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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A大领导爱之深责之切地鞭策体测不过的大学生们:800米跑起来!引体向上做起来!A大的猫都有八块腹肌,你凭什么体测不及格!
实际上,商榷发现猫猫有腹肌时,整个人都是沮丧的。
他都没有。
而且,突然瘦下来的猫抱起来手感都不好了。以前肉乎乎软乎乎的肚皮摊在商榷胳膊上,商榷感觉自己是端着一块沉重但松软的棉花糖,而现在,端着秤砣似的。
八千克的棉花和五千克的秤砣,哪个更重?
商榷表示,人的感觉与数学真理并不总是相符的。
而猫猫之所以突然开始跟着健身,目的有二。
第一,风格迥异的两面刺绣深深刺痛了猫猫眼睛。大皇子是多么丰神俊朗英姿飒爽!转过来再看大黄子,圆滚滚一团!可爱是可爱了,但怎么看和商榷那芝兰玉树的气质也不般配!
——很久以后,没有了一身柔软皮毛,只能眼睁睁看着商榷对路边大胖野猫又吸又挼的傅思眼泪掉下来。
第二,猫猫体重严重拖慢了他的身手,非常时期,傅忆在楚国开始作妖,猫猫怕他在商榷这个世界也疯得没边。猫猫得保护商榷。
实际上,相比于商榷,猫猫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
宫宴风波不仅直接让风头之上的傅思重回冷灶,甚至是瞬间打入龙潭虎穴,刀山火海。
大理寺查案查得晕头转向,毫无头绪,邹大人被兄弟俩之前那番唇枪舌剑吓得不敢再过问二人。
大理寺并不足惧,但正如傅忆所言,康元帝对宴会之乱、明月狼之死大感愤怒,召傅思进宫问责。
傅思跪在通明殿,心想主动认下筹备宴会失误之责就是,以退为进,应该不会受到太大惩处。
康元帝坐在上位,此时是真带着病容,又气得咳嗽不断,随手抓起面前几案的砚台,掷向傅思。
傅思没敢躲,好在康元帝怒火攻心,准头不如平常,砚台擦着傅思右耳飞过,染黑了耳尖,擦破的伤口又流出血来。傅思倒没觉得痛,只是感觉耳朵痒痒的,像商榷在猫猫耳边说话时一样——
不同的是,那种酥麻感,不会让他心冷凄凉。
阔别多年的长子,到底比不过相处更久的幼子,甚至比不过心爱的玩意。
傅思叩头在地,温顺地接受君父责骂。
“逆子!朕是如何信任于你,你却如此大逆不道,毒害手足、谋害朕躬!外头都传朕属意你为储君,怎么,你真当这天下都是你的了?朕还活着呢,由不得你!”
帝王之怒,雷霆万钧,即使康元帝病中憔悴了许多,但仍是声如虎啸,又字字句句是忤逆不道的大罪名,若是旁人怕是要吓得痛哭流涕昏死过去。
但傅思只是端正地跪着,心里一点一点冷下去。
原来父皇也给他直接定了罪。
最是无情帝王家。
明明并无确切证据证明这些犯上作乱的事是傅思所做,甚至他之前已经在大理寺进行过辩驳,皇帝仍是将他视作乱臣贼子。
明明父皇不是昏庸糊涂的人,怎会这样疾言厉色地妄设罪名?
是触及皇权主宰,所以宁肯错怪也不愿放过?
但多疑多心的君王怎不怀疑是老二故布疑阵?
傅思抬头,耳廓的血迹染到眼角,他直视帝王,字字铿锵:“父皇,儿臣无用,未能妥善完成父皇交代任务,儿臣知错。但以上罪状,儿臣并未做过。”
许是傅思眼神过于坚定坦然,康元帝倒错开了目光避免与他对视,握拳咳嗽道:“事到如今,还妄想欺瞒于朕!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除了你,还有谁有那样霸道凌厉的箭术?你如今怕是悔恨学艺不精,那一箭没能当场要了朕的命!”
果然还是以箭论罪名。
傅思心中冷笑,当日狩猎,大概谁也想不到,帝王亲授箭术的恩典,会成为判定谋逆的证据。
但箭术高超的不止傅思,还有傅忆……对,傅忆说过,他的箭术与大哥同出一处,却从未有人听说皇帝也教过二皇子弓马,甚至,万寿节狩猎时,皇帝体恤傅忆病弱,让他休息,连猎场都未踏足。
皇帝教过傅忆箭术,却称傅思为独传,只咬着傅思问罪。
多疑的帝王竟会如此相信次子……
傅思越往深处想,越觉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恩宠荣辱,不过是一场迷障。
或许,暗中算计着的,不止傅忆一个。或许,他陷入的捕网,不止傅忆一个人在罗织。
康元帝见傅思神情怔怔,越发认定他是知罪惊恐,怒气更盛,下旨将其拘禁安王府,待大理寺刑部定案之后再做论处。
旨意下达,大理寺都惊诧了,怎么兜兜转转嫌疑又落在了大皇子头上?兹事体大,证据未明案情糊涂,陛下怎会如此轻率?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都看不明朗事态为何发展至此。但有一点明确,大皇子此次怕是很难再有翻身机会。除了周太傅一家,无人敢向帝王求情。而这求情,也并无作用。
傅思被困安王府,仆从下人也被遣散,除了森严看守的禁卫,傅思每日能见的,只有上回从御花园抱回的猫。
猫猫喂猫猫,相处融洽。虽然不知道外头案子查得如何,日子还不算彻底坏透。
直到一天,被封禁的安王府突然解禁,来放傅思的却是傅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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