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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次要挟张原戟的不是皇帝,而是魏和朝罢了。”
钟岐云从未想过竟还有这般缘由,他望着谢问渊,想着谢大将军在军中声望,又想到如今封徵帝这般不信任之下,这么多年来谢家只怕也遇到过这般情境。
一时间钟岐云竟是心疼得很,眼中尽是满满的疼惜。
谢问渊见之就知道钟岐云在想什么,他也并不避讳地与他说道:“十几年前,大将军西南驱逐进犯的洪沙瓦大军,领军大胜归来,当初国中上下皆传将军是上天选来庇佑大晸的,那时我当有五岁,母亲正是病重之时,封徵帝派了五十亲卫将我们请进了皇宫之中。”
钟岐云猛地将谢问渊的手握住,却见着谢问渊望着他,笑道:“钟岐云,你......”谢问渊顿了顿:“你想要成为你心中那人不能割舍之人,你可曾想过,若是这有朝一日有人用你来要挟他,你说,他救还是不救?”
微微摇晃的马车中,钟岐云借着一豆摇动的灯火凝视着谢问渊,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驱赶马车的白兰“吁”了一声,车就停了下来。
许久他认真道:“就是因为知道,我便想着要站到高处,越高越好,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不会让这般事情发生,永远不会。”
车外白兰低声说了句:“大人,酒肆到了。”
谢问渊随口应了声,而后望向钟岐云的眸子里盛了些不曾有过的柔和
,他缓缓笑道:“我信。”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五我骑自行车有些睡眠不足心不在焉,又遇到下雨路上湿滑得很,下坡拐弯时候刹不住车,自行车滑到侧翻,我头就摔在了水泥地上,摔得有点严重,当时不知是没吃早餐还是摔到了头,撑着到单位时候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还站不住晕了过去,同事和家里人都被吓到了,家里人骂我骂得厉害,特别是他们知道我经常熬夜码字,我家里人看着我碰电脑就吼我。手机都是我偷摸拿着看两眼的,没有更新实在抱歉。这几天好了点,来上班了,没人盯着我就码一点吧。
第136章
谢问渊口中那一个“信”字,让钟岐云觉得有些事说与不说,似乎都不那般重要了,
甩开跟踪的人,从秋禾酒肆辗转赶到何勤衍家宅时,已是深夜。
何勤衍的家宅与谢问渊的府邸有些相似,都是正二品官员的宅子,大小院落设置都相差不多。
何勤衍是个头不高、头发些微发白的老人。面上严肃,见到谢问渊也只是拱了拱手,微微点头,并不热络。也算不得冷淡。
这态度与钟岐云原以为的有些出入,看样子并不似一派之人,但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谢问渊竟第一个来寻他,亦不明白为什么谢问渊要带着他过来。
不清楚其中缘由,钟岐云就跟在谢问渊一旁,并不多言,只见着那何勤衍说了句:“不知谢大人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谢问渊也并不冗词赘述,在这会客厅室中就直接说道:“张原戟倒戈,西北兵败。”
这话一出,何勤衍那张严肃冷静的脸就蓦然变了色,他看了眼厅室中伺侯着的仆从,开口道:“你先出去吧,我没开口就不许任何人进这屋。”
那仆从闻声应是,待人走后,何勤衍转而瞧向一身锦衣华服站在谢问渊身侧,亦不准备离开的钟岐云。
此人面貌周正,颇有气质,衣衫虽不繁复却也能见其华贵,站在谢问渊身侧亦不卑不亢,状似好友一般,想来怎么也不会是谢问渊的下属。
如今来到这里,这人当是知道他是何人的,虽不是自负,可何勤衍也明白,寻常人见着他皆是点头哈、谄媚非常居多,可是面前这个青年在面对他时也并不惶恐。
而眼下谢问渊显是有要事才会深夜造访,既是要事又并不准备让这人回避……
何勤衍微微眯眼,就他对谢问渊的了解,谢问渊官场“朋友”颇多,但应当少有与他推心置腹的人,而这人显然不是那少数人中其中一个。
想到这处,何勤衍看向谢问渊,缓缓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谢问渊嘴角微勾,回道:“哦,我身旁这位,便是乘风驿的人东家,钟岐云。”
不知为何,这何勤衍听了谢问渊的话竟微微怔愣一瞬,旋即望向钟岐云时,他
才缓声说道:“原来你便是近年名声远扬大晸东西的钟老板。”
钟岐云也并不去细纠何勤衍方才那一瞬的变化,见着谢问渊介绍到自己,他脸上才挂起笑,冲何勤衍拱手鞠躬道:“何大人。”
何勤衍又细细打量了钟岐云,点了点头,而后才邀谢问渊和钟岐云入座,缓缓问道:“方才谢大人你说西北兵败?可是,今日朝中信使才传来消息,西北战事平稳。”
这话中意思,便是不信谢问渊了。
谢问渊听罢却也不恼,只摇头笑道:“如今西北战事信使皆出丞相门下,其间有几分真几分假,何大人该是心知肚明。”
何敏清闻言微微蹙眉,作为帝王家最近的守卫、掌管皇城护卫的侍中令,他当然知道如今朝中魏和朝权势有多大、明白他昭然若揭的野心,亦明白谢大将军离开京兆意味着帝王就少了一份权衡的力量。
若是真如谢问渊所说西北失守......那魏和朝势必借机生事,若是不早做提防,只怕......
但,何勤衍睨视了眼谢问渊,魏和朝信不得,眼前这个谢尚书却也同样信不得。就如同今上所说,都道魏和朝是财狼,但谁又道这年纪轻轻的谢尚书不是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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