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坏的？”
    秦御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说：“里面进虫子了。”
    陈煜泉没懂，但是秦御也不解释了。
    于是他又说：“李老师在问我呢，游泳联赛，有个选手受伤了，你能不能帮忙顶上？”
    秦御挑眉，挺不乐意的说：“怎么全都找我？”
    学生会想找他在迎新晚会上演讲、话剧社想找他客串、音乐社想请他做嘉宾，现在游泳比赛都喊他？
    他什么也不想干，他也不是学生会的人、也不是哪个社团的人，他现在就想去找小贝壳喝奶茶。
    还是当鱼好。
    车子在马路上飞快行驶，两边斑斓的灯影透过车窗映在他的脸上，暗光投进那双深眸，其中黑影流动。
    秦御摸着自己空掉的手腕，面上情绪明灭不明。
    陈煜泉一开始还在桩桩件件的念着事情，但见秦御的情绪似乎愈发低落，终于慢慢收声。
    陈煜泉觉得秦御在生气，但他细想，觉得最近一直都很顺利。
    难道跟对方消失的那半个月有关？
    陈煜泉思考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老教授的家门口，他付钱下车，与秦御一起敲开了老教授家的门，来开门的是个长相酷似老教授的年轻人，年轻人戴着厚厚的眼镜，面容严肃，眼神却很温和。
    “你就是阿永吧，经常听老师提起你！”
    阿永挠挠头，似乎不习惯这个热情的客人，还有点社恐，但还是老实点头。
    陈煜泉赶紧握住他的手使劲儿摇：“久仰久仰，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你就是我的楷模，我改天一定得请你……”
    阿永是个天才儿童，字面意思那种，十多岁就考上大学了，虽然年纪比他小，但人家已经是博士生了。
    “行了！”秦御推开自己碎嘴的好友。
    正好，师母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头：“小陈也来了？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您太客气了！”陈煜泉一边说一边钻进厨房要给师母帮忙。
    其实他也来过老教授家，就是没有秦御得宠罢了。
    师母被陈煜泉哄得合不拢嘴，老教授端着盘子正从厨房出来，看自己的学生又在拍马屁，瞪了他一眼。
    阿永终于解脱了，然后看向秦御，说：“你跟我来房间一趟。”
    秦御就跟阿永走了。
    阿永的书房就是个小型实验室，他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只黑色的手环，手环被拆开，一颗小拇指甲大小的芯片放在透明的玻璃台上，旁边的显示屏上是关于它的分析报告。
    “你跟我说的这个……”阿永走上前，将几张纸拿给秦御，“确实有问题，这个能量图谱我看不懂，用你的方法计算过了，你看看这代表什么啊……”
    秦御盯着那个图谱，半晌对阿永道谢。
    “不客气，”阿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这个手环，是哪里来的……”
    “这是茨源科技的产品，我也没有具体资料，所以才请你帮忙。”
    秦氏那个科技公司啊，那就不稀奇了。
    阿永知道秦御已对他说了能说的，便知趣不再多问。
    秦御收了手环，将那枚芯片重新攥在手心，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若不是这次因为意外找到小贝壳，唤醒了体内逐渐稀薄的力量，他不会察觉到手环的问题。
    手环是秦家雄给他的，秦家雄是老秘书卓无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卓无的意思。
    因为他太年轻了，又有时刻退化的困扰，常年在外寻找解救之道，所以卓无几乎成了真正的首领。
    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是首领。他不知道这个监控的小花招是卓无的意思还是秦家雄的自作聪明。
    秦御眯眼，咧嘴一笑，笑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最好不是，最好，他们不是想让他失去唯一的解药，变成深海无人区精神□□的疯子。
    *
    姜妍跟姐妹们一起白嫖了烧烤和奶茶，吃得肚子圆圆，又在这条街上逛了一圈，消化了晚饭，回去宿舍的时候还拎着一盒红糖糍粑。
    “小妍你真行，我就不敢吃，”陈煜铭看姜妍将软糯的糍粑咬进嘴里，全是羡慕，“我今天摄入的卡路里太多了，再吃就是犯罪了。”
    姜妍善解人意的又咬了一口糯叽叽的点心，然后说：“那你看着我吃。”
    陈煜铭被她馋哭了。
    逐渐接近宿舍，姜妍咬着自己的食物，忽然觉得红糖都不甜了。
    因为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成志扬在女生宿舍门前转来转去的，焦急不已，终于看见姜妍，这才重新笑起来。
