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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闹钟吵醒的虎子抬起头,睡眼惺忪地张大嘴,勾着舌打了个大哈欠。
“哈~~~”
打完舒服了的老虎站起身抖抖毛,冲火炉前只穿了半袖单裤的男人fufu地叫着。
然后几步走过去,大大的脑壳顶在男人腰窝,耳朵歪掉一只,脸和嘴巴在男人身上慢吞吞地蹭痒。
嗯,正好虎爷不想洗脸,就拿你的衣服擦擦眼屎好啦!
“早,帕夏。”
“嗷呜~”
早啊,屌毛。
雷斯伊德那张缺乏表情的完美童颜转过来,蓝色的眼眸通透漂亮,右手伸到虎子的下巴一下下给它挠。
挠到一半虎子就舒服的忍不住开始呼噜噜打呼,甩着大尾巴高高扬起下巴眯眼享受。
虽然经过上次交谈后,他们谁也没开口将这个关系确定,但一人一虎心照不宣地住在一起,有意地放任未来会出现的可能性。
或许水到渠成。
或许分道扬镳。
嘛,谁知道呢?
“我来木屋的时候没有储存生肉,都是罐头,你吃不了那个,我打算早点出发,巡逻的时候顺便去打猎,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虎子闻言眼睛睁开条缝,见到雷斯伊德正因为没有食物饲养一头老虎而皱眉,伸出舌头吧唧吧唧卷卷他的手,宽慰地小声低吼。
‘我不用你给我打猎,我可以出去解决。’
老虎舌头上的倒刺比家猫的小舌头可刺激多了。
舌面扫过掌心发出唰唰地声音,带来奇特的感觉。
雷斯伊德张开手掌,让指缝也贴近虎子的舌头,享受着酥痒奇异的温热湿润感,眯起眼,缺乏表情的脸微红。
垂眸凝视变成另一个生物的爱人,雷斯伊德淡淡“嗯”了声,却并没有认同。
在他看来,自己当年和帕夏之间最大的阻碍,或许就是他没有更坚定的插手帕夏的生活,在时间和金钱上给一段感情充足的保障。
要养活喜欢的人。
——这是来自种花国父亲善意的提醒。
现在想想,父亲和帕夏都是种花国家的人,或许父亲的话才是对的。
小屋的电炉已经关闭,火炉也被抽出了木柴。
靠近炉边的小茶几盘子里,剩着半块夹着火腿涂了辣酱的面包。
操心虎看着雷斯伊德穿衣服整理装备,边看边小声嗷呜。
“吼——”
你里面别穿半袖,那不是有毛衣吗……卧槽!你敢不穿秋裤试试!!
“嗷——”
登山镐、医疗包、枪里面的子弹还有吗?你看看,哎,你看看嘛。
“呜——”
好吧好吧,我说你两句你就板着脸,啧,死屌毛,冻死你!爷还不稀罕说了呢。
见雷斯伊德皱眉看向自己,碎碎念的虎子不服气地睁大虎目,哼了声走到门口蹲在脚垫上蹭爪子。
假模假样假生气。
没矜持一会,它就止不住皱起毛脸,瞅着小茶几上的盘子嗷呜。
虎子:嘿,我说你是不是吃的少点啊。
雷斯伊德:……
虎子:你嗦话啊。
雷斯伊德:……
虎子歪头:嗯?你怎么不嗦话?
雷斯伊德:……
我爱着我的帕夏,但,绝不包括那张嘴!
听着耳边不间断的沉闷虎啸,沉默几秒,并不能全听懂、但依旧被碎碎念到脸发黑的雷斯伊德迈开长腿,猜测着快步走到小茶几拎起那块面包,几口塞进了嘴里。
操心成疾的男妈妈这才满意地点头。
它背朝大门,面朝他,渲染冷调青色充满美丽与野性的眼眸,露出熟悉的温柔,静静注视着雷斯伊德。
婴儿蓝的双眼失神一瞬顿时闪烁起来。
他缓缓地宛如带着回忆般来到虎子面前,捏紧背包带子慢慢弯下腰。
而虎子努力用后腿支起身体,一只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一只爪拍拍他黑卷的软发。
“吼——”
【乖啦,雷斯伊德。】
恍惚间一如当年。
十八岁的青年站在十六岁的少年面前,在不停唠叨后突然放低了声音,骤然用一句话温暖填满了那颗孤寂锋利的心。
雷斯伊德突然抱住了虎子:“……你回来了对吗,帕夏。”
虎子怔怔,咧开嘴巴歪头用胡子扎他:当然!
你个混蛋昨天搂着劳资睡了一晚上,我不也没消失吗。
这不是梦,都是真的。
“……”
雷斯伊德勾起唇角露出个浅浅的笑,脸埋进虎子脖颈的毛毛里深深吸了口气。
“走吧。”
“吼~”
*
老虎是绝对不适合家养的生物。
走出小木屋鼻尖粘上雪的那一刻,虎的威严和智商迅速上线。
强悍壮硕的斑斓身影游走在树林,印着‘王’字,眼周生长着特殊条纹的脸,别有一种古老图腾的惊艳。
那悄无声息又重而有力的步伐,由下自上看的恐怖眼神。
威慑力,震慑力。
当一头成年雄虎迎面走来、摇曳尾部时,那种脊背发麻神经兴奋的死亡威胁,简直刺激的要命!
野性、漂亮。
婴儿蓝的双眼死死盯着这样帕夏,火热的热血从指间一直蹿到心脏,燃烧血管激起刺痛一样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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