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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昭也没想到小哭包能唯他是从到这个地步,意识到自己又被误会了,就一阵头疼。
他点点头,云谏便抱着药到他跟前,体贴地将丹药喂在他的唇边。
“怀昭,你体虚,吃一颗。”
盛怀昭看他一副献宝的样子,微垂眼眸,从他手心拿起一颗。
云小狗摇着尾巴等他吃药,盛怀昭却手腕一抬,把丹药先喂到他嘴边。
“你也受了不少伤,吃一颗。”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云谏双眸亮晶晶地,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盛怀昭的脸,薄唇却十分配合地张开。
盛怀昭有点受不了他这幅得了甜头还卖乖的样子,指腹微动将丹药推进他洁白的齿间。
可小狗比他想象中要会得寸进尺,趁机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头,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用舌尖划了一下指腹。
盛怀昭右手微麻,仿佛触电一般迅速压下,别开视线:“……要这样你就自己吃。”
云谏心满意足,听话地倒了一颗在手心,然后喂到盛怀昭的唇边:“我吃了,到怀昭你了。”
见他不回头,云谏还似哄小孩一般:“别怕,是甜的。”
盛怀昭觑他一眼,低头把丹药吞服入喉。
不是甜的,但也不苦。
……云谏怎么就能说是甜的?
定是他的味蕾有问题。
洞窟外安静下来,四人纷纷打坐调理气息,天阶丹药的效果非常不错,就连盛怀昭都能感觉体内那颗碎裂的灵核似忽然发生作用。
暖气涌上心室,一股气流顺着他的血脉而动,不断地减轻身体各处的疼痛。
这便是修士们的自我疗愈了吧?那另外三个有修为的恢复得更好。
江尘纤调理好后,看着谢缙奕的背后,覆手为他输送灵气稳定心脉。
感受到他体内紊乱的灵气,江尘纤没忍住:“你本不必如此随我犯险。”
谢缙奕闭合的眼眸极轻地睁开,低声:“我是少爷的护卫,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江尘纤最讨厌剑修这点,认死理,一根筋。
可他偏偏又敬佩这点,毕竟正是因为如此可贵的顽固,修剑之人才会单凭一把剑就登峰造极。
“况且,在你决意要去抓搅乱延风派的魔修时,我已猜到会是这样。”谢缙奕轻叹,“毕竟在你心里,菀珠无人可比。”
江尘纤愧疚不已:“对不起。”
似是为了转移江尘纤的负面情绪,谢缙奕抬起目光,落向不远处的云谏。
少年天赋异禀,若此行能平安脱困,他必会向自己的师父引荐此人。
先前的误会解开,谢缙奕便也明白即便此人是“魔修”,但也并非为祸四方的作恶之人。
他犹豫片刻,仍觉得事有蹊跷。
“敢问公子,你们师承何方?”
正在阖眸小憩的盛怀昭微微睁眼。
云谏的师父,是谁?
在延风派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小哭包曾经在他腿上哭喊过,但那时他只顾脱身,并未思及其他。
而现下这个问题如雷贯耳。
若云谏有师父,他的师父是如何教导这么一个天才的,又是否知道他体内有蛊?而现在是死是活,身在何方?
如此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就一直忽略了?
他抬起眼,想从云谏的轮廓上搜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可眼前的少年却只是皱眉,似也寻不到答案,半晌才答,“四海为师。”
谢缙奕跟江尘纤诧异无比。
盛怀昭看着两人的表情,莫名又三分骄傲,便也随着添了把火:“他的天赋如此之高,凡间没几个散修有资格教他。”
闻言,谢缙奕情绪略有起伏:“我师承元星宫淮御仙君,他乃当界剑修第一人,爱才如命,你若想钻研剑法,元星宫是个好去处。”
作为大弟子,谢缙奕自然清楚淮御剑君对天才偏执到绝处,究其一生都在搜罗对剑有天赋之人。
他亦惜才,实在不想看云谏在邪道上误了天赋。
盛怀昭微垂眼睫,心说这谢缙奕是不是反贼他不知道,但一定是把好铁锹。
这种时候还不忘给他师门挖人,他要是淮御仙君,都得落泪了。
但去元星宫,倒真是一个好去处。
淮御仙君天下第一,若云谏能成为他的弟子,有元星宫的庇护,还怕突然暴毙?
盛怀昭刚想答应,身侧的人却倏然搂紧了他的手臂。
云谏半靠着他的肩膀,一双圆润黑亮的眸子仰视着他,嗓音近乎娇柔:“……怀昭,你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随便练练,并不是一心求问剑道的,你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盛怀昭:……
我怎么就听出了那种“你别误会,我跟他只是好朋友,对你才是真心”的茶味呢?
盛怀昭发冷的指尖被云谏温热的掌心包裹,小哭包漆瞳落着一层潮雾,欲语还休。
盛怀昭一看就知道他又要来事儿。
“怀昭,我真的只是随便练练,你比剑要重要得多。”
盛怀昭:“……”
他也真的没有想跟剑争宠的意思。
云谏的茶言茶语虽然声音不大,但修真之人哪个五官不灵敏聪慧,他即便压得再低,也能一清二楚落入外人耳边。
江尘纤错愕惊异,谢缙奕更是没忍住咳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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