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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阳荣。”殷棠丰大约看出了几人想法,推翻他们的猜测,“他没有时间,没有动机,也没有那个本事。”
吕铃兰认同,说:“对,这个巫术相当霸道且阴毒,六个老人会发狂,除了受到巫毒影响,还因为巫术正在侵蚀他们的三魂七魄,等到六人的三魂七魄全部被毁,巫术彻底成功,六个老人也就神形俱灭了!”
几人面色瞬间凝重,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仇怨,要如此对待六个老人家。
“实施这种程度的巫术,施术者本身也要承担极大的压力,甚至光靠自身力量并不足以完成整个巫术,很可能需要阵法或者法器的辅助,所以……”
吕铃兰说到一半,闫育接口总结道:“这人必然还在沈家村,我们现在过去还有机会把人抓出来。”
吕铃兰迎上闫育目光,郑重点头:“昨晚老板打伤三个老人其实对我们很有利,对方应该已被巫术反噬受伤,更加没法轻易离开。
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人的巫术能够影响人的魂魄,昨晚一战已经打草惊蛇,今天我们这么多生面孔进村,对方肯定有所戒备。
敌在暗,我在明,那人使些花招对付我们倒是不怕,就怕他以村民做人质要挟……所以我想,小童的帝铃对这人的巫术有克制效果,如果他在,对我们有利。”
这要求合情合理,殷棠丰同意带上童上言一起,几人快速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匆匆赶往沈家村。
沈家村所在的龙月山位于余安市西南面,在开发旅游之前,这里交通闭塞,贫穷落后;山路修通后路,沈家村的年轻人开始出去务工求学,改善村子。
可惜沈家村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并没有享受到太多旅游业的红利,在外的村民也只在逢年过节或者村里有大事时才回去。
从云锦观去到沈家村,大约要两个小时车程。沈大勇被送进医院之后,沈家村的青年群龙无首,又因为黎莱不靠谱的态度,让他们连带对沈阳荣也不再信任。
一群人里,只有在云锦观里骂过黎莱、高喊相信张栋木的青年有几分担当,招呼众人进入沈家村。
青年名叫沈安,是沈大勇的远房堂亲,在去沈家村的路上已经被分配好任务,一回村子就让人打听昨晚村里有没有人受伤或者送医院的。
几个人则假装是沈阳荣的朋友来村子里游玩,面对村民们对村长六人的关心,沈阳荣忽悠起人不打草稿,很快拿出一套送到疗养院休养的说辞,打消了村民的疑虑。
殷棠丰等人进村子之后的目标很明确,直奔六个老人晕倒的祠堂查看。
祠堂在村子东面,背靠龙月山,里面还摆着做法事的祭台没有收拾。
沈大勇带着人去云锦观之前,派人把守住祠堂,这时去查看,还能见到孙炳办和沈大勇、沈阳荣纠缠的痕迹。
然而吕铃兰和黎莱都觉得祠堂没有任何可疑,反倒是一直被说已经空空如也的古墓十分吸引他们的注意。
于是一行人决定再去去古墓看看,古墓的位置在祠堂西北方向,沿着上山的路走三十分钟就到。因为村子把古墓当成一个吸引游客的景点,古墓周围的环境并不阴森荒凉,甚至打理得十分整洁。
墓的入口有一块石碑,大致介绍墓主生平,墓室都是砖石结构,布局相当简单,一个主墓室带一左一右两个耳室,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墙上连个有价值的壁画都不存在,真如沈家村的青年们所说,跟间泥胚房似的,也就骗骗外乡人。
众人在古墓也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线索,只能悻悻回到沈阳荣家吃饭休息。
午饭过后,村里打探的青年们正好前来汇报消息,昨晚除了一个名叫秀婆的老人家请过卫生所的大夫外,村里并没有人受伤或者表现异常。
“秀婆是老毛病了,隔三差五请大夫,昨晚就是个巧合吧。”沈安敬责地给众人介绍秀婆的情况,“二十多年前,秀婆女儿莫名其妙失踪了,她男人死的早,就这么一个女儿,找了两年没找到,人就渐渐疯了。
后来一直是他侄子照看着,时好时坏,村里卫生所的大夫都知道秀婆的情况,要是疯起来给她打上一针睡一觉就好了。”
原本还对秀婆有所怀疑的吕铃兰听完后,在心里默默排除了她的嫌疑,要同时对六个人下巫术,对施术者是非常大的消耗和挑战,秀婆这种情况不可能做到,多半真是巧合。
所有线索到这里都断了,几人愁眉不展,凝神思考下一步查探方向。
这时,一直跟在众人身后却没有发表过什么见解的黎莱却出声问沈安:“昏迷的六个老人在村子里人缘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家?”
沈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要说仇家不至于,但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总是有的。
就说村长吧,他能被选上村长,是因为勇哥在村里投票的时候给了大家不少好处,有人服气,那肯定也有人不服;还有勇哥他表姑,嫁的隔壁村村长儿子,最爱显摆,村里人嘴上不说,但挺看不惯她作风。
胖叔胖婶两口子,爱贪小便宜,开个小卖部进的货都是三无产品;勇哥他堂叔、他舅老爷……人是不坏,小毛病都有,大家伙儿一个村里住了这么些年,小矛盾多少有点儿,但也谈不上有仇吧。”
黎莱没和殷棠丰他们一起坐在一起,而是缩着大长腿窝在最靠近门口的矮凳上,听完沈安的絮叨之后,很快问他:“你刚才说的六个人里,有四个都是你勇哥的亲戚,剩下那两个呢?胖叔胖婶,是你这位勇哥什么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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