打过招呼。季博宇是真的饿的够呛,夹起排骨就开始啃,狼吞虎咽了一会之后,才悄悄的打量着小舅子徐闻英。
徐闻英和徐芳英眉目相似,不过他老婆徐芳英长的更秀气一些,如果不是出身将门从小舞刀弄枪,也是个偏偏佳公子。
他弟弟徐闻英却是不同,二人虽然长相相似,但徐闻英眉目粗狂,双眼皮大大的褶,硬朗的下颌线,要是没有眉尾象征哥儿的朱砂痣,跟个男人没什么差别,
而原本象征性别的朱砂痣,现在生生被疤痕覆盖,那像蜈蚣一样的疤一直蜿蜒到鬓角,让本就不秀气好看的脸更像绿林好汉了。
而他那个面皮干净长相周正的弟弟,却不停的给这个破了相的哥儿夹菜,俩人对视见俱是说不出的柔情蜜意,装是装不出来的。
一想到他和徐芳英磕磕绊绊的才能在一起,现在还得跟儿子争床榻,季博宇心底别提多羡慕了,看了一会顿觉嘴里的饭菜索然无味。
季正则察觉出他不太高兴,问道:季将军,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不合胃口就别吃了,赶紧走吧。
没什么,就是看你二人夫妻感情好,季博宇酸酸地道:你们俩成亲多久了。
有人说他俩感情好,阿英低头羞涩的一笑,季正则便拉着他的手道:成亲快半年了。
季博宇:成亲半年肚里就有崽了,他更羡慕了。想当初他策马急驰两天两夜到北疆,才把命悬一线才把徐芳英从蛮子的刀下救回来。
徐家军死伤惨重,亲爹命丧沙场弟弟生死不知,又丢了一条手臂的徐芳英整日疯疯癫癫,借酒浇愁,季博宇也是不做人,趁人家酒醉强占了人家的身子,又偷摸上了几次榻,被踹的皮青脸肿才让徐芳英渐渐的能接受他。
直到现在有了孩子的降生,才让徐芳英的情绪趋于稳定下来,唯一放心不下的就这个失去记忆的弟弟。
用过早饭之后季博宇便匆匆的骑着大马要走,临了还不忘显摆一下儿子,哎,难得再你这里能消停一会,这一会去还得听我儿的啼哭,真真恼人。
季正则:你快走吧你。
送走一尊大佛,阿英和季正则对着一堆贵死人的补药发愣,阿英道:阿正哥,这些都是用来补身子的吗?要不一会给你泡水喝?
季博宇拿来的这些,明显比当初阿英挖的那些要好上许多,季正则道:又不是枸杞,哪能轻易泡水喝,他不是留了大夫的地址么,等路上的雪化了些,我再带你瞧瞧去。
古代的医疗水平实在是有限,他一个完成蚊香的能有孩子,也不敢祈求太多,只想着能让阿英少糟些罪就好。
转了年大雪开化乡村的路上到处都是黑泥,季正则赶牛车拉着阿英去季博宇介绍的大夫处,顺便还问了问他头痛的毛病。
最近这几个月阿英基本没有头痛过,据京城来的很是外形很是儒雅的大夫说尊夫郎,身子无碍,头上的伤也是首创过重,导致记忆有损,能不能想得起来还是得看机缘,只要不受刺激头痛的毛病应当是不会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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