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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上言对着一桌子的图册不明所以,但见殷棠丰和闫育都看得上心,学着两人的样子,拿起一张旅游地图看起来,结果除了看出沈家村实在没什么好玩以外,没琢磨出任何名堂来。
“老板,你让沈安找这些东西做什么?”他凑到殷棠丰身边悄声问,“难道你真想在这里玩农家乐啊?”
殷棠丰正翻着手里一本指南,看也不看童上言,开玩笑说:“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留下来住几天不挺好?”
童上言瘪瘪嘴,想到让他毛骨悚然的黑猫和秀婆,还有不知藏身在哪儿的巫术师,对“人杰地灵”这几个字高度怀疑。
“算了,住这儿还不如住云锦观呢。”他放下地图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身心抗拒殷棠丰的突发奇想,“你们慢慢看吧,我给你们倒茶。”
三人正各自做着事情,吕铃兰、黎莱和沈阳荣也从村尾回来了。
一进门,就听吕铃兰幽怨十足地吐槽老赵头:“肯定不是那个姓赵的,老头子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还拉着我要给他孙子做媒,你们是没看到他孙子什么样,年纪不小头顶已经秃了,满口黄牙连个初中都没毕业。
只有那个姓赵的老头子才会觉得他孙子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就那种人,巫术反噬到谁身上也不可能反噬到他身上!”
黎莱跟在她身后进来,笑着补充说:“确实,老赵头本人和家里都没有使用巫术的痕迹,虽然他和村长不对盘,但并没有杀心,那个巫术师应该不是他。”
这个结果有些让人失望,但也算在意料之中。
吕铃兰气得连灌了好几杯水才冷静下来,询问童上言他们在村子里查看的结果。
童上言对黑猫和秀婆实在耿耿于怀,当下就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吕铃兰。
吕铃兰听完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悠悠转头问殷棠丰:“老板,这秀婆恐怕不对劲吧?”
殷棠丰已经翻完刚才的指南,正站在桌边,弯腰研究铺在桌上的地图,听到吕铃兰的问题,他抬头瞧她一眼,问:“怎么说?”
吕铃兰抿一下唇,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敲着左手手背,过了一会儿,说:“巧合多了就有猫腻,你看啊,我们要找的人昨晚被巫术反噬受伤,正巧昨晚秀婆找了大夫;我们要找的人住村尾,正巧秀婆家就在村尾;何况她还正好养了只黑猫……
不行,我还是亲自过去看看,说不定就看出些不对劲来了。”
话还没说完,她猛地起身,急匆匆要再去一趟村尾,被殷棠丰叫住:“回来,不用去了,现在去了也是白去,等着吧。”
“为什么啊?”吕铃兰不甘心地坐回长凳上,埋怨殷棠丰,“老板,事不宜迟,咱们要速战速决才行!”
“不急这一时半刻,等着吧,今晚有动静。”说着,殷棠丰眼神一转,看向坐在角落的黎莱,见他听到自己的话后,嘴角微微勾起,对这位东南亚法师的评价又提高几分。
既然殷棠丰已经发话,吕铃兰也只能听从自家老板命令。
她收起想去会一会秀婆的冲动,垂头丧气趴到桌上,这才注意到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居然摊了一台面的旅游资料:“老板,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看旅游指南?”
殷棠丰翻一个白眼给她,手指在铺开的地图上缓缓画出一个三角,然后才问:“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吕铃兰眯起眼睛,对着殷棠丰圈出的范围看了又看,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这难道是……盘龙局?”
殷棠丰点点头,但却遗憾地说:“以前应该是,现在已经不成了。”
“为、为什么?”一直旁听的童上言伸长脖子盯着地图,越看越糊涂,“老板,这、这怎么看出山里有盘龙的?不是说龙月山里没有龙脉吗?怎么还会有盘龙?”
吕铃兰“噗嗤”笑一声,伸手捏了一把童上言的脸蛋:“小言言你真可爱,盘龙局不是说有龙脉,是指这里山水地势好像有龙盘着一样,是很好的风水宝地。”
童上言似懂非懂点点头,问:“那为什么现在已经不成了?”
殷棠丰悠悠睇他一眼,手指点在他们去过的祠堂上,然后依照龙月山的山脉走势,依次划过他们去过的古墓,一处被标注为湖泊的地方,一处没有任何标注的空地,说:“这里没有东西了。”
闻言,吕铃兰和童上言不约而同凑到殷棠丰指的地方看去,然后又异口同声——
吕铃兰:“这局破了?”
童上言:“该有什么?”
“该有一座土地庙。”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闫育走过来,摊开拿在手里的沈家村村志,解释说,“这里原本有一座传了好几百年的土地庙,十几年前有过一场地震,庙塌了,庙里的住持被压死在里面,后来庙就荒废了。”
他看的这一页,正好讲到这座被废弃的土地庙,曾经承载了多少附近村民的信仰。
“那就对了。”殷棠丰勾着唇角笑一下,点点地图上标注着古墓的位置,说,“古墓外的石碑上面写有墓主生平,那人出身富户,沉迷修道,靠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寻到沈家村后山一处藏风聚水的地方,定为自己墓塚,希望自己死后安葬于此,能够羽化成仙。
这墓的位置恰好在盘龙局的其中一个阵点上,本身算得上风水俱佳的位置,但从整体上看,古墓、山里这座湖,加上土地庙,三个阵点互为照应形成的局势,才是龙月山真正的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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