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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岐云不信这个谢问渊对他的身份没有怀疑,既然谢问渊原本就知道他这个身体其实是陈哑儿,那必定早早地调查过,但前些日子,他却与他说的是‘钟岐云’。
谢问渊回头望着钟岐云,眼神复杂,终究还是说了两个字。
“不信。”
该调查的他都调查清楚了,只要确定眼前这人不是魏丞相的人,他是要做‘陈哑儿’还是‘钟岐云’又与他何干?
眼前这人只当他是为了案子这般作为,却不知这案牵扯了多少,也不知陈哑儿本就是谋划中的一颗棋子,而他不是傻子、不是哑巴这事,能让他谢问渊节省多少精力、更能让他置身事外
简单轻松将魏丞相西南的势力连根拔起。
救他钟岐云一命,不过是顺道为之,抬抬手指罢了。
说实话,若是这钟岐云在公堂上说上一句于他不利的,那他便也别想活着下公堂了。
他自是有办法让他及时闭嘴......
只是,现下这人这样追问,却让他觉着有些不耐,更有些异样的不适。
这颗意外之喜的‘棋子’似乎有些过于信任他了。
两人各怀心思都未再说话,屋中又再次静了下来。
谢问渊有些烦躁,正欲开口让钟岐云回去。
哪知钟岐云却不着边的问了一句:“谢大人,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谢问渊睨了眼钟岐云,没有回答,“你倒是对我私事感兴趣得紧。”
第8章 入京下
谢问渊的话让钟岐云呆了呆。
对谢问渊私事感兴趣吗?钟岐云觉得没有,一点也没有。
他只是忽然间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罢了。
这个谢问渊应当和他差不多年纪才对,可是怎么人家这位年纪轻轻,就学得这么沉着稳重、遇事还不惊不怒、运筹帷幄?
“不,我就是好奇嘛,顺道和您攀攀交情。”
谢问渊不理他,钟岐云也不在意,见谢问渊没什么需要再交代的,他砸了砸嘴。
“算了,大人还有别的事儿吗?要是没有,那我就回去睡觉了。”
“回去吧。”谢问渊抬了下手,没有看他。
钟岐云有些自讨没趣地离开了房间,那个叫章洪的人就守在门外不远处,等他一出来,就领着他到囚车那处去了。
到了后院,那个看守的解差依旧睡得死沉,他来来去去这么一遭,竟也毫无所觉。
这个谢大人本事是真不小啊。
钟岐云叹了一口气,只怕谢问渊早就什么都防范好了,就连他在堂审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预料之中、掌控之中。
他想要在这个叫大晸的朝代活下去,这个谢问渊他惹不得,更加亲近不得。
等性命无忧后,就离得远远的,过多接触不会是好事。
钟岐云想了一夜今后的出路,再也睡不着了,隔天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解差就叫‘醒’他继续赶路。
五十里外就是这个朝代的都城,京兆城。
也就是现代的西安那片吧,只是这时的西北地区绿树成荫,不似后来的模样。
京城果真是不一般的,还未进城,这一路上却是比前些日子的路途热闹了许多。
钟岐云见着进京人虽风尘仆仆,但都穿着精美,过往商贩众多,运送货运的车马道上也熙熙攘攘,条条大路开阔热闹非常。
这和他想象中生产力不发达的农耕时代、封建社会有挺大出入,在蜀州时他便发现这个朝代发展得不错,而这个京兆成更是如此。
而这个想法,直到看到京兆西侧城门时尤甚。
高大的拱形城门矗立前方,比他在现代去游玩见过的任何一个古城门更加恢弘。
西城门名叫临西
门,红墙黑瓦屹立于前,门上三层城楼,又叫望月楼,这两个名字取得端的是温柔娴美,不似一国之都应有的气魄。
但,与其名字相反的是,那城楼却是高耸巍峨,每层城楼屋檐弯弯,直指青天,抬头仰望震撼人心。
再加上最顶层楼前甚至挂了四个金边、白底、黑字的巨大牌匾。上书“气吞天下”。
四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一笔一划皆透露出大晸王朝那种叱咤风云、气势磅礴的雄壮之气,让见者心惊、颤栗,哪里还记得这城楼原本柔美的名字?
钟岐云惊叹,正欲从城门处窥探城中的景象,窥探这个时代最为繁华的都城模样,另一边却有一行骑着马奔至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领头的那人一身蓝色锦衣长袍,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握一摒折扇正巧停在了谢问渊的马车旁。
只见着那人笑意吟吟道:“应疏!”
应疏?这不是谢问渊的字吗?钟岐云想,看来是谢问渊的熟人了。
果不其然,那边马车里的谢问渊闻声掀开了车帘,见到来人淡淡地笑道:“无畏。”
那被叫无畏的人见状立即翻身下马,抬手冲谢问渊示礼,“我见着这车马很是熟悉,便猜到是你,现在一看果真没错。”
谢问渊也下了马车与人寒暄道:“多年未见,无畏越发英气郎朗了,想来是东南鱼米养人。”
这无畏本名令狐情、字无畏,乃当今吏部尚书令狐则的独子,也是谢问渊同门。
这人个子高挑,随了他那貌美母亲生得一副温润如玉的好样貌,也捡了一身胜雪的白肤,打小就得人喜爱,年少时期更是让京兆城中女子暗付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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