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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已经当真了。
    过往的一切又缓缓浮现出来。
    病床边上,陆昔的指尖被烫得通红,但还是在来回倒着开水,他说直接喝下去会烫到。
    每天早晨,他都伴随着饼干的温暖香气醒来。
    星空下,他和陆昔一起抬头,星河烂漫永恒。
    他们亲吻,他们拥抱,他们靠近彼此。
    ……
    夏白渊的脸色越发苍白,眼睛却逐渐地明亮起来,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将悲伤和痛苦都烧得一干二净。
    他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这愤怒的火焰腾腾上涨,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烧毁了一切。
    “咔哒。”
    夏白渊的下颚合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磨牙声,眼中只剩下了陆昔的背影。
    他用力拨开人群,不顾人们愤怒的叫嚷,冲了上去。
    他一把抓住陆昔的手臂,此时夏白渊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凉极了——但这无关紧要。
    陆昔的手发出细微的颤抖,夏白渊强行拽住他的手,逼得他不得不转过头来。
    陆昔的脸色惨绿惨绿,一双鲜红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浑浊迷蒙,仿佛蒙了一层厚厚的雾。
    在看清是夏白渊的时候,陆昔的脸色很明显又惨了一点,他勉强勾起嘴角:“夏白渊?你怎么……”
    夏白渊的嘴角抽搐,露出一个仿佛是笑的表情。
    “陆昔,你跑什么?”
    “……”
    陆昔别过脑袋,不与他对视。
    但这更激怒了夏白渊,他握紧了陆昔的手腕,低声冷笑道:“恶心?还有更恶心的事呢。”
    ——————
    木制的门被打开,然后又狠狠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门框上挂着的【待维修】牌子猛烈地摇晃,但最终没有掉下去。
    “砰”的一声,黑发红眸的虫族被推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水龙头还在漏水,水滴落在他的肩膀,很快就打湿了半个身子,这让他看起来十分糟糕。
    夏白渊站在他面前,伸手摘下了兜帽。
    陆昔狼狈地别开脑袋,不愿看他的脸。
    “看着我。”
    “……”
    夏白渊强硬地伸手托起陆昔的下巴,他的手上还缠绕着绷带,但在方才的打斗中松掉了,松松垮垮地缠绕在他的双手上。
    “为什么不看我?”
    他低语的声音混杂着水声,恍惚间有了种暧昧的错觉,仿佛情人的低语。
    但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可陆昔依然一句不发,嘴唇越发苍白。
    夏白渊耐心地等了五秒,但五秒后他的耐心就宣布告罄了,他现在能忍住这五秒已经是奇迹。
    “啧。”
    他一脸烦躁,仰起头露出一截细腻光洁的脖颈,右手按在了衣领的开口处。
    陆昔:“别!!”
    “——嗤拉。”
    夏白渊的手用力一拽,战斗服上隐蔽的扣子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露出一片胸膛来。
    松垮的衣服堆积在他的腰间,红色的花纹缠绕着整个身体,陆昔干脆闭上了眼睛。
    夏白渊差点气疯了。
    他用力抓着陆昔的肩膀:“你看着我!”
    陆昔死死闭着眼,一脸宁死不屈。
    一副“你杀了我吧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如你愿的”死猪模样。
    夏白渊盯着他的脸,气得反而冷笑了出来:“行。”
    他捏着陆昔的下巴,用目光描摹着这张脸。
    俊美、善良、真诚又动人。
    却又冰凉、疏远、冷淡且顽固。
    夏白渊凑过去,用力地吻住了那冰凉的唇瓣。
    陆昔奋力挣扎,却被残酷镇压。
    陆昔拼命推拒,却被无情按住。
    陆昔——陆昔——
    陆昔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夏白渊猝不及防感觉自己的大脑被一根针戳了一下似的,痛得他浑身一抖,终于让陆昔逃了出来。
    “我说了,很恶心啊!!”
    夏白渊捂着额头,身上还在颤抖,目光却不离开陆昔分毫。
    黑发红眸的虫族崩溃了似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用力按在夏白渊的身上,遮住了花纹。
    夏白渊的脸色更白了,这几乎是死人才会有的脸色。
    但陆昔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他瞪着夏白渊,眼眶微红:“夏白渊,你知不知道到底有多恶心啊!”
    夏白渊死死地盯着他,声音颤抖:“不要……不要说了。”
    陆昔却抬高了声音:“你闭嘴!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说!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了吗?”
    忍了多久……
    意思是从一开始就觉得恶心了?
    夏白渊如遭重击:“你……”
    “你不准说话!”陆昔伸手紧紧捂住了夏白渊的嘴,他绝不能让夏白渊打断他。
    不一口气说完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
    捂着夏白渊的嘴,陆昔惨淡一笑:“夏白渊,你什么都不知道。”
    “很早很早之前,在梦里的时候,我就幻想过和你干那档子事了。”
    “我在梦里把你弄得一团糟,我没有廉耻,我没有道德,我在那时候就应该早点远离你——但是我没有!我甚至还在窃喜,因为我是你的老板,你不得不和我住在一起,我和别的雄虫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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