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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白山突兀开口道,他仔细打量着宋白眉宇间的神韵,很快又摇摇头,道,“不过,可能是我猜错了。”
宋白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白山说的是盛家。
“我记得你和盛安关系不错,不过,听我一句劝,未来离盛家远点,”白山看着宋白脸上的不解,补充道:“盛家那地方,多待一天,那就多一分危险。”
宋白明白他指的是盛老,也不言语,只笑了笑,没再说话。
见宋白摆明了听不进劝,白山心中叹气,未来有一天,你会知道,盛老的固执有多可怕。
另一边座椅上,萨丁和亚雌助理坐在长椅上,互相尴尬。
雄虫之间的对话,雌性会自觉避开,有时候还会凑在一起说上两句。
然而,萨丁和助理六年来连话都没超过十句,现在坐着,就像两尊雕像。
“长官最近好啊。”雕像之一,助理忍不住开口。
“嗯,好,你也好啊?”雕像之二,萨丁干巴巴回应。
“好,大家都好。”雕像之一,助理紧张回复。
一问一答,两尊雕像,三句话语,他们硬是在尴尬的寂静中僵持许久,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
直到宋白叫萨丁过去,助理终于松了一口气。
萨丁长官也不是难接触的性子,怎么他就跟个小虫崽一样呢?
可能,还是因为萨丁长官注视他雄主的目光太过浓烈,浓烈到他完全不好意思打断。
另外一边,萨丁来到白山跟前,而宋白则避嫌一般,向旁边的长椅走去。
“宋白,”突然,白山出言叫住了宋白,他指了指终端,道:“媒体那边都准备好了吧?”
宋白点点头,“我让他们提前准备了,再过半个小时,会准时播放报道。”
萨丁这边看得一脸茫然,在两个雄虫之间来来回回,反复看了好多遍。
宋白本来都走到长椅那了,又折回来,揉了一把萨丁,才心满意足地又返回去。
“中将,找我什么事?”萨丁脸上火烧,尽量忽视白中将眼里的揶揄。
毕竟是最欣赏的下属,白山没再做出让他感觉更难堪的事,轻咳一声,道:“反正我也要走了,这个你迟早能用上。”
萨丁接过白山递给他的文件,刚要拆,被白山阻止,道:“等你回去路上再看。”
与此同时,还远远地看了一眼长椅上的宋白。
萨丁疑惑不解,不过还是依言照做了。
静默一会儿,萨丁低声道:“中将,您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么?”
他确实有点舍不得这位中将,一个愿意耐心为他下属细细批改书的长者。
“有机会,会见面的。”白山知道萨丁是舍不得,他眺望了远处的驶来的车辆,笑容慢慢恢复了平淡,叮嘱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你和你雄主赶快回去吧。”
萨丁还想说什么,却见雄主已经站在那条来的路上向他招手。
萨丁小跑过去,回身时似乎看见了小舅舅的车,正待他还想再看时,宋白已经揽着他,一起上车走了。
有些旧事,还是他们自己沟通比较好。他们这些小辈,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肖容一下车,气势汹汹地来到白山跟前,兴师问罪:“你要走,为什么不通知我?!我还得从尤承梧那才知道你要走!”
上次因为军务部的事和白山发了脾气,回去就在盛老那撞了壁,何止撞壁,盛老他见都没见到。
这两天除了关注侄子家那点事,就顾着气白山了。
当年他想外出去找白川,被长辈们阻拦得没办法,现在他成长辈了,对着小辈,当然能帮一把是一把。
白山怀念地看着肖容多年来从未改变的艳丽容颜,淡笑道:“我不说,你不也来了?”
肖容被噎了一下,还是嘴硬道:“是尤承梧,他故意在我面前说的。”
实际上,是他听到尤承梧电话里提到什么“军务部贪污证据,半小时后发”,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白山。
“喂!”肖容揪住白山的衣领,质问道:“六年前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亚雌个头太矮,只有踮起脚,才能稳稳当当地扯住雄虫的领子。
白山拂开他的手,道:“你都成家了,我再和你说,对尤老哥来说,合适吗?”
“反正当年那些事他一清二楚,”肖容挑了下眉,凶道:“他要介意这个,我早就不嫁他了。”
想当年,他和盛家两兄弟感情好,好到他漫山遍野追着白川跑,而白山总是在身后默默注视着他。
少年时代,情窦初开。那些好感,自然而然就萌生出来。
白山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和以前一样,做什么都没有顾忌。”
肖容突然泄了气一样,道:“我追白川,白川走了,现在你也走了,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身边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白山道:“尤哥他不一直在么?”
“他是雄主,和朋友不一样,”肖容摇头道,他抬起头来,眼里闪烁明亮的日影,“你知不知道,白川走的那天,其实,我在家里待了一整天,一直等你找我,你哪怕来和我说一句,解释一句就行……”
白山摇摇头,正要反驳,只听肖容道:“当时,只要你说,我就都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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