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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孟昙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他记不得当时弹琴的谢染是何模样,可一想起这首曲子,他的心就震动的厉害,仿佛烙印进灵魂一般,让他不得不在意。
说定的两人,吃过饭后就去了琴室,路上,孟昙打了个饱嗝,他不好意思地捂住嘴,顺便看了谢染一眼,发现他并不在意,孟昙才放下手。
他今日食欲格外好,那些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谢府的厨子也没比相府厉害多少,怎么他们做的就这么对自己的胃口,他看了眼谢染,其实心里知道原因在哪儿。
到了琴室,孟昙发现放着两个矮案几,上面放着两架琴,谢染坐下来,孟昙自觉地坐在他旁边,在谢染教授前,他突然提出一个要求。
“那个曲子,你能先弹一遍吗?”孟昙看着谢染请求道。
谢染当然不会拒绝他,他指尖一动,悦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孟昙听着乐曲渐渐迷醉,他仿佛闻到了那日的酒香和花香,记忆一点点变得清稀,他看见许多熟悉的人,那些人是书院里的夫子。
在他不远处,竟然还有抱着琵琶的张橙雪,而他视线所及是一个背影,他自然是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可他知道,那就是谢染,他的出尘早已将他与众人区分清楚。
记忆里的琴声与现实的琴声相和,他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正如那日一样,在他所有的记忆里寻着谢染的身影,如同大海捞针,之前无论他如何回忆,找不到这个人的一星半点。
如今只是一个背影,都让孟昙难以克制的激动,原来,他真的不是局外人。
琴声听了,孟昙的眼睛没有睁开,他还陷在琴音中,知道一个温热的触感碰到他的眼角,他才睁开眼睛。
“你哭了。”谢染平静叙述着,眼里却有心疼和不解。
孟昙却在下一刻又笑了,他对谢染说:“和第一次一样好听。”
谢染听了他的话,有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可想到孟昙的排斥,他忍住了,谁知下一刻,孟昙躺倒,靠在他的腿上。
“今日不想学琴了,你能继续弹给我听吗?”孟昙在谢染腿上认真地看着他说。
谢染说了声“好!”继续弹起曲子,孟昙听的仔细,他想不论这世上的术多厉害,也不可能将他所有的记忆消磨干净,那些他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珍贵记忆,即使他暂时忘了,这世上的其他东西可都还记得,正如这首曲子,它承载的不就是那段美妙的记忆。
因着那丝记忆裂缝的出现,孟昙如今靠着谢染的腿,也没有涌上那种排斥的情绪,他在乐曲中睡了过去,谢染抬指按住琴弦,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琴室安静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腿上的孟昙,听着外面的蝉鸣,钩唇一笑,安静地午后本身就像一首曲子,让人平静而满足。
到了下午,睡够了的孟昙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看着谢染动作都没变过,正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如今他一动,谢染睁开了眼睛。
孟昙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从谢染的腿上起来,发丝微乱,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谢染没说话看着他动作。
“走吧!我们去吃西瓜。”孟昙有些口渴,谢染点头,便站了起来,与他一同出去。
当孟童再次见到他们,就感觉不同了,那种疏离的感觉消了不少,越来越有之前两人相处的感觉,孟童也无意探究两人发生了什么,反正迟早少爷都会想起来。
他最好奇的是等少爷恢复记忆,他会如何看待这段日子,想想少爷的性子,总觉得很让人期待。
两人吃了瓜后又用了晚饭,散步消食后,孟昙意犹未尽地回了房间,之前他总觉得谢染冷漠,不好相处,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谢染对他很温和,他的学识渊博,即使是不讲书上的内容,单单是他的见识和才学,足以让他这个没多少墨水的人折服。
孟昙回了自己的房间,从自己的盒子里拿出那根粗劣的木簪子,他记得,当时他就是戴着这个簪子去参加那场宴会的,他庆幸刚发现簪子时没有丢掉,否则他真的得哭上一哭了。
抱着木簪子,孟昙又想了想过去的事,没太多头绪,但他却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谢染在,总有一日,他都会记起来的。
夏日的夜也是闷热的,孟童在院子里冲凉水,谢桥结束了一天的事,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只穿着衬裤的孟童将水从头顶倒下,水流滑过他的躯体,月光下,有种朦胧的美感。
听到动静,孟童拿着水桶看着谢桥道:“你要冲吗?”
谢桥说“要”就回房间也脱的剩下一条衬裤,走近孟童,孟童拿起水桶,看了看谢桥的身长说:“你低点。”
“我自己来吧!”于是他单手结果水桶,接着他拉住孟童贴着自己,然后水从两人的头上冲了下来,带走许多暑热。
孟童笑了笑,就知道谢桥没安好心。
“我都冲过了。”孟童无奈地说,谢桥放下同,捏住他的头发给他拧水。
“我就想跟你一起。”
孟童笑着,两人都穿着衬裤,谢桥察觉到他的眼神,于是亲了亲他的后颈。
“床上太热了!”孟童今天刚换了床单,他可不像两人的臭汗又沾一床,洗床单可够累的。
谢桥一听有戏,于是说:“不去床上。”
嗯?孟童有些疑惑,直到两人进了屋,谢桥反身将他压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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