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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上言反射弧再长,也看出来他刚才是在戏弄自己,心里有一瞬的气愤,但也很快释然——算了,只要老板兼房东兼救命恩人高兴了,自己呛口酒算什么?
“老板,别干了吧,我喝酒真的不行。”他咳得眼角泛红,眼睛湿漉,可怜巴巴地看向殷棠丰,活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小奶狗。
殷棠丰不自然地动了一下,夹一只鱼丸放童上言碗里:“逗你的,不用喝了。”
童上言如蒙大赦,感觉殷棠丰不似之前那么压抑,心里也松一口气,拿起筷子去夹碗里的鱼丸。
最后,借酒浇愁是没有了,舍命陪君子也没有了,两人吃了个撑肠拄腹,不得不下楼去河边的运动步道上溜达两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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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拿起大喇叭小小声说:有人破防啦~有人破防啦~
第19章 19 起卦
第二天一早,童上言起床收拾好去云锦观小住的行李,又下厨把昨天买的蟹炒了。
道观毕竟是清修的地方,他不好意思用观里的厨房做海鲜,所以决定把咸蛋黄炒蟹做好了打包过去给张栋木改善伙食。
这一点正合张栋木心意,满满一盒鲜香味美、色泽金黄的炒蟹可以一个人独享,既满足了口腹,又维持住了观主包袱——童上言这个小伙子不错,他相当看好。
童上言看着张栋木把一盒炒蟹藏到房间柜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柜门再三确认的模样……和王梨风嘴里的老古板怎么不太像呢?
好在藏完炒蟹的张栋木很快恢复一观之主的威严,加上因为现在在观里,他穿着一身合体道袍,往书桌后面的花梨木椅子上一坐,那悲悯济世的高人风范马上出来了。
其实第一次见张栋木那会儿,童上言等他走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为道士,张栋木怎么没像电视里演的道士那样,蓄须盘发,一身道袍?
他傻不愣登问王梨风,然后就被王梨风和元旻逮着恶补了好几天知识,总算对修道的几大派系有了几分了解。
云锦观这一派属正一教,修的是入世之道,重心不重行;而童上言脑补里那种道士属全真教,修的出世之道,清规戒律严格,对蓄发衣着有要求。
当时听完科普,童上言第一反应是默默庆幸了一下,得亏云锦观不是全真教的,不然殷棠丰跟着他师父拜入全真门下,留起胡须,盘一头发髻,穿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多浪费那张堪比明星的脸和肩宽腿长的身材。
“小童,来,左手给我。”张栋木的声音唤回童上言的胡思乱想。
他顺从地把左手递过去,知道张栋木要为他测命——这是殷棠丰早就和他说好的,祭拜周帛的时候,顺便让张栋木给他看看命格。
张栋木先摸上他脉门,随后展开他手心看了一会儿,不说好也不说坏,最后松开他的手掌,说:“我给你起一卦。”
说着,他拿起手边的龟甲,放入三枚铜钱,念念有词摇晃几下,铜钱倒出,有正有负,如此往复,一共六次。
第六次结束之后,张栋木把铜钱和龟甲收好,双手互|插进宽大袖口,弓着背思考片刻,才开口:“小童,我道行浅薄,看不透你和小棠的命数。
从表面上看,你的命格自带贵气,最是吸引将相命格,若放在乱世,说不定能当个开国君王,确实不负师父给你‘鸾翔凤集’的批语。
可这命格坏也坏在这地方,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你压根担不起这贵气,要是没有当年师父和童老为你加的封印,你恐怕活不过五岁。”
童上言不自觉咽一下口水,扭头去看站在旁边的殷棠丰。
殷棠丰见他脸色不太好,从衣兜里伸出手来,搭在童上言肩膀上,不轻不重捏一下。
这时张栋木又继续说:“还有一个问题,要是你的命格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这卦象底下又实在让人捉摸不透,非吉非凶,古井无波,像个无底洞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我测命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这样的命格,即便是小棠的命格,也不似你这般……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童上言的心随着张栋木的话被高高吊起,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对他说,这种虚无缥缈的封建算命信不得;另一个则提醒着他遇上殷棠丰之后,发生的所有不科学事件,都在证明张栋木的话不是无中生有。
“小棠的命格,被师父批语为‘鳏寡孤独’,一辈子命运多舛,你和小棠的命格,若是分开单看,都是苦命人,但师父想出让你们命格结契……”张栋木微微摇头,“绝是绝了,但也不好说,这么古怪的两个命格扯上关系,前途难卜,师父这一招……走得太险。”
最后一句话,张栋木显然是说给殷棠丰听的。
殷棠丰无所谓地笑笑,并没有被张栋木的凝重影响,甚至还有心思调侃:“结都结了,还能离?”
张栋木自然没有听懂他的梗,听懂的童上言则囧得嘴角直抽,也正好冲淡了被张栋木吓出来的心惊胆战感。
听不懂殷棠丰说话的张栋木直接忽略他的胡言乱语,对童上言说:“小童,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正好告诉你,是关于你做饭的。”
他说到一半停下来,童上言的心又揪起来,既怕自己做饭跟命格扯上关系,又怕张栋木是看不惯自己在工作室做饭要训他,只能继续提着一颗心,等张栋木组织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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