    “小妍。”
    见她旁边三个女生面露好奇，成志扬主动打招呼说：“你们是小妍的室友吧？晚上好。”
    “你是……”齐思思有些好奇。
    “我是成志扬，也是中文系的。”
    “学长啊！”江娅惊讶。
    “嗯，”成志扬笑得更温和了，“以后都是同学了，小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姜妍：“……”
    姜妍完后撤了一大步，以示她跟对方没关系，但是其余三个人全在跟成志扬说话，没人注意她。
    “我什么时候能再揍他一顿？”姜妍很想现在就锤死他，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ooc！！！！】系统用叹号表示咆哮。
    “……学妹们先上去吧，我有话跟小妍说。”
    陈煜铭揶揄的看了姜妍一眼，在姜妍的腹诽中打着哈哈说，“那我们就先走啦，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说着，撒腿就往宿舍里面跑，还不忘拉着剩下两个人。
    “小妍，见你一面可太难了。”
    “找我什么事？”
    成志扬露出有点落寞的表情：“没事就不能找你？”
    “……”
    姜妍抬起头，看他，眼中还带点躲闪，却不舍又真诚的说：“能，小成哥今天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吗？”
    成志扬低头看自己手上的袋子，然后抱歉的说：“看我这记性。”
    他把东西递给姜妍：“我一个暑假都没回家，这是我妈寄来的吃的，她惦记你跟晓晓，让我给你们送来一点。”
    姜妍接过东西，点头：“谢谢。”
    校门口，陈煜泉有点奇怪：“你今天也住校啊，真是稀罕事儿。”
    “嗯。”秦御应着，跟他在大门口分开。
    他跟陈煜泉的宿舍不在一个区，但是他的东区男生宿舍距离中文系的宿舍很近，就路过门口。
    秦御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想的，他做不到为避免未知的危险就远离姜妍，相反，将姜妍放在自己眼下护着更让他安心一些。
    秦御很想她，不止是黑渊之力的牵引，还有心脏的跃动，大脑无法抑制的欢欣。
    但是现在很晚了，他不想打扰姜妍休息，他就是想路过那个地方，看一眼那或许已经熄了灯的窗户。
    成志扬见姜妍接过自己的东西，终于笑了，正想提议再跟对方去散散步，就见姜妍兴奋的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链子，是刚才跟几个姑娘在精品店里花三十块钱买的小玩意儿，上面镶着几颗钻，在宿舍门前的灯下意外璀璨夺目。
    “学长你真好，给你看看我刚买的宝贝。”
    “很漂亮。”成志扬夸道，“很适合你。”
    于是姜妍更开心了，她看着成志扬，有点苦恼还有点期盼，“学长，你说有困难可以找你，是这样吗？”
    “是啊，遇到问题了吗？”成志扬心中很激动，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机会。
    姜妍从前就依赖他，这才是最正常的！
    他等着姜妍提出自己的请求，如果他能帮对方解决难题，无疑能获得对方更多好感。
    想起从前姜妍对待自己的种种，成志扬就觉得他终于要熬出头了。
    姜妍这个有钱人，是他能接触到的、最好哄、最好讨好的了。因为她不缺钱，因为她天真，所以即便对他有要求，也经常是那种女孩子家才能想到的小事——
    “遇到问题了，”姜妍挠挠头，打断了成志扬无休止满溢的幻想与激动，说道，“就是，这个项链……我逛街的时候没忍住，就在商场里刷卡了，但是我爸妈怕我上学乱花，没给我那么多钱，我的卡都刷爆了，现在没有生活费了，你能借我点钱吗？”
    系统【……】
    用魔法打败魔法了属于是。
    为表达自己的真挚需求，她仰着脸，一副开心但很苦恼的希冀表情，期盼的看着对方。
    欠了一屁股债等还的成志扬：“……”
    几十米的地方，秦御停下脚步，终于确定了那站在灯下，一脸可爱又期待的看着别的男人的女孩子是谁。
    是他的小贝壳。
    第31章 血鲛6
    神秘学神x恋爱脑校花
    他停下脚步, 然后看着两个人的方向。
    姜妍已经提出了自己诚挚的需求，但是成志扬却僵住了。
    因为他接近姜妍，就是为了钱,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有钱的娇小姐居然这么能花钱！
    “你……”不知过了多久, 成志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有些艰难的问道：“你花了多少……这条项链……”
    “这个啊！”姜妍把那条项链放在灯下，一副喜爱的模样, 眯着好看的眸子，张口就来，“五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