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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最近三天才吃一次肉,你还把钱投进井里?”柳一弛气鼓鼓地说道。
最近,不言和相生都习惯了师弟动不动就闹情绪的性子,就是一个跑了朋友,失去了玩伴的小孩子在耍性子嘛。他们决定惯着。
见不言不理他,专心致志地数着银币和铜币,柳一弛又继续说道:“师兄,你怎么知道鬼不会记错账?万一鬼界财务不行,或是负责收钱的鬼贪了钱没有上报?又或者是有些人家没有井呢?”
“每户人家都有井。”得,师弟又开始问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来找茬了。
不言确认清理好的钱币,这个数额的钱币够观里清净一年了,他拿着钱币,一步一步走向井边。
柳一弛伸手拦住了他,“我要是真的不投,真的会有鬼来找我?观里供奉了那么多仙人,每天给他们烧香添油,也不保佑一下?”
“观里不会出现恶鬼,但是小鬼难缠。”不言说了一下前几年观里条件差到缴不出这笔钱的时候,厨房里做饭不是少油就是少盐,种菜就被扯秧苗,喂鸡就永远捡不到鸡蛋。都是一些小事,但凑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磨人的性子。
“真的?”柳一弛跑到井边,大声喊道:“喂,小鬼们,有本事就来找我的岔,听到了没有?有本事就来。”他一转身一把夺过不言手里的钱币,再次俯身到井边,“大鬼小鬼恶鬼们,这钱我要拿去集市卖肉吃,够胆就今晚来找我。”
“师弟……唉哟……头疼……”不言又是为难又是无措,他在心底琢磨道,师弟不是怕鬼吗?厉苏消失了,难不成还锻炼了师弟的胆量?敢跟鬼说让晚上来找他了?
晚上的餐桌上,出现了柳一弛用今年的阴司钱粮买回来的肉。
“师兄,你两怎么不吃肉啊?”
“你多吃些,这肉你赚回来的。”相生这么说道,凭他和不言的性子以及他俩弱弱的道法能力,是怎么也不敢对井中之“鬼”这么说话的。
柳一弛一人吃了半碗肉。
夏天,天黑得晚,柳一弛吃完饭之后完全没闲着。围着道观画了不少符,反正他可以隔空画符,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
还有井边,是符画得最多得地方。还围着井摆了一圈杀鬼丸。
一圈布置下来之后,柳一弛回到自己的房间。
相生和不言静静看着柳一弛折腾。“不言,你赌输了,给钱,我就说师弟今晚会一个人睡!师弟可是观里振兴的福宝。”
不言乖乖给了相生一个金币。
嘎吱——
柳一弛的房门在这时打开了,只见柳一弛抱着一个枕头,走到他俩面前,说道:“师兄,你们谁要跟我睡?”
不言朝相生伸出手,“给钱,我刚刚还给了你一个金币,两个金币,别搞错了。”
相生将钱塞给不言,“赢的人陪师弟睡觉。”他转身就走。
“嗯?你们居然拿我打赌?”柳一弛抱着枕头走在不言的身后,他觉得相生和不言没有以前宠他了。果然是他太折腾人了吗?
不言认命地领着柳一弛进了他的屋,上床之前,他问道:“师弟,你要睡里面还是睡外面?被子会不会太厚?要把你屋子里的那床被子拿过来吗?”
柳一弛一愣,他停在床边抱着枕头陷入了回忆当中。
他闹着要去厉苏家里睡几天的时候,一开始,他就是嫌厉苏睡得枕头太硬,厉苏翻箱倒柜好不容易给他找出一个软一点的枕头,他一躺下,却又嫌弃枕头太软而失去了支撑力。
还有被子,他喜凉,厉苏爱温,厉苏床上的被子他一会说太重了,一会又说太扎了。
他真的很烦人吧……
厉苏是因为讨厌他才消失的吗?是因为讨厌他才连个告别都不和他就消失了吗?
“师弟,你还不困?那要做点什么?喝茶?还是看话本子?还是有什么想吃的?”
“不,我睡觉吧。”柳一弛正准备爬上床的时候,突然问道:“师兄,你更习惯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我都行。”
两人躺下都好一会了。
不言发觉身边的人并没有睡着。“师弟,是心情不好?”
“我、我发现我好像对厉苏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厉苏是因为讨厌我才走的吗?”
“师弟,我和厉苏这么多年的相处时间,加起来肯定不够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但我不觉得厉苏会讨厌,相反,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不言斟酌了一下用词,“厉苏是那种不爱跟人有太多纠葛的人,也不爱欠人情,我和相生瞧着你俩待在一起,觉不出有边界感来。”说到这,不言在黑暗之中又笑出了声,“不过,师弟你是不太在乎边界感,说不定厉苏就是这样被你影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往年,中元之日。
鬼:我!恶鬼!人类乖乖打钱!
今年,中元之日。
鬼们:从来没有有钱的人类敢不在中元之日给我打钱!
弛弛:有本事就亲自来找我要钱。
鬼们:喂喂,请问是阎王吗?恶鬼一二三四五号遇上了一个解决不了的问题,有人类不给我们打钱。
第42章 一级观察对象
一大早,柳一弛就起了,吃完早餐在院子里散步。
在院子里晒衣服的相生,被不言一把拉到了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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