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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声混着浓烟,空气瞬间变得干燥,火舌肆虐而过,露出爆炸遗留下的深坑,坑底发黑,是杀鬼丸爆炸留下的痕迹,被火烧过的灰色余烬俱残留在坑底,一阵风刮过,轻如鸿毛的灰烬随风四处飘荡,忽上忽下。
这个场面让九婴有些愣神,怎么跟它预想的不太一样,面对自己熟悉、亲近之人,怎么还可以下此死手?
柳一弛朝着九婴招了招手,示意它的攻击继续,他对苏苏的怨念还有好多没发泄出来的,才一次,可不解气。“学人精,继续啊,刚才只是热身。”
九婴皱了皱眉头,如同厉苏一般的模样,皱眉的动作让柳一弛有一丝丝的慌神,随即,柳一弛就反应过来,就算是一模一样的脸,要区分是不是真的苏苏,还是太容易了!苏苏就算是皱眉,也不是九婴这副讨人厌的鬼样子!
“喂,顶着这张脸能不能快点打,在想什么呢!”柳一弛催促九婴快些出招。
九婴继续皱着眉头看向柳一弛,突然,他脸上露出喜色,是了,柳一弛脸上若隐若现的雷纹提醒了它,上一次同这个人类交手的时候,它就是用的雷符,这一次,继续用雷符,它要让这个道人好不容易恢复的雷纹伤口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
“超阶雷符!”九婴将手里的桃木剑贴上一个爆炸符朝柳一弛扔了过去,对方躲避桃木剑的时候,就给它留出了时间画雷符,它也要一次性扔出去好几张超阶雷符来对付它。隔空画符可不是只有这个人类可以做到。
就在柳一弛和九婴陷入对战之后,恢复了片刻的张之中,却将视线投在了不远处观战的厉苏身上。那个道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柳一弛的身边?疑问光靠想是想不通的,要动手做事才是。
张之中用上莲花步,直接朝着厉苏就走过去了。好在厉苏并没有光顾着盯着柳一弛的战局看,那什么以泄愤对象是他自己的前提下,观看对战,就是找虐。厉苏及时发现了走过来的张之中。
一瞬间,厉苏和张之中就对上了。厉苏的桃木剑挑住了张之中扔过来的符,手腕一使力,符就被扔了出去,看着轻轻松松的动作,让张之中眼里警惕乍现,看来这个跟在柳一弛身边的人也是个不能小瞧的。
“你是谁?跟柳一弛什么关系?协同道魔是大罪!你最好乖乖认降,早日回归正道。”张之中试探着说道。
“担着天师之名,就自诩正道了?这人越老脸皮倒是越厚了。”厉苏嗤笑了一声,桃木剑指着张之中,躲躲藏藏了这么久,还从未真正对上天师过,也让他见识见识天师的厉害。如果真是个孬种,一剑解决了岂不是万事大吉。
张之中皱着眉头,一张老脸上本就皱起的皮肤显得越发凌乱,沟壑交错杂行,老去的脸庞让读取表情成为一件难事,只能透过他那欲望太多的眼睛判断出他生气了。
“如今的年轻人,怎么一句话都经不起说?动不动就叫喊着打打杀杀,长辈若是同你们和颜悦色的说话,是长辈恩赐的福分,长辈若是语气重了些,也是盼着你们年轻人好。年轻人,回到正道上来吧,年纪轻的时候,以为走错路可以随便回来,可别等到人到中年,才恍惚人生如弹指一挥间。有些错误,可不是能随便犯的。”
厉苏挤眉弄眼地掏了掏耳朵,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他决定多掏几下耳朵,青葱少年朝气蓬勃,仗着人好看,即便是这种挤眉弄眼的小动作,也不觉得难看。“天师,你果真是活太久了,说话也一股老年味。”
这些听完需要掏耳朵的话,厉苏是一句也不想再听到了,他一剑挥下去,磅礴的剑气被压缩成恐怖的威力,剑气完全没有四散开来,仅有刀刃的厚度。
这只是一记挑衅的攻击,张之中一个侧身加上几步莲花步,就躲过去了,只是他的眼里露出了些许畏惧、些许兴奋,“你用桃木剑可以不使符,就能攻击,是一柄真的剑。”
张之中突然控制不住他脸上的表情,那如同老树皮一般的老人皮肤,在他那瘦削凹陷的面部抖动着。一会如同劲风吹过鼓面,蓬□□来;一会又如同一拳捶进去的面团,坑坑洼洼。“你是鬼使,你是鬼使哈哈哈哈。”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在他暮年之时,居然还让他找到了一个活的鬼使。张之中仰天大笑,激情地大声呐喊着:“你居然就这样暴露在我面前,哈哈哈哈,天道不灭我张家啊!”
厉苏翻了一个白眼,桃木剑直指张之中,“是,天道不灭你张家,我来灭你们张家了。”
癫狂中的张之中完全听不进去厉苏在说些什么,他衰老的大脑有些思考不过来,究竟是要活捉这个鬼使,让他引出更多的鬼使呢?还是要直接杀死他,用来去填补张家未来几十年的道人断层?
张之中兴奋得嘴角一抽一抽的,不论是直接杀死还是活着,都是他们张家的幸运,柳一弛啊柳一弛,你杀我张家精英,如今也靠你让鬼使送上门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来吧,小鬼使,只有你一个人就敢对上我吗?”张之中浑浊的眼珠第一次变得清明了,从那黑黝黝的眼睛中冒出簇簇怂恿的光芒,“小鬼使,叫你的伙伴们都出来吧。”
“自大,狂妄,不知所谓。”厉苏脚下莲花迷步阵阵生花,人变成了虚影,持剑掠过张之中身旁,再也不会有放水的出剑,每一剑都来势汹汹,制敌于死地,只一晃的功夫,厉苏就来到了张之中的身后,张之中的大腿和腰侧被剑气伤到,冒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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