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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和丞相有旧怨,行动前,他逼赫连暄立誓——成功后处决沈丞相满门。
那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将军有备而来,赫连暄被掣肘,被迫答应了。
宫变行动异常顺利,赫连暄坐上了皇位。
当日,大将军便将沈丞相一家抓入天牢。
那晚,赫连暄命人偷偷将牢中的沈黎接了出来——
宫外宅院中,赫连暄焦急地来回踱步。
终于,门开了,亲信将沈黎带到。
赫连暄一边脱下狐裘披风要给沈黎披上,一边问:“阿黎,没事吧?他们有苛待你吗?”
身着单薄囚服的沈黎退后几步避开,视线望向远方,偏偏不去看赫连暄,呢喃道:“是我输了……”
赫连暄硬将狐裘给人披上,无奈道:“这时候谈何输赢啊……”
“你要给我家人定什么罪行?”沈黎问着,轻呲一声,“皇帝尚在病中,你便迫不及待勾结大将军宫变上位,时无英雄,竖子成名。赫连暄,你可真是卑鄙无耻!”
将沈黎带来的两个亲信还在旁候着,一听这话,皆面露惊惧。
被人当面奚落,还是如此过分的话,赫连暄脾气再好也冷了脸,不禁质问:“阿黎,你就是不信我能当一个好皇帝是吗?在你心中,嫡庶之分、规矩传统永远最重要,是吗?”
“是!”沈黎偏跟人犟上,“你让人带我来所为何事?向我展示你偷来的盛况吗?”
一听此话,赫连暄怒火中烧连说三声“好”,最后气极反笑。
他擒住沈黎的脸,逼人看着自己,道:“既然我在阿黎心中是这般人,那我也便不装了!是啊,我赢了,我一直爱慕阿黎,如今让你来还能有何事呢?”
明白他意有所指,沈黎眼睫微动:“赫连暄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我是皇帝!”赫连暄语气强硬,手却极其轻柔地去摸阿黎的脸,“你为何偏要与我做对?”
沈黎偏开脸:“我说过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很好,”赫连暄的手落了空,他轻笑一声,收了眼中的情绪,对亲信吩咐道,“将沈公子送去南风阁,让他好好学学该怎么伺候男人。保护好他,若沈公子掉了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知晓南风阁是皇城中有名的小倌馆,沈黎挣扎着怒吼:“赫连暄,你卑鄙无耻!士可杀不可辱!”
赫连暄定定地看着沈黎,声音变得轻柔:“阿黎乖一些,我便不杀你的家人。”
听言,沈黎怔住,停止了挣扎,最终还是倔强地偏过头。
陈洗在旁看得直感慨:“师尊,果然心意相通的人,最能懂得该如何激怒对方。沈黎看起来温温和和,倔起来真的是够倔的,还有这赫连暄也是,明明想救人偏不直说……唉,真搞不懂这对苦命鸳鸳……”
林净染道:“古往今来,‘情’字最难懂。”
陈洗点点头表示赞同,看房里就剩下了赫连暄,忽然发现不对,奇怪道:“以往在幻境中,皆只能看见单独的视角。可此境,不光能看见沈黎的视角,还能看见赫连暄的视角,这是为何?”
“此境非沈黎所为,而是神器所为。或许神器有灵,直接囊括了事态发展。”
“原来如此。”
师徒俩正说着话,屋内突然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主子,急报!”
此时,赫连暄已让人将沈黎送走,正独自喝闷酒,他不耐烦地应了声:“进。”
小厮着急忙慌地推门而入,道:“大将军、大将军他方才去牢中屠了丞相一家!”
“什么?!”赫连暄醉意全无,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他滚来见我!”
过了好久,大将军才到。
他直接将沈丞相的头颅抛到赫连暄面前,道:“听闻陛下早先与沈家嫡子交好,今日迟迟等不到陛下的处决,臣索性亲自动手。”
鲜血泼洒到地上,落下满地诡异的红。
赫连暄不去看,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大将军做的对,非我族类,死不足惜。”
听言,大将军仰头大笑:“哈哈哈陛下所言极是,臣一时杀人太多,也不知其中有没有那沈黎,本想好好追查一番,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臣相信,即便他没死,也会有人管好他的。”
“大将军多虑。”
“若无他事,臣告退。”大将军礼都未行,转身便走。
看着大将军离开的背影,赫连暄的眼神深沉无比。
“我去,”陈洗被惊到了,“这大将军也太飞扬跋扈了吧,居然直接把人头给送来了。虽然他有兵权在身,赫连暄一时动不了他,但这般不计后果,若以后被钻了空子,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林净染道:“他在威胁。”
陈洗:“我明白了,他故意将人头带来,是在表明也能轻易杀了赫连暄。毕竟赫连暄的继位全靠他推波助澜,而后面话里有话放沈黎一马,其实是在给赫连暄面子,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吧。”
分析完,陈洗忍不住批评:“就不能明说吗?偏偏要话中夹话,害得我们这些看客也要去猜,可我只想不带脑子看戏啊。”
林净染被徒弟这番话逗笑了,嘴角轻启好看的弧度:“继续看。”
三日后,大将军被小妾发疯刺死,不治身亡,京中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